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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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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座府里,其实说起来走路逛遍的话都要一整天。然,事关五房的事总能在第一时间传遍全府。
听完下人回禀老夫人携二夫人一同出现在三姨娘院里,并发话会好生约束某些人时,倩娘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一个侯府,这是要陷她于死地的节奏么?
下人可没那样好的心里承受能力,在倩娘发疯狂笑时早跑了个没影,还是银柳心疼自家主子,冷咳几声,道,“小姐倒不用伤怀,听说姑爷有护着小姐的,到底是夫妻,总不能看着小姐受委屈。”
倩娘对银柳说的不置可否。内心里倒是希望他护着,但理智上更明白,说话的可是他娘,那是好相与的主?罢,该来的总要来,大不了还回她的香江别院,再买来几个丫鬟,一样可以过得痛快,她还不愿受这府里的乌糟事儿。
“说点别的吧,那三姨娘如何了?”倩娘打断银柳的劝说。
这边银柳才刚张嘴说到那三姨已失了孩子,身体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帘外已传来众人错谔的请安声。转眼,一个黑影便掀了帘子进来。
他背着光,倩娘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估摸着是个黑脸吧,谁没了盼望已久的儿子,突然没了,见到罪魁祸手,还能有笑脸不成?
想得多便容易走神,轮到那人走近,她才回神蹲身行礼。
黄五从掀帘进来便见她似入了迷障一样,本火气满腹的,不知是怎么的,又下去了点,暗道,总算没让他发觉她有那么一丝得意之色。
早前在等待大夫诊断时,他也想过,这是否为她争风吃醋回府立威才做出的事,虽然没找到证据,但疑心也产生了。这才会得知结果后巴巴地跑过来确认下。
他可不承认是怕那个胆小的女人听到风言风语想不开,才来宽慰她,他从来对女人没这么好性过,所以,他绝对没有担心。
男人依然黑着脸瞪着她,本就高出她一个半头的身影加上她半蹲着的差距,更造成大压力。男人混身散发的冷气都快能将她给冻成冰!倩娘想着,要再这么下去,还不如给她个痛快呢!
对面的女人已经蹲了半天,请安话也不说,更像是请罪!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压抑的火气噌地冒出来了。“呵!这是给我摆脸子?”
冻成冰渣的话将倩娘惊了一跳,猛然抬脸,半带委屈地回,“你莫血口喷人!我知道我之前鲁莽了,但我真不是有心的!你不能拿这个过错冤枉我,我也很伤心。”更伤心的是你为了别的女人来找我算帐!
黄五觉得她挺逗。敢情她把人孩子撞没了还有理了?可看着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又乐了,满肚子的火被这模样浇下去一半!
“强词夺理!你撞伤人家是事实,还想狡辩?”可不能惯着她,有错还不承认,要让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了准有她受的!
倩娘被戳中要害,也不管他没叫起,无意识地站起来目光闪烁不定,“那……那你说怎么办?”反正她打定主意,要是让她以命偿命,她肯定联系哥哥给她备的暗桩连夜逃跑,反正她是不会等死的。
黄五见她目光游移,直觉她打着不好的主意,有种快抓不住要让她走掉的错觉。忙欺身上前,将她娇小的身躯锁进怀里。
在她圆润的耳边带笑轻语,“怎么,想逃?哼,你要走了,我拿你的奶妈跟心腹试问,别以为我不伤女人,要是有胆,你试试!你还不知道咱们府里有百十来套刑具吧?要不让她们都偿一遍?反正都是一个死,你这做主子不在意,也好贡献她们微弱的力量来证明刑具的功效!毕竟以你之力总不会插翅而飞。”明明之前还厌烦女人耍心机,也不喜欢软弱的女人,怎么就对怀里的这个还用起下作手断?就为了断她想离开身边的后路。
尽管黄五带着点笑说的,倩娘却从他低了两分的语调里知道他所说的不假,倘若她敢跑,他绝对说到做到,似是他说的不威胁的话一样。
倩娘不敢置信,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她胆颤心惊地表示她完全不是这古人的对手!一时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明目张胆地吃了好几回豆腐!
既然逃不了,她又没说出自己的想法,自然不会接他的话,干笑两声道, “我几时有你说的意思,我巴不得回到府里,”才怪,“好容易回来,怎么会干逃跑这种蠢事,再者,就算那三姨娘没了孩子,那又如何?我可是你的嫡妻!”思路一理顺,倩娘也不慌了,语速越来越快,“当嫡子未出生前,怎么能先出庶子?即便到了圣人跟前,我也占着理。不过是一房妾室,就是大人没了,我再抬一门进府就是!又不是不准你纳妾,只是不允,嫡子未生不出庶子罢了。”说完还小心喵了眼男人。
男人眼神黑漆一片,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倩娘忙转开视线。却引来男人一阵低笑。
倒有几分机智!
倩娘不明所以,难不成她说的不对?
黄五被她直白的眼神勾得心痒,本就为她回府,闹腾这许久才得眼下好时机,自是不会错过。
俯首吸了口想了许久的白嫩耳垂,感受到怀里的身子一僵,乐得他胸膛上下起伏。
他这一笑,可把美人儿给笑毛了,猛地一把推开他,顾不上心中突然升起的一分不舍,哪怕再怎样温暖,到底不是同一个人,尽管看着面相,她会着迷,可气息不一样,这个男人更狡诈、也更会得寸进尺。更不提还会拿人威胁她。这是她上辈子从另一人身上从没体会过的。
猛然后退差点撞上身后不远的圆几,恶狠狠瞪他一眼,才想起银柳她们呢?
黄五看着她退开,好心伸手准备扶她一把,却换来她的怒视,才翘起的嘴角又拉下两分。罢,既她不适应,今日也不可能宿在她这,便先放她一马!
淡定地找个位置坐下,又倒了杯水给自己,尝了一口,淡淡的道,“收起你的惊魂不定!早在我进来时便挥退那起子没眼力见的人了!”碍见的很!不主动让她们下去还赖着不走!
倩娘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他说的什么话?以为个个都跟他似的少了女人活不成?做人婢女的自然要随侍主子左右,要不是他多事,哪轮着他吃豆腐?
黄五又喝了几口茶,见女人还立在不远处盯着他,好笑道,“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可说不准,你的节操都碎了一地,这头刚没了儿子,那头又有兴趣调戏女人。
女人眼睛像会说话,黄五被逗得眼角弯弯,手拳成一团,抵在口边咳了一声,今儿来可是有事的,不能抌搁太久。
转眼就见女人低着头,似上刑场一样,忍不住又逗了一句,“矫情!你我夫妻一体,难道亲近些还道不成?不过打发了你几个下人,你还甩脸子?又是谁说必须先生嫡子的?既这样,你是不是得早有所准备才是?”
也不知是吃药怎么的,最近只要遇着这女人,他就变得不像他,这话以前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说的少做得多才是他黄延年。可他就是有种直觉,跟这女人说话,尽好说得明白些。也不知这直觉哪来的。
倩娘被他一噎,说不出话来,她还委屈呢,“要不是你们关我三年,指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怪得了谁?”抬眼见男人脸色黑了,心下又有点不是滋味了,。忙转移话题,“三姨娘还好么?”银柳还没来得及说,她自然不知。
黄五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孩子没了她能好?没立马下床找你拼命是我劝说的功劳!”
倩娘心里嘀咕,让人家有了不也是你做的好事,男人要不多娶妾,哪有许多糟心事?要说也是,家宅不宁才是你的功劳。
犯不上这当口找他晦气,怯懦懦开口,“老夫人那……”不是真要削我一顿吧?
黄五爷深吸了口气,顿了半晌,才低低道,“她到底是长辈,我们……敬着点吧。府里不太平,你且好生呆在院子里,待过了她寿宴,咱们再从长计议。放心,你总归是我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少不了你的……”
他后面越说越低,倩娘都没听清他说什么,只隐约知道他有些不愿谈及老夫人。
该交待的又在交待一遍,无非劝她呆在院里当个透明人,他会照应她,让她警醒些。说了大半天才越身回了,临了,走过她身边时低声道,“到时候夫人可要洗干净,等着为为夫生下个白胖小子才是哦!”
倩娘没料到他真不罚她,还有兴致调戏她!看着他人影消失,才渐渐乐开了嘴,无妨,她有的是时间注意他是不是自己的良人。正如他所说,如今他们是夫妻一体,至少他长得跟老公不模一样,接受起来也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