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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二节 美人薄情(2) ...

  •   “少给我打退堂鼓,任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有空,不如帮我多想想,怎么给她治病吧。”香飘雪给了贺之邦一个不屑的眼神。

      “好、好。”贺之邦耐着性子,也蹲大树后面看着那两人,时不时,再看一眼落寞万分的香飘雪。此刻伤心的香飘雪,别说,还愣是被这样的月照映得有些姿态凄楚,不盈一握的腰身绑着碧色锦缎腰带,将她成熟的线条勾勒得婀娜妩媚,半垂的头让黑发披开个半个肩膀,灵秀的杏仁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远方的薄情人。这模样,是要多动人有多动人。看的贺之邦心里直呼见鬼,要不是跟香飘雪从小一起长大,这会要动歪念头了!

      折扇一开,快点给自己扇两把风。

      远方有船坞逐渐开近,琵琶拨弦声也随着那移动飘舟靠向了任真她们。晏红玉不躺了,慢慢坐了起来,由任真扶着,两人一起站在了一起。那船上似乎走出一位公子,香飘雪远远地,也看不清楚,一把抠住贺之邦,“走,我们去看看。”

      “哎呀,就是年轻公子见了美丽姑娘,移船相近邀相见!”贺之邦那是折扇一手,扇头拍着手心道。

      “不许这些烂人见我的阿真!”香飘雪一把甩开贺之邦,直接往前快步、简直是用飞的了。贺之邦牙齿生冷,连忙将她拖下,苦大仇深道,“你消停点,任真一身才艺,怕了这毛小子不成?”

      “哼。”香飘雪鼻头哼出声。贺之邦又嘲讽:“你是不爽——任真保护晏红玉吧?”

      香飘雪绝对牙关作响。

      贺之邦想笑,又憋回去。“噗……”

      不消一会,瞧见任真和晏红玉两人都先后踏上那船坞。然后琵琶声渐渐远,留给香飘雪的可就是一股江心秋月白的景致了。她一跺脚,“刚才就该出来制止!”

      现在是伸长脖子也等不到咯!

      等啊等,终于月光都暗了下去,等了快一个多时辰,无聊到堂堂洗悲教的北护法大人贺之邦在草丛里捉萤火虫了,这琵琶船坞才将人慢慢摆渡回来。香飘雪瞬间一个闪身,躲在大树后背,贺之邦也是抬着疲乏的脚步,跟着绕后头去了。

      任真好像是被晏红玉给扶下船的,脚步有些紊乱,似乎站不太稳。晏红玉还朝那船上的人挥了挥手。香飘雪立刻就要跑了,担忧得几乎哭爹喊娘了,“阿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

      “唉哟,你看不出来她喝醉了吗?”贺之邦摇晃着脑袋。

      “她怎么可以喝酒?她的身体……”又开始挣扎要跑过去了。

      贺之邦眼皮狂跳,拖住香飘雪的手臂就跟拔河一样,“适量的也没关系,可以软化血管嘛……”

      不等香飘雪仔细思考,那边厢,任真已经一个转身,把晏红玉压到树上去了。晏红玉红着脸,装作推了两把,没推开,任真便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然后递上了自己柔软的唇,渐渐地,晏红玉的手也从后面,抱上了任真的背。两人就这样美丽地缠在了一起。

      好一副佳人月下吻誓图。

      “我要哭了……”

      贺之邦咽了一口唾沫,“那真是想哭哟。”

      香飘雪咬牙,贺之邦当真一个回头,真的见几滴晶莹的眼泪从她长长的睫毛下蹦了出来。心头一慌,连忙拿出手帕,“真哭啊?”

      “你说呢?!”香飘雪抖着下唇,扯过那帕子,一抹脸。“怎么会这样?她当时说回去见她师傅,陪一个月就回来。走得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心,还变的这么彻底?变得就好像不是她本人一样。”

      “她的记忆都是在的对不对?”

      香飘雪点点头,抹干净眼泪,整理起自己的情绪。

      “真的很奇怪,任真之前跟你真的很好,她年纪比我们小一点,为人爽直,但其实性子非常老练、深沉。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负心的人,而且,负心得这么没有道理,这么没有逻辑。”

      “是啊,一个理由都没有。突然就要跟这个贱人走,还说我是她的朋友,我们从来没做过朋友,我们当初就是一见钟情,三天不到,就那什么了……”

      “什么了?”贺之邦非常好奇,一双黑眸亮晶了都。

      “关你什么事?”香飘雪狠狠瞪他。

      “会不会……她当真病的不轻,把晏红玉当成你了?”

      香飘雪面色一沉,“但她分辨得出我,还管我叫‘飘雪’,从回来那时候起,基本没叫错过,分明是认得我。”

      “任真看起来,哪里都是正常的。”贺之邦眼珠四下转动好几圈,“这……不对劲啊。”

      “怎么办?难道要看她跟那狐媚女人一直这么下去?”

      “飘雪,你想过没有。有些地方很不对劲。比如:任真以前每次回来,都会去跟你先招呼。”

      “她这次可能是病得厉害吧?”

      “不对,”贺之邦否认,摇了摇折扇,“她之前有过一次身上带了一尾箭回来,那血是拖了我们洗悲教一地都是,还是先回去见了你。她应该不会因为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推迟去见你,至少,我的印象中,没有见过这样的她。说实在的,任真对你,也是真的忠诚——我一个男的,都没得话可说。”

      香飘雪眼神一沉,又气又恨的神绪在那褐色眼珠里急动不止。

      贺之邦又补充,“她……到底哪里不对呢?这样说吧,看起来好像,你和她之间确实是熟人,你们是朋友,但就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感情。所以早上她要离开洗悲教的时候,脸上,”说到这里,贺之邦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说她脸上,连一丝歉疚的表情都没有。这很不正常,据我了解的任真,应该是一个路边有冻死骨,她就会不忍而去好心下葬的人。”

      “简直要把我折磨疯!”

      “生气没用,我们要快一点搞清楚,她出去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之邦提醒道,“她们往回走了,我们继续跟着。”

      “嗯。”

      让香飘雪午夜精神大振的事——任真和晏红玉乃是分房睡也!

      虽然很想自己钻进阿真的被窝,但是看起来阿真已经睡下了。香飘雪轻身一翻,悄悄踏入了任真的房间,她轻功太好,落地无声地、走着猫步。凑近一点,再近一点,就算这人有一天不属于自己了,香飘雪其实宁可毁掉,也不想让给任何别人。

      一下又被自己的心思吓到自己,香飘雪再度凑近,想看了看朝思暮想的容颜。谁料——

      床上的任真并未宽衣,她睁大了眼睛,双手枕着头,正在看她。或者说,正在等她现身。

      香飘雪瞧见那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心头忽地一跳,搞得跟自己做贼似的,“阿真……”

      任真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撑着膝盖,颜色严肃地看着前方的屏风。房中此时,变得安静起来。

      “飘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什么?”

      “为什么跟踪我?”任真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抬起头去看香飘雪,眼底正直得——宛如溪流般清澈,一派无愧于心的眼神,分明是在质问香飘雪。

      香飘雪慢慢蹲下身来,任真也随着她的动作,降低了自己眼神,一直垂下眼睛,看着香飘雪完全蹲在自己身边。香飘雪伸出手,非常自然又柔和地拖住任真的手,任真低头一看,然后下巴很不自然地挪了挪,“飘雪,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对我有别样的感情吧?”

      “我的眼睛,”香飘雪忍着心里百味陈杂的难过,什么叫做我对你有别样的感情?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但她此刻解释不清楚,她不明白,到底是任真爱上了晏红玉,还是任真病的不轻。不管哪一个,似乎都不是自己占便宜,香飘雪仍旧挤出一个微笑,“你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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