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与贵族》唾弃

6、艾达

　　“葬礼后，哥哥一如既往的生活，不同的是，无论受到什么伤，只要当时不死，都会很快愈合。两年后，哥哥不顾等级门第的观念，执意娶了个从殖民地来得女管家。与此同时，哥哥却以惊人的速度衰老，不过三十多岁，已是两鬓斑白、皱纹丛生，四十几的时候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猜测是克里斯做了什么，作为当年活下来的代价。哥哥继续老下去，直到有一天，哥哥拿着一张羊皮纸靠在沙发上停止了呼吸。”“那张纸是……”“没错，《明亮的星》。哥哥歪歪扭扭的笔迹，结尾是——给克里斯。我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娶那个女管家，因为她像克里斯，也明白了哥哥对克里斯的一往情深。哥哥当初没有殉情，一方面是责任在身，另一方面应该是克里斯说了什么。”“那克里斯呢？”“我不知道，克里斯的心意，我从来不知道。在哥哥的葬礼上我再一次见到了拎呀·斯特林堡，和上次见到的他一模一样，丝毫未变，仿佛只是昨天和今天的区别，而我却韶华已逝，枯萎凋零。”
　　“我还是不明白您单身和这件事的关系。”“亲爱的，每个女人都渴望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看看哥哥，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哦～”丽兹点头，“可姑奶奶，这里面有不通的地方，克里斯是女人，怎么能在仆人界这么久不被发现呢？”看着丽兹好奇的小脸我莞尔一笑：“女仆的地位是及不上男仆的，贴身的仆人都为男性，克里斯这样是个很好的选择。她的化妆术是很厉害的，能完全化成男人，只有晚上才会卸妆。再加上他身姿挺拔，又比较高，声音放粗，举止潇洒，瞒天过海是很容易的。”“这个克里斯，还真是聪明啊！”“哥哥虽然是主人，但当家作主的是克里斯，怎么能不聪明呢！”
　　当晚，久违的哥哥和克里斯出现了，我只希望这个梦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请您和福克斯小姐解除婚约，先生，我不愿意。”“哦，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走吧！”
　　……
　　……
　　明亮的星！我祈求像你那般坚定——
　　但我不愿意高悬夜空，独自辉映，
　　并且永恒地睁着眼睛，
　　像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
　　不断望着海滔，那大地的神父，
　　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
　　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象面幕，
　　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
　　呵，不，——我只愿坚定不移地
　　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
　　永远感到它舒缓地降落、升起；
　　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
　　不断，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
　　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济慈《明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