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开你就会来》空**眸

23、第二十二章

　　那晚的事情，子落谁也没说，她没等望舒醒来自己就先行离开，如何才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告别，只是为了不得不跟别人订婚，子落办不到，不是自己太脆弱，只是觉得这样子对于何望舒来说未免太残忍。如果终须一别，她希望自己的不告而别能减轻望舒的痛苦，与其两人心碎，不如一人独饮痛苦。
　　谁说年轻的我们不懂感情，正因为感情单纯不掺杂质，才会因为无果而心痛得纯粹。“望舒，也许以后自己再也不会痛了吧，心痛得麻木之后，就不会痛了吧。也许是该谢谢你，让我拥有如此美好的回忆，这样我或许年老的时候回忆起，还能骄傲地跟别人说，我的青春里，也曾经有美好的爱情来过，这样我们也就没遗憾了吧。望舒，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秒都可在了我的心里。这样我想我会有更大的勇气去迎接接下来位置的生活，未知的一切，我都将一一地有勇气去独自面对。我会加油的，希望你也是。如果我们相爱原本就是错误的，那我也相信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怪命运，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己身在这囹圄。——永远爱你的子落。”望舒拿着子落留下来的字条，看完后眉头紧锁，眼睛泛红，拳头紧握。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渺小而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悲哀，也是因为自己只能听之任之的无可奈何，命运为何总喜欢作弄两情相悦的人呢？

　　最近晶寒一直忙着做蛋糕，而望舒则天天关在屋里，坐在房间里的窗台上望着一大片的雏菊发呆，现在是期末温书假，再过两天就要期末考了，呆在这里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自从那次他与子落逾越了禁线之后，子落就开始刻意回避，彩排晚会的事情也随意找个理由说服了老师，让老师取消了她的表演，而望舒也以她不表演，自己没办法跟新搭档重新磨合为理由，拒绝了演出。在舞台上，如果没有子落的表演，那他一个人弹奏又有何意义。
　　“望舒，你看，”晶寒很兴奋地托着一个心形的盒子进来，“漂亮吧？”
　　“嗯。”望舒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是我送给子落的订婚礼物哦。我得马上给她送过去，这两天考完试就可以回去了。”晶寒微笑地说，站在窗台边的晶寒，在阳光落下的瞬间路出了一丝温暖的微笑，“我们祝福她吧。”没等望舒反应过来，晶寒已经提着礼物出去，然后听到厨房里面乒乒乓乓的洗刷声。
　　望舒突然就流下了一滴泪水，想起不久前，他背着子落和晶寒去找夏舟时候的谈判情景。
　　“你一个农村出生，即使学了钢琴，又能怎么样，能给子落带来什么？她从小养尊处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是吃不了苦的，你还是跟晶寒比较适合，好好待她。”夏翎坐在他家中的沙发上看都不看他一眼，望舒能来找他谈判，这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望舒顶多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谈情说爱遇到阻碍应该会很识相的放弃。没想到他居然有魄力上门来亲自跟他谈条件，可是对不起望舒，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也只是这场联姻里面的一颗棋子而已。我们的力量太微小了，生活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成年人的世界，不是说两情相悦就可以在一起的。
　　“其实，”望舒见说服他无效，于是他决定把他所知道的所有夏舟在乎的那个人的情况告知他。“晶寒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望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告知他。夏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手上握着的茶杯，想要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你难道没感觉到吗？”望舒又追问他，夏翎，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即使心里的某一处因为听到这句话而开始崩塌，嘴上还是强硬地说，“晶寒是个好女孩，你们三观相投，你跟她在一起会幸福的，而且我也会帮助你们的。你放心。”何望舒，你不是我，你又怎能懂得我拱手相让的悲哀。如果晶寒跟我在一起，我也只会带给她痛苦，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我不想她再因为我而受到任何的伤害了，我只是个棋子，我可以任由其他人摆布，但，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人也任由别人摆布的。至少，她交给你，我放心。
　　“你清醒点吧，夏翎。我看一直糊涂的人是你，连我这个旁人都看的清楚她喜欢的人是你，而你却可笑地认为她喜欢的是我。”何望舒对于夏舟这种愚蠢的认定，感到莫名的可笑。难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不可能，”夏翎否认他的说法，似乎也只有否定这个结论，他才能有勇气跟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订婚。“是她亲口告诉我，她喜欢的是你。”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子落，”何望舒对于他的固执已经绝望，只能奢求夏舟能开出要求，只要他能做到的，他绝不犹豫片刻。“要我跪下来求你吗？”望舒问他，“是，你平时的高高在上我确实看不惯，”夏翎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但你下跪也没用的，我也不过是我这场联姻里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说完这句话，夏翎的眼里透露着无尽的悲凉，那是一种带着绝望的毫无生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