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狗不如养人》九铜

6、第六章

　　　　“这是宠物猪。”剃成光头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总结道。

　　万幸我不是站在最前面的地方，不然我要是笑出来肥肥一定会对我生气。戳了戳忍的万分辛苦的五铢钱，我低语，“遭报应了吧你！让你拦着我不许肥肥减肥，看看一不小心就被误会了种族。”

　　瞄了一眼隐约准备暴动的肥肥，我的脚刚迈出去半只。可没想到趴在垫子上的肥肥，嚯的一下起身，朝着光头男人撞了上去，哐当一声输液室的铁架子应声倒了三分之二。

　　目瞪口呆地我愣在了原地，保持着单脚站立的姿势。直到五铢钱拽我的手时，我才回过了神。甩开他的手，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掏钱包，同时心里默默计算着要赔多少钱。

　　“肥肥从今天起床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论我们怎么逗它都不理我们。现在好不容易看着有点起色，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别去打扰它了。”五铢钱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沉默不语看了一眼五铢钱，随后我轻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扶起一根根倒下的铁架子，顺便拽起了哎哟哟直叫唤地光头男人，我和五铢钱就双双退出了输液室。

　　“小家伙，看来你的运气不错。遇上了两个把你当心尖尖的人类。”光头男人笑得油光满面。脸颊两坨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看得我牙齿根痒痒。

　　“这就是小爷我的福气，像你这种油腻腻地老怪物是享不了的！”我咧着尖牙，不怀好意地盯着光头男人的脖子。

　　洋洋得意地声音在空荡荡地输液室里转了两圈，我才反应过来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小爷能开口说话了，哈哈！”原本身体里的倦怠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狂喜的感觉就像是打了一针强心针。

　　“看在你时日不多的份上和还算是有福气的样子，我就宽容一点，再送你一些时间。”光头男人不容置疑地说完之后，抬手在我的眉心一点。

　　一瞬间，我感觉身上圆滚滚地肥肉兜轻了很多，动了动四蹄都比以前最瘦的时候感觉轻盈。双眼也没有了近段时间来重影朦胧，耳朵也像是能听得到门外两个主人担忧的低语。

　　泪水滴在我的前爪上，仿佛是重达千斤，痛感直达心脏，多久没有过的恐惧感没顶而来。我知道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成真了。

　　我短短的一生到了要结束的临界点，可我的主人们的人生才走过了三分之一。我要拿什么才能让主人们一直都记得我？

　　我不知道。躁动不安地感觉让我忍不住低低呜咽地叫了起来。感觉到熟悉的怀抱，我抬头看到了主人们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

　　“医生，肥肥这是怎么了？你看它在我怀里一直发抖！”蹭了蹭主人的手掌，我闭目选择了睡觉。也许，再次醒来之后，我会发现现在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之后，我还能陪着主人们一直到头发花白的时候、我还能守着主人们给他们叼菜篮子、我还能在两个主人吵架的时候帮着劝和、我还能......

　　渐渐地我觉得连呼吸都费力了起来，可依然不变的是有两双大手一直在不停的抚摸着我。我知道，主人们想告诉我不要害怕，他们会永远在我的身边。

　　“肥肥，安心的睡吧。等你醒了，我给你做最爱的肉骨头、小羊排。”强撑着睁开了双眼，我看到主人们通红的目光中夹杂着激动。咧了咧嘴，我像小时候那样埋进了主人的怀里，撒娇似得哼着。

　　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