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9、第 9 章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幼稚的离谱，现实就是现实，那些痛着走过的日子并不是什么可笑的梦。
　　开学第一天之后，我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我还是会到学生会报道，和莫晟一起完成各种各样的工作，不过现在的我们没有什么眼神交流，那仅剩的一点默契还算是我们共同工作的一点保障。大多数时间，我习惯性的躲避和莫晟的对视，当然除了无处可藏时。
　　我经常会有和莫晟独处的时间，这样的时候，我又开心又尴尬。在他注意不到的某个时刻，我会痴痴的注视着他，跟着他的脚步移动我的眼神，起初被逮到时我还自然的冲他笑笑，后来被发现我就开始做发呆样，通常这样的时候会得到他拍在肩上或者头上的一巴掌，然后是一句“你小子思春了吧。”的调侃。“思春”那两个字曾一度让我害羞到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但可惜，在那间办公室我始终没找到，于是我就红着脸和脖子低头无语状。到了后来，我似乎是免疫了，不会再对那两个字有过激反应，也或者，我是变相承认了。
　　那半年里我“不经意”的从不同人嘴里知道莫晟和刘欣的消息，比如：他们一起去哪里玩了，莫晟送了刘欣什么礼物了，他们吵架了……诸如此类，我一点不拉的记在了心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八卦。对刘欣这个我不甚熟悉的女生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比如：她人缘很好，她文艺很好，她很活泼，她成绩很好，莫晟追了她很久……
　　我从来不想在莫晟和刘欣同时出现的故事里出现，我不想用他们的甜蜜给自己添堵，这点自我保护意识我还是有的。可是并不是每次都能如我所愿的躲过，就像那次莫晟和刘欣吵架之后他来找我诉苦。
　　“你说我都对她那么好了，她还说我不关心她、不在乎她，我他妈的就差把她搁心尖上了，再怎么在乎啊。我最近是陪她的时间少了点，可是哪天不是电话短信的伺候着啊，最近我忙她也不是不知道，跟我闹这么一出有什么意思呢，真他妈的憋屈，当初怎么就没觉得她这么不懂事呢，我追她那会，觉得她就跟天上那仙女儿似的，什么都好，现在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分了……”没管好自己那张嘴，心里真实的想法就那么自然的流了出来，说完之后我有几秒钟的恐惧，怕莫晟投来厌恶的目光，可是显然我的担心多余了点，他显然没有在意我说话的用意，好像我说是“这个苹果不好吃”这种与他毫无关系的题外话。
　　“我他妈的天天供着她还是没落下好，我这是何必呢，哥哥我再不济，那也是有那么些人追呢，怎么她偏偏就不把我当回事呢。”他说到这里我又想重复刚才的话，可是我觉得即使我说了他还是会无视，所以我就识趣的没有接茬，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没有看着我，只是专注于手里捏着的那片纸，确切的说，此时那片纸已经成了纸屑。现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吃晚饭的时候，很少有人来这里，其实我现在有点饿了，不过我没说。
　　“有时候我也想，干脆分了算了，可是一想到我好不容易才和她在一起，就这么分了心里难受，怎么想怎么难受。”就在我以为我那句话已经石沉大海之后，莫晟反应迟钝的捕捉到了那个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难受吗，我知道啊，因为现在我比你更难受，你的难受有我分担一些，可是我的呢，有谁来分担我的痛苦。我陷入了对自己的怜惜中，因此没有注意莫晟投来的目光。
　　“我跟你说心里话，你就给我在这走神，你好意思吗！”他吼了我一句，很有效果的我回神了，然后扯了一句说：“我在帮你想怎么解决。”
　　“那想到了没有？”他的语气没那么冲了，可还是带着一点埋怨。
　　“男女朋友哪有不吵架的啊，吵着吵着没准感情就更深了呢。你也别怨她这不好那不好的，她要是不在乎你那你连架都没得吵了，干脆就被人家晾起来了，既然分不了就好好的在一起，吵架了也别赌气谁也不理谁。女孩脸皮薄，你不能也跟大姑娘似的啊，差不多就得了，找个合适的时间哄哄她，你也就是现在气头上觉得过不去这个槛，等真气过了就该觉得自己没事找事了。”
　　“反正我现在不去。”等我说完，莫晟隔了一会才冒出这么句话。他听进去了，可是我却没觉得高兴。
　　“你小子行啊，怎么看的这么透彻？”接下来，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就变了脸，冲着我一脸坏笑。
　　“嗨，我能怎么看啊，还不是理论基础深厚，要真说实践，我哪能想到这些啊。”我假意的低下头做理屈状，其实我刚才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刘欣。突然的，我觉得有些胃疼，估计是饿太久了。
　　“唉，都什么破事啊，不想了，走，哥请你吃饭去。”莫晟好像想通了，脸上没了之前的阴郁，终于想到了现在是晚饭时间。可是……我抬起手腕放到了他的眼前，上面赫然显示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他似乎有了不好意思，但还是说：“没时间了，下次请吧。走，上课去。”说完，没问我的想法，我们上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