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之迷局（正泽/白展）》深渊血族

6、迷失之子（三）

　　“哈哈哈哈，来啊来啊，来抓我啊~~~”白玉堂一脸黑线地看着童心未泯的小探员领着一堆熊孩子玩儿老鹰抓小鸡。简直玩儿的比孩子还疯。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他还真当他们是特地来陪孤儿玩儿的啊。

　　不是他自己说待着没意思要来办案吗……

　　白玉堂发现自己一对上这个人经常就有莫名奇妙地挫败感。一切的安排一切的计划对这个人来说都一点儿用没有。

　　他的行动总是……出乎预料。

　　“喂！白老鼠！你干嘛呢，过来啊！”白玉堂这个不正当称呼理所当然地表示了忽视。转头一望。发现不远处两个只披着一身明显大了好几号的单薄衬衫的男孩儿手牵着手，正盯着他们这边看。

　　那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稍大些的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看去瘦弱不堪。虽然隔了些距离。可白玉堂莫名地觉得。那个男孩儿的眼神中，带了些……冷意。那不该是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眼中的感情。

　　白玉堂不自觉地朝着那两个孩子走过去，身后却跑来个孩子把他拉住。“哥哥，不能过去！”

　　是个十一二岁模样的男孩儿，在这些孩子中年纪算是偏大的。

　　“哦？为什么？”

　　男孩儿面有难色，嗫喏道，“神父不许……他们，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展超这时也停了下来，把其他的孩子们哄去一边儿玩，自己凑了过来。“不也是育婴堂的小朋友吗？”

　　男孩儿摇摇头，“他们不是和我们一起的，他们是由神父亲自照顾的。我们也很少见到。而且，”男孩儿顿了顿，眼神中闪烁着显而易见的羡慕：“他们总是很容易就被人领养走。”

　　白玉堂弯下身，指着另一边，红色修道服的中年外国男人正和一对夫妻模样的人有说有笑。直到把他们送上来接他们的轿车。“那个人就是你们神父吗？”

　　“不是，他是莫尔斯主教，刚来不久，常常讲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男孩儿凑到白玉堂耳边，小声补充了一句“他可凶了！”

　　“对了，小朋友，哥哥问你啊，你们之前是不是弄丢了五个朋友啊，你能跟我们说说他们的事吗？”小玩命总算是想起来了来这里的初衷。

　　却没想到那男孩儿一下子黑了脸，一脸警惕。“你们是什么人？之前有警察来问过了！我不知道！”说着转身就跑，还不忘了轰走其他在附近的稍小点儿的孩子们。

　　“……”

　　小玩命回身，指着自己的脸，问白玉堂：“……我长得很像坏人么？”

　　白玉堂没理他，转身向那两个落单的瘦弱男孩儿走过去几步。走到一半，像是有些怕吓到他们，便停了步子，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那个大的孩子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边儿上的小不点，一下子挣开了旁边哥哥握住他的手，咯咯笑着朝着白玉堂奔了过来。

　　展超有些吃惊于白玉堂竟然有这么好的小孩儿缘。

　　看那小子一跑过来就向白玉堂张开了手，意图再明显不过。可是那白耗子盯着这人家孩子看了半天，一点反应没有。小玩命一把把人推开，“去。”随即俯下身，笑容满面，“来~哥哥抱~”

　　说着抱起小不点儿在空中连转几圈，逗得小娃儿咯咯直笑。
　　白玉堂看着这一大一小，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弧度。
　　……笑得，真开心。
　　那是种让能感觉到发自肺腑的舒畅的，笑声。
　　干净纯粹，不染杂质。

　　看来这小探员的成长过程果然是和他大相径庭的。他们果然不是一种人。

　　不过，看着这两张脸上一样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两只还真有点像。

　　“好了，展探员，你没有忘了我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吧？”

　　“哦哦，”展超放下孩子，低声嘀咕了一句。“奇怪，怎么这么积极，你是探员还是我是探员啊。”

　　“……”白玉堂耳朵可是很尖的。这句话当然也没听漏。

　　突然就有种很冤的感觉啊。
　　这算不算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呸，不对，他才不是太监。

　　“小朋友，你们前几天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啊？”展超揉揉那小不点的头，语气异常温柔。

　　“奇怪的事是什么事？”小不点歪着头，奶声奶气地反问。

　　“……就是，和你们平时做的事不太一样的事啊。”

　　“我们平时……每天都——”

　　“瑞儿！”大一些的男孩突然跑过来，牵了小不点就走。
　　“不许和陌生人说话！”

　　小不点又一次挣脱，跑回来，展超刚蹲下身，那小娃儿就在他脸上重重地吧唧了一下。“谢谢大哥哥，我刚刚很开心。”
　　说完才转身跑回去牵他哥哥的手。又回头望了他们一眼，甜甜地朝着白玉堂喊了声：“也谢谢叔叔！”

　　“叔——叔？！”他看起来有比展超老很多吗？白玉堂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眼展超。

　　小玩命根本没注意到某人的纠结，大声喊了句：“小不点，我叫展超！”

　　男孩儿也停下来回他：“我——叫——云——瑞——！”小孩子特有的童音带着点儿尖锐，在这片场地上回荡着。

　　白玉堂失笑，却突然觉得一阵凉意自身后传来。

　　回身看去，刚刚那些本已跑远了的孩子此刻看着他们，目光中带着森冷。不知为何，竟觉得那眼神……恐怖得让人感觉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