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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迷失之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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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怎么这么笨这么笨这么笨……这下探长什么时候才能消气让我回去办案子啊……光看着老鼠多无聊啊啊啊啊……”小玩命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嘴里一直低声地念着什么,看起来心情很糟糕的样子。
“……”
一整晚了,这小子的碎碎念就一直没停过。时不时地还会乱揉自己那满头毛,再不就是懊恼地捶自己几下。唬的白玉堂一愣一愣地。
“展探员,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许是累了,也或许是真的很无聊,展超还真的停了下来。有点不耐:“什么?”
“你们DBI的用人标准……是怎么样的啊。”
小玩命怔了下,似乎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弄的愣住了。反应过来了就是一吼:“关你什么事!你休想进我们DBI!我们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
……不是什么人都对那身警服有兴趣的好么。黑黢黢的多难看。
“我是说,多动症儿童也可以随便进啊?”这小子如是,还有那个……
“不许说我们检察官!!!”小玩命顿时炸了毛。
“噗。”白玉堂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你也知道你们检察官有多动症啊。他和他同住这几天可没少受折磨。
就像今天晚上这样。
白玉堂深深的怀疑,DBI就是个多动症问题儿童和怪胎的聚集地。
“不过,你要一直待在这儿?”之前是为了照顾包正,可包正不是已经出院了吗?怎么还要陪夜?
“探长让我监视你!”
……好吧,真是彻底的监视。“我倒是不介意有人陪我睡觉。”
“谁要陪你睡觉!”白玉堂看着那人气鼓鼓的表情,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儿。“话说回来,包大哥都出院了,你怎么还赖在医院不走啊?!”
“我出不出院,关系很大吗?”
小玩命仔细思考了一下。……似乎不大。
“唉。”叹口气,整个人呈大字型倒在床上,绝望地捂脸。“我要去办案啊啊啊!”
白玉堂不自觉露出个微笑,目光随意一扫,那是他今天买的报纸。“幼儿神秘失踪,警方束手无策。”大大的标题印在头版,十分显眼。
白玉堂略一思索。突然开口。
“喂,那些失踪的孩子寻找的怎么样了?”
展超一个挺身坐起。有点奇怪白玉堂怎么突然对DBI的案子感兴趣了。
“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五个孩子本来好好儿地,不过一个晚上就消失在自己的宿舍里了。真不知道孤儿院是怎么看的。”
“怎么,消失的孩子都是来自孤儿院?”白玉堂一瞬间抓住了重点。似乎有条线索在脑海一闪而过。
“是啊,五个孩子都是来自一个教会的育婴堂。”展超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白玉堂微微一笑。“我们明天去陪孩子玩儿一天可好?”
“……啥?!”
DBI。探长办公室。
包正侧躺在沙发上,手里拿了几张在案发现场拍的照片反反复复地看。
“你说过当时周围没有任何一个邻居听到过类似于求救,或者打斗的声音是吧?”
公孙泽手里端了杯咖啡,朝包正走过来。“恩,而且对现场的检测没有一丝血液反应。基本排除了凶手后来擦掉血迹的可能。Sherry说这是一种刚传入的新技术,即使用水洗得再干净,只要曾经沾过血液,就能检测出来。”
“也就是说,凶手杀人的时候不仅没有溅出一点儿多余的血迹。连多余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没错,当时不仅仅是只有死者自己,还有个两岁大的孩子在。如果挣扎、打闹、孩子哭叫、女子呼救,这其中发生了任何一件而弄出了声音。没理由一个邻居都听不见。这次的犯案,太安静。安静的有点儿离奇了。”
包正直起身子,“也不一定,有时候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犯罪手法,其实是很简单的原理。因为它太过简单,反而我们没法注意到。”
公孙泽用银匙搅搅咖啡,“就你的道理最多。”
包正不以为意,仍是低着头思考:“消失的孩子……为什么要带走孩子呢?还是说……杀人并不是主要目的,孩子,才是他们的目标?”
“你的意思是,杀人只是顺手的事情?会有人这么大费周章地顺手杀了人还摆出个造型刻上符号的?孩子当然要找,但是把这作为主要的线索太不靠谱了。”
公孙泽有时候对包正的某些所谓直觉真的是非常不满。认定了一条线索就会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追查下去,这种坚持让他很不解。
……虽然,他有时候是对的。
然而作为遵守规则办案的典范人物,公孙探长还是觉得破案要走正规程序。旁门左道也不一定就每次都管用的。
“凶手的心态我们当然不能理解。但是我们可以做出可能范围内的推测,不是么?”包正挥挥手里的照片,抬头朝对面那人笑笑。
他们两人的办案思路……还真少能碰到一块儿去啊。检察官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老规矩,我们各定方向,各查各的。互不干涉。”
“你啊……”包正放下照片,伸手探进一只口袋,摸索半天。又掏出来探进另一只口袋里寻找。
……今天急急忙忙出了院,忘记带折纸了。
包正喜欢在思考的时候折一些东西。那使他能集中注意力。这时候手上空空的真不习惯。
刚要叹气,却见公孙泽回身走到他那办公桌旁,拉开抽屉。
掏出一叠方方正正大小正好的彩纸。
公孙泽递给他的时候别着头,也不看他,“后勤组采购的时候多出来的,我怕浪费就留着了。才不是故意给你准备的。”
包正笑。
公孙泽这个人啊……有时候意外的可爱呢。
“好啊,比谁先破案~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吃饭!怎么样?”
包正抽过一张,手指翻飞,很快在他手里变成了只小马儿。
公孙泽不自觉地盯了那只手半天,随口答道,“好啊,谁怕谁。”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
……这不就意味着无论输赢都得跟那只黑炭头吃饭??还是吃素。
公孙泽为自己头脑的一时短路而深深懊恼了几秒。
“你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休息了?”包正转头看一眼旁边的时钟。十二点都过了。他和公孙泽两个人一起整理资料都整理到这么晚,也不知道前几天他是怎么忙下来的。
公孙泽仰头喝干净杯里的咖啡。“开车回家也睡不了多久,等会儿我就在这儿睡一会儿得了。”
包正把小马儿塞进公孙泽的上衣兜里,拍了拍。“你啊你,多久没正经地睡个好觉了?”
“我还没问你擅自出院,身体没问题吗?你要是……”说到一半,被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
包正笑嘻嘻地指了指铃响的方向,状似无奈地耸耸肩。换回了公孙泽赏他的一对儿白眼。
“喂?我是公孙泽。”包正笑着看着公孙泽接起电话,然而下一秒那人脸上表情却瞬间变了。
……多半,又出事了。
果然,公孙泽放下电话,便扯过旁边衣架上的两件外套。递给包正一件,自己也穿上另一件。
“走吧,又有人被杀了。”
公孙泽把车开了出来。包正拉开车门,不自觉扫视了一眼四周,带着点寒意的凉风划过。
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
多事之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