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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相见已陌路,莫要回头顾(2) ...

  •   莫祁眼含悲戚的看着予晗,神色阴晴不定,不辨喜怒。却只看出,那双黑眸蕴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一时间竟也是分不清个所以然来了。
      予晗冷冷的盯着他,神色冷漠,冷冷道:“莫祁,整个莫族人以你为耻。”
      莫祁忽然冷笑起来,笑声无比狂妄,撕裂了整片天空。笑够了,他停下来犹如风魔般盯着予晗,冷笑道:“以我为耻?哼,可笑,早在十年前,莫族人就以我为耻了。我与莫蕴生活了那么多年,如今多一次又有何妨?”
      见予晗盯着他,神色似有狠戾,竟一举颠覆了她倾国倾城的外表,也显得外柔内刚起来了。莫祁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捧起那掉落在地上的素银簪子递给予晗,轻轻道:“罢了,我知道你是霍府的小姐。我答应你,这件事了了后,我便送你回长安,可好?”
      “不必。”想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予晗恨恨的咬了咬牙,合欢死的那一幕又无比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痛彻心扉,竟痛的险些要窒息了。她努力爬起来,摇头道:“你到时候只需放我走便可,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莫祁淡淡一笑,抬头望着天空似是若有所失:“若不是莫蕴不愿,我可以带着你回南疆。只可惜,”他话锋一转,“莫族大仇未报,若杀不得壶衍鞮与狐鹿姑,我必不离开塞北,誓要与他们斗到底!”
      “狐鹿姑?”予晗微微讶异,这名字竟那么的像自己心底的那个名字。狐鹿,狐鹿,你现在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到了塞北,你又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呢?若是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吧,那你一定不知道了......
      蝴蝶配仍就静静地蛰伏在袖口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也隐藏在了予晗的心底。她轻轻颤抖,一不小心,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见到她流泪,莫祁微微愣了一下,收齐了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狠戾话语,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腰带里掏出一样物什,递给予晗。那样物什,静静的卧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散发着羊脂般的光辉,竟也是说不出的耀眼。
      那是一条项链,晶白色的陶土上,点缀着三瓣莲花花瓣,呈现着青蓝色,格外的美丽。三片花瓣细细的围绕着中心的那个小小的镂空圆环,有着说不出的默契与和谐,丝丝入口的花脉在白色的陶土上静静交织,在黑暗的物种大放华彩。
      “这是......”予晗微微愣神,举起那项链细细查看。叮叮当当的雨声敲打着房门,与那似是风铃般悦耳的链子碰撞桌子的声音融为一体,在这静谧的空气中静静升华,竟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见予晗眉眼间隐隐含着惊讶,莫祁出声解释道:“这是我祖传的项链,青花瓷佩。你既然喜欢,不妨就送给你吧。”
      予晗一惊,忙将那玉佩送还给莫祁,亟亟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
      “送给你了。”莫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含着深重的无奈,“予晗,你又何必如此推辞呢?我不需要你像别人一样对我唯唯诺诺,只是一种普通的朋友相处方式,你都做不到么?”
      予晗垂眸静静的看着躺在手中的青花瓷佩,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好,我收下了。莫祁,你这个青花瓷佩也算是偿还了那日的恩情,现在我们两个互不相欠了。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如何?”
      莫祁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却伸手附上了自己的太阳穴,淡淡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再思考思考,于你所说的,你也最好记住。”
      予晗应下,转身离开。
      莫祁从屋里猛然转过头来,看着那抹身影在细细密密的雨幕中慢慢消失,只觉得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竟然也有说不出的惆怅。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狐鹿姑坐在且鞮候单于的塌旁,将刚刚煎好的药轻轻搅拌开来。他已经在这里服侍父汗约有七天了,而父汗的身体却仍旧不见好。壶衍鞮也来了,两人表面上和气,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实则是在暗暗较劲的。
      壶衍鞮已经告诉他了予晗来到塞北的事情,他惊讶之余更多的则是狂喜。本来千盼万盼期待着予晗到来,可静姝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予晗被莫祁劫走了。那玉佩,他再熟悉不过,除了莫祁,恐怕没有人会有那样的玉佩了。左思右想,他才认定莫祁是为了这单于之位才劫走予晗的,他对它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但莫祁恐怕是一门心思认定予晗和壶衍鞮有关,这次的行动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谁都知道,匈奴的右谷蠡王壶衍鞮是争夺单于之位最有实力的人,撇开他这个匈奴太子的身份不谈,其余的就好比武功,他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过,而壶衍鞮却被誉为匈奴的第一勇士,恐怕莫祁也明白,若要单于之位,壶衍鞮是最大的障碍。
      可惜,他这个算盘打错了。
      狐鹿姑微微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这时,且鞮候的声音却缓缓传来,带着些许孱弱,却仍旧雄风不减:“我儿何故叹气?”
      狐鹿姑微微愣神,强笑道:“父汗多虑了,孩儿不过看着父汗的病......这才有些担心罢了。父汗既然醒了,这药也快要凉了,孩儿服侍您吃药吧。”说完,他便舀起一勺药,轻轻的吹了口气后便递给且鞮候。
      且鞮候单于喝了口药后,只觉苦,推开了狐鹿姑的手,将话题扯到了别的上面:“狐鹿姑啊,你也年近二十了,如今这个岁数,也该娶亲了。如今你可否看上了哪家姑娘啊?不放让父汗派人替你做说客?”
      “不必了。”狐鹿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父汗把病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且鞮候单于含笑着摇了摇头,抓住狐鹿姑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低低道:“你看莫蕴如何?她是我最爱的女儿,贤良淑德,与你亦没有血缘关系,你若是娶了她,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不用担心被别人说闲话......怎么样啊?”
      狐鹿姑只觉心中纳闷,且鞮候单于为何将这话题扯到了这上面呢?他淡淡的笑了下,推辞道:“父汗在指婚前,不妨先去问问莫蕴的意思。否则,也未必强人所难。”
      他并不喜欢那个娇生惯养的莫蕴公主,如此说不过是找一个由头推辞掉了这门亲事。毕竟莫蕴喜欢壶衍鞮这是他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且鞮候单于从不关心这方面,恐怕也就不知道。而莫蕴喜欢壶衍鞮,势必会推辞掉这门亲事,这样他再拒绝也就名正言顺了。
      听狐鹿姑做出了让步,且鞮候单于会心一笑,轻轻道:“那好,父汗这就派人去给你做说客,问问蕴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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