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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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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斋,珠帘低垂,这里永远弥漫着一种安静闲适的气氛。
虽然住在这里的人,曾经是那么不甘寂寞,不适安闲的人。
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如今隐居着的神蛊温皇,镇日伺养着心爱的蛊虫和毒物,闲时弹琴看书,或教导小蝶各种学识和指点飘渺剑法。
他失去了武功,却还拥有着武者的头脑和创意,毕竟是他创造了飘渺剑法。
有时候,他也会什么也不做的等着凤蝶回来。
世上有一个人,会永远属于你,他会陪你走到最后,他会永远在你身边,你永远可以牵到他的手。
得到凤蝶,遇到凤蝶,是他的幸运,他已经学会珍惜很多东西,虽然太迟,却不算迟。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凤蝶像是老了十年,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两鬓微白。
他醒过来的那天,凤蝶表面平静,却一直兴奋的几天无法入睡,他只能趁她不备用上了安眠的熏香让她晕睡了过去,但凤蝶在照顾他的三年来一直没有睡好,所以这一睡竟是睡了三天三夜,堂堂神蛊温皇差点饿死,凤蝶醒来之后温皇已经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蝶醒来之后无语的马上去为他做饭,否则他就真要啃苗疆特产了。
那时候,他纵是不甘寂寞,亦只能隐居渡日。
但后来,他却愿意为了凤蝶而一直寂寞下去,甚至不在在意自己的伤能不能好起来,经脉能不能续接好。
只有这样,他才能甘于寂寞的继续隐居下去,他太了解自己,他也不想让凤蝶真的陪他走到最后。
凤蝶看他对治疗的不上心,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此待他更加细致贴心,曲意照拂。
往后的日子,大概是他最宁静和感觉到了幸福的日子,虽然山居寂寞,但感情上却有一种满足和平静安然,此心安处即吾乡,他真正感觉到了诗句之中这句话的含意。
温皇斜倚在榻上,手中的书册落于榻边,迷糊之间便要睡去。
这时珠帘摇动,白衣飘逸的身影进入屋中,正看到这一幕。
袍袖一挥,无双剑脱手而去轻轻的落在了剑架上,白衣的剑者行步无声,走近榻边,轻轻抱扶着温皇放回正位,但温皇本就浅眠,她一抱起他,他已经醒过来,睁开了眼。
“凤蝶啊,你回来了?”
“嗯,你怎么这样睡呢,你的身体……”
“无妨……”
“不要让我担心你。”
“就是让你担心我……”温皇看着凤蝶睨了他一眼,微笑着说,“才不会无聊啊。”
“你真的觉得无聊吗?”凤蝶扶正他坐在榻上,她自己也倚在温皇身边,那种熟悉的熏香夹着药香淡淡扑鼻,令她安心,“对不起。”
“笨凤蝶啊……”温皇看着凤蝶默然无语,他的蝴蝶为什么会这样笨呢,全天下他最对不起的人是凤蝶,但凤蝶却对他说“对不起”。
“不笨,又怎会陪你走到这里。”
眼神交汇,却又各自闪开,过去的恩怨情仇,纵是淡忘了很久,也是不愿撕开再提。
“小蝶呢?”
“出去玩了吧。”温皇淡淡的说着,“不需要担心她,我的小蝴蝶是个聪明人,不会出大事的。”
“这次出门十天,我不太放心,我去看看她。”凤蝶说着便要起身,她的身上还穿着任飘渺那身装扮,却发觉宽大的衣袖和袍襟被温皇整个压在了身下。“你让让……”
“陪陪我吧。”温皇安稳的靠在她身上,闭上了眼睛。
“这……”凤蝶有些无奈的看看温皇,又看看不远处的无双剑,想着是不是能拿剑把袍袖割了然后自己离开,但想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不觉有些发红。
这真成“断袖”了。
叹了一口气,凤蝶轻轻拥着温皇,两人如同过去一般互相倚靠着,渡日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