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同人之慎夏》asishu

34、第三十三章 回天乏术

　　这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结城工房
　　结城夏野推开窗户，窗外的树丛幽深寂寥，弥漫着萧索的灰暗。走出医院时夏叶罕见的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

　　还是不相信他看到的吗？结城夏野有点失落的想到。

　　“要来便来吧，绝不会被你杀死的！”即使只剩下自己一个，结城夏野凝望着深不见底的黑夜宣誓般说道。

　　——武藤家
　　“叫救护车，小彻哥捱不了多久。”冲进武藤家里，筋疲力尽的夏叶一手撑在墙上，气喘吁吁的喊道。

　　话音未落，楼上传来武藤妈妈凄绝的呼喊，“爸爸，快上来，小彻他……”

　　武藤爸爸闻言立即冲了上去，武藤葵与武藤保也想要追上去被夏叶拉住了，“快，救护车。”

　　想起白天也是夏叶叫自己打给医生的，武藤葵咬咬牙头一点，拨通了沟边町国立医院的电话。

　　可幸救护车到达之前武藤彻还有气息，医护人员抬着担架送上十字车。

　　“送去尾崎医院！”跟着下楼的冬矢焦急地劝道。
　　“冬矢，很感谢你为小彻做的事情，可是尾崎医院晚上不值班。”武藤爸爸解释道。

　　“少院长可以出急诊，不是吗？”夏叶和武藤葵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武藤妈妈。
　　“小彻等不了。”武藤爸爸留下这句话，亟不可待地和武藤妈妈一同上了车。

　　白色的十字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冬矢失魂落魄的倚在墙上，以手覆面，“一样的，太迟了，太迟了……”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

　　“冬矢？”夏叶不安地唤道。
　　武藤兄妹也一脸忐忑的看着他，冬矢看着满脸殷切的武藤兄妹和夏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他强撑起笑容对武藤保和武藤葵说：“汽车够快的话，小彻大哥会没事的。”

　　武藤兄妹闻言松了一口气，惊心动魄的一夜几乎消耗掉他们所有的心力，大家围在一块等着医院那边的消息。冬矢紧紧地依偎着夏叶，头静静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夏叶的衣服。

　　“太晚了……”冬矢如受伤的孤狼一般压抑着哀嚎。

　　夏叶咬紧下唇安抚的顺着他的背脊，冬矢的话说了一半，如果汽车不够快呢，从外场村去到国立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小彻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输血，一旦超过一定时间，体内的器官就会缺氧衰竭，到时即便有血液也无力回天。

　　所以说，武藤彻是凶多吉少了，这就是生活在偏僻小山村的悲哀，唯一一间医院晚上竟然没有人值班，等到尾崎医生出急诊，人都凉了半截了，青山美穗就是最好的例子。

　　多少人死在夜晚的国道上。

　　在这一刻，夏叶无比痛恨这个四面都被死亡包围的村子，没有人可以逃得了，大家都必须死在这个村子里面，这才是外场村的传统。

　　武藤彻坐着白色的救护车离开，回来的时候却是躺在黑色的灵车上。

　　武藤妈妈哭哑了嗓子，明明她守在儿子的身边却对他的变化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冬矢破窗而入，恐怕她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武藤妈妈捶着胸口自责，如果可以多关心一下儿子就不会这样了，她这样哭诉道，武藤爸爸揽着她的肩膀，默默流泪，如果不是盲目自信自己家是安全的，儿子就不会死去了。

　　夏叶和冬矢则陪伴在武藤兄妹的身边，接待前来哀悼的宾客。

　　“夏叶，要不你们进去休息一下吧。”武藤葵劝道。
　　夏叶点了点头，拉着冬矢走进内室。青山姐弟夜半闯入武藤家的事不胫而走，前来悼念的宾客不仅在灵堂外议论纷纷，见到姐弟二人竟不顾场合地追问。

　　更有甚者在他们背后偷偷议论，说是青山姐弟给武藤家带来了厄运，武藤彻才会突然病死的。

　　夏叶和冬矢可以不理会这些完全没有参加丧礼样子的宾客，武藤姐弟却不能，他们更加不能忍受在危急关头提醒他们兄长出了事的朋友受到恶意的诽谤，所以武藤葵才请青山姐弟避入起居室。

　　青山姐弟刚坐下，结城夏野就走了进来。
　　“见过小彻哥了？”夏叶问道。
　　“嗯。”结城夏野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略长的头发遮盖住他阴沉如水的面庞。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走进灵堂的路程足以让结城夏野从口若悬河的宾客口中得到夏叶他们夜闯武藤家的消息。

　　“我们……”夏叶刚想说什么，哭得死去活来的村迫正雄闯了进来。谈话戛然而止，村迫正雄在对着庭院的落地窗前坐下。

　　悼念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武藤姐弟走了进来。
　　“没事吧。”夏叶关切的问道。
　　“嗯。”二人都不想多说话，在一个角落里自顾自呆着，抱紧双腿，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楚与不安。

　　气氛压抑而沉寂，连聒噪的蝉也忘记了鸣叫，守夜的房间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盛满了快要决堤的悲伤。都是一群不识愁滋味的少年人，短短的日子里，死神却数次光临，欢乐的日子自此一去不复返。
　　村迫正雄似乎忍受不了快要窒息的气氛，突然开口，反反复复的说着武藤彻的死亡和过去的美好回忆。
　　气氛随着他的叙说变得愈加凝滞了，不知怎么的，村迫正雄将炮火指向结城夏野，硬是说结城夏野冷血无情。结城夏野一脸不耐烦，希望尽快结束和他的谈话，村迫正雄却不依不挠的死抓不放。

　　冬矢忍无可忍，他无法容忍有人在敬仰的前辈的丧礼上吵吵嚷嚷。“这是小彻大哥的丧礼，麻烦你安静点。”

　　“你年龄比我还小呢，这种教训人的语气太过了吧。”
　　村迫正雄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趾高气扬的走到冬矢面前，“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城里人将厄运带到这里，小彻也不会死。”

　　“你地图炮直径那么大，小心把自己也炸了。”夏叶冷冷的看着他，语气冷若冰霜，村迫正雄明明是站着的，却觉得夏叶在俯视着他，好像他不过是一粒卑微的尘埃。

　　“小葵，我们还是回去好了。给你们带来那么多麻烦，真是非常抱歉。”夏叶站起身来向武藤姐弟鞠了一躬，冬矢也跟着起来致歉。

　　“不，应该是我们说抱歉才对，如果不是你们……”
　　武藤葵话说到一半就哽着嗓子说不下去了。

　　“你们最近小心一点，后门也要关牢，晚上不要出去乱跑。”夏叶叮嘱道。
　　隐隐觉得武藤彻的死有蹊跷，武藤葵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看着青山姐弟相携离去的身影，村迫正雄还觉不甘，“切，说什么奇怪的话，真是冷酷，连夜都不守。”

　　“够了，冷酷的是你才对。”
　　武藤葵愤怒的说道，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
　　“我也很悲伤啊，刚才已经说了。”没想到武藤葵会生气，村迫正雄惊慌无措的辩解道。

　　“我们的悲伤是在你之上的，死的是我们的亲大哥。”
　　武藤葵捂着脸伤心的哭道。
　　“对我来说，小彻也是我的大哥，比亲大哥还要温柔。”
　　“老在说一些有的没的，自己很悲伤，自己是正确的，结果，你到底要大家怎么回答你。想要我们反过来安慰你吗？”
　　“我……只是……”村迫正雄一时语塞。
　　武藤葵看着自己的手，昨夜，这双手在他们兵荒马乱，六神无主的时候，夏叶牢牢的握紧过的。即使在今天，面对蓄意诋毁的宾客时也从未放开，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和冬矢一起，明明大家都心力交瘁了。

　　“夏叶他们都被你赶走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明明是他们把厄运带来的！”村迫正雄似乎找回了舌头，说出进来时在灵堂外面听到的流言。

　　“你知道什么，总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如果不是夏叶，哥哥的病也不会被发现，如果不是他们姐弟冒着危险半夜赶来，哥哥死了我们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们，你有什么资格说把哥哥当自己亲生大哥看待，你有什么资格在他的灵堂大吵大闹？”

　　武藤葵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你给我出去，出去！”

　　村迫正雄吓得倒退几步，最后不甘心的跑出武藤宅，涕泪纵横，不晓得是为武藤彻的死而伤心还是为自己不受重视而愤慨，边哭边跑，就像被父兄教训逃出家门时一样。

　　这时的他还有心情为自己在家人、朋友中不公的地位自怨自艾，浑然不觉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真的不是故意虐的~~~~~求原谅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