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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诡异的花和小城还有没钱?! ...

  •   在青翠欲滴的竹林里,却很不和谐地出现了数条小臂粗壮的藤条状植物,但是诡异的是藤上盛开的一朵一朵碗口大的花长满了短黑的皮毛,像老鼠一样,还会不断地蠕动。藤条上沾有干涸的血迹,在竹笋间穿梭,看不到它的根茎在哪,也不知晓到底有多长。

      阿酒听见的声音就是这些藤条发出的声响,吓得将手中的水泼向藤条,当然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阿酒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植物看起来又恶心又诡异,还有那血迹,铁定不是善茬。怎么就赌气走了呢,那货就算不靠谱,也比她一人在这里闯来得强。这时候想是没有用的,还是要跑得快才行。

      没想到,刚跑没几步,就滑了一跤,脚脖子扭了,膝盖也磕了,看见越移越近的藤条,急得眼都红了眼泪也要掉下来,在心里开始问候起李毓笔。

      “唔,我还一直担心阿酒埋怨我,没想到阿酒在心里一直念叨着在下”李毓笔摇着那把扇子,嘴角轻扬,眼中满满是戏谑。

      阿酒觉得原本蛰伏在眼里的雨季一下子就迎来了晴天,双手叉腰:“混蛋,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李毓笔看了看那植物,不以为意,“你要是一个人的话确实有点麻烦,但是我在这里,唔,法术都不必用呢”

      说着,朝着那些藤条迈了几步,那藤条就刷刷刷往后缩。阿酒很惊诧,这货还有辟邪驱物的功能?!

      李毓笔倒是收起了扇子,抬起阿酒的右手,阿酒刚要挣脱,没想到他一下子撸起了她的袖管。阿酒脸色绯红,口中呵斥他的话就忘记了,只见他清秀的侧面,然后用指尖在她的手臂上比比划划起来,有些微痒,又有些温热。

      等到李毓笔替她把袖管放下来,她才脸红脖子粗的吼了声:“登徒子!”

      “真是冤枉我了呢,我给你画了道符,只要不是些精魅的,能免些麻烦,这里离下山还有不短的路呢。”李毓笔轻轻地用扇子敲了敲额角,“话说,你还要在地上呆多久呢”
      阿酒“哼”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朝水流走去,刚要掬起水来,李毓笔就按住了她的手。

      “还不知道这水的源头在哪呢,说不定那里满布瘴气,啊,还有可能有什么毒草毒花生长呢”李毓笔闲闲地说道。“还是我先来试一试吧。”

      “欸、欸”阿酒立马缩了手。

      李毓笔掬起水,动作优雅,刚要把水凑到嘴边,突然对阿酒说道:“要不,还是你试试,我要是出事了,咱俩都得搭在这山上。你要是不小心中了毒,我还能抱你下山求医呢。”
      阿酒拐着脚就想去打他,李毓笔“噗兹”一声就笑了,“骗你呢,这么点毒。怎么说也不会让一个姑娘去试的。”

      过了一会,李毓笔冲阿酒点了点头,阿酒这才喝起水来。

      *

      在下山前,阿酒拐着脚在捡合适的枝干撑着,李毓笔一言不发,一把背起阿酒,在阿酒挣扎前,出口道:“阿酒,你的速度在天黑可赶不到山下的呢。事得从急,将在外还君命有所不受呢。”

      “你不是有法术么,要么替我疗伤,要么像话本说的一样直接飞走啊”

      “你以为我不想的吗。。。还不是在画境受了点限制”

      阿酒蹙着眉,倒是不再动,隐隐有些不自在,也不敢伏在李毓笔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薄的熟悉的气息,就和桂家铺前的桂花香一般。

      两人不再言语,气氛有些尴尬,阿酒清了清嗓子,问起了刚才的事。
      李毓笔耐心和她说了起来:“那是鼠皮花,喜欢潮湿阴气重的地方,在水边易出现。这花有种好色特性,性喜女子血,如果一个女子被它缠绕上就只能成为养料,不至血尽是不会放开的。所以,又有个别名,慕红颜。但相对的,它又极惧男子,不会靠近。”

      阿酒一阵鸡皮疙瘩,:“还有这种色鬼花,真是可怕。”听到李毓笔传来的笑声:“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当然,慕红颜在这界山上最多,别的地方几乎已经绝尽。界山上最多的还是竹子,楠竹,鸡爪竹,观音竹,凤尾竹,乌竹,罗汉竹,人面竹。。。”

      在漫漫竹海中的小径上,俊秀的公子背着一个黄裳女子,还时不时温雅地和女子说些什么,有时又是说了什么话惹得姑娘,气愤得在他头上敲了好几下。两旁的竹子或互抱成丛,或相扶相依,密密层层,静幽幽一片。

      在竹径上,听着水流的潺潺声还有鸟儿的鸣叫声,看着挺拔的竹子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还有竹叶的清香,如果不是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阿酒会觉得自己是在野外郊游,慵懒又惬意。

      “李毓笔,下山后,要去哪呐”

      “离这里不远有个小城,迷里原,在那里落脚。”

      *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只留有隐隐的夕阳余晕,二人倒已经赶到了迷里原。李毓笔把阿酒放下,改为扶着她。

      阿酒第一次见到画境里的城,有些稀奇,东看西瞧。迷里原比安江镇还大还要繁华,天色暗了,街上人倒是不减,热热闹闹。看着那一排一排的店铺和招呼的伙计,忽然就生出了熟悉感。

      街上不少的姑娘都看着李毓笔,有羞涩的,炙热的目光都黏在了他身上。看到他扶着阿酒,那些姑娘的眼里就有些黯然还有些惋惜。阿酒腹诽,这风骚招摇的公子哥。

      李毓笔带着她找了家医馆。在满屋的药材气息中,李毓笔靠得和她近,一直扶着她,阿酒觉得鼻尖若有若无还是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老大夫一把花白胡子,摸着胡子,声音温和:“这位姑娘没伤到筋骨,回去涂上药膏,没几日自能行动自如。”

      李毓笔作揖:“真是劳烦大夫了”

      老大夫看了看李毓笔和阿酒,倒是般配,才子佳人的,笑了笑,“这位公子不必太担忧了。”

      。。。。。。。

      阿酒和李毓笔在内心均是:大夫您弄错了,我和她/他是没有那种关系的!一把年纪,真是太八卦了!

      老大夫又是笑眯眯地问了句:“有没有花?”

      阿酒不解,正待要问道,只见李毓笔耳尖有些薄红:“无。”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无甚无甚,小夫妻的日子还是长长久久的。”李毓笔冲老大夫一作揖,谢过之后牵着阿酒去取药,请医馆里的小药童给阿酒敷药,老大夫还是有不错的医术,阿酒

      休息了一会儿就觉得脚已经不怎么痛了,红肿也消大半了。

      待出医馆,天边的一轮新月发出淡淡的清辉,静静地洒在路上。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阿酒问到老大夫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李毓笔咳了咳,阿酒怎么追问都不解释。

      两人又去寻客栈。乳白色的雾慢慢升起,像轻柔的薄纱。阿酒突然把头凑近李毓笔,然后问道:“你身上竟然还有桂花香,跟个姑娘似的。”李毓笔诧异,“你身上是带了什么还是抹了什么”阿酒还跟狗鼻子一样四处闻,“你不回答,我就叫你李桂花咯”“。。。。。。”“李桂花,李桂花,李桂花”

      李毓笔无奈,“你难道不对迷里原这个名字感到好奇么”开始转移话题。

      “欸,为什么”阿酒顺着他的话。

      “这里每个月的十三,廿三一到夜里亥时或是子时,就会起雾,雾浓的时候罩住全城,迷迷蒙蒙的,天亮后才会慢慢散去,所以大家就把这座城叫做迷里原。唔,不要做出那种表情,和鬼怪什么的没有关系。”

      “这世上我都能遇到你这样的人,还说有神仙什么的,遇到鬼怪我也不会太稀奇的,等等还指不定你是人呐。”阿酒用眼尾扫扫李毓笔“倒没想到这座城的名字是这么来的。欸,桂花,你之前来过这啊。”

      李毓笔看向阿酒的眼神都显露出:还要纠结这件事,桂花都叫上瘾了!!!狗鼻子,什么都闻得到!!!

      雾越来越稠,路上已经见不到行人了,路边的铺子也已打烊,就剩着一盏一盏的红色灯笼在雾中闪着微弱的亮光,房屋都隐在了夜色中,再罩着层雾,迷迷蒙蒙。阿酒紧紧跟着在前方不远的李毓笔,走得急了,额上还出了些薄汗,用袖角擦过:“李桂花,还没到么?”

      “就在前面了”李毓笔停下脚步,搀着阿酒。

      *

      小二哥看了看店外渐浓的雾,心里想:今晚该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吧,这种鬼天气,出来也不觉慎的慌!打烊还得将门窗关得紧些好,还不知道有没有些阿猫阿狗的趁雾天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小二哥絮絮叨叨,手上忙活个不停,挑烛剪灯花,擦栈牌,忽的就听到街上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待听见脚步声渐近,抬头就看见一个俊秀的公子搀着位姑娘,哎,揉揉眼,天下还有这般的模样的公子,这大雾天,不是把什么仙人给招来了吧。

      李毓笔言语精简:“一间天字号房并送些吃食来。”阿酒舌头打结“一。。一间?”李毓笔瞟了她一眼,“姑娘你,想多了。我不住在这,自然就一间了。当然如果阿酒想让我留下来的话,我怎么好意思推辞”嘴角轻弯,眉间带笑。阿酒脸鼓成包子状,在他手上掐了下,就看见李毓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别过头偷偷地抿嘴笑了。李毓笔是“哎,哎”叹气作无奈状。

      “哎,好咧,客官这边请”,小二哥一边吆喝,“掌柜的,人我带上去了”一边不住得用余光打量着李毓笔和阿酒。掌柜头还埋在账本里,摆摆手没有言语,又拿起毛笔在写写划划。
      阿酒进屋后,就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是十分整洁有序,推开窗一看,倒是忘了,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伸出手去,仿佛连手都消失在迷茫之中。阿酒还是把窗户合了上。小二哥见二人满意,便退出去,不久送上些小菜和稠粥。阿酒摸了摸饿得都没知觉的胃,看着桌上的饭菜酒食指大动,下筷飞速,没有半点吃相。李毓笔是悠悠然地坐着,把玩着他的扇子,见阿酒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阿酒,我是不便在画境久留。”

      阿酒立马暴走:“混蛋,把我一个人弄到这奇怪的地方,然后竟然就要一走了之?!”
      “阿酒。。。。。”

      阿酒双手掩面怒道:“混蛋,真是不能直视你的脸了。滚吧,气死我了!!!”再看他的脸,就想把那番茄炒蛋盖他脸上。

      “阿酒,画境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万事小心为上,不要卷进危险的事。”

      “。。。。。”把我卷进来的不是你么!!!

      没有听见李毓笔的回话,阿酒把手放下,整个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声息皆无,李毓笔像一丝雾气,被吹散,没有一点痕迹。

      阿酒又默默地扒拉了几口饭,觉得空虚又寂寞。突然把碗筷往桌上重重地一放,双手敲额,仰天长啸:“该死的李桂花,连点铜板都没留给我!!!”

      在楼下看账的掌柜手一抖,不小心就滴下浓墨弄花了账本,骂骂咧咧。

      雾仍未散,等着翌日的朝阳。雾中隐约显着一位白衣公子的身影,不知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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