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30、第 30 章

　　期末考试最后一场结束，有女生找我告白，选在了人来人往的教室门口，我搞不懂她为什么选在这种容易被围观的地方。
　　我知道拒绝会让她丢脸，但是我别无选择。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这么跟她说，接着就看到了从我背后出现在我身边的莫晟。“对不起。”莫晟没有停留，我的视线跟着他越过转角，然后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姑娘。她看着我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从莫晟离开的方向离开。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地方有些失神，时过境迁，场景却如此相似，难道我每次被告白或者被告白之后都要遇到莫晟吗？
　　好久不见，刻意制造的不碰到的概率被今天的相遇打上瑕疵，没有得到100%。
　　“你又伤了一个天真少女的心。为了赎罪，赶紧请我吃饭。”杨子拉着我的书包往外走，他这种死皮赖脸的行为我已经习以为常。
　　“我发现你各种蹭饭的理由简直信手拈来，思考都不用啊！”我拍掉杨子的手，跟着他往校外走去。“大好的假期开始了，你不滚去陪你女朋友跟我吃什么饭啊。”
　　“义气懂不懂。”杨子对自己的蹭饭行为特自豪。
　　我是感谢杨子的，他对我不说的事情向来不好奇，就这么疯疯闹闹的让我度过了一段又一段艰难的时光。
　　本来是和杨子两个人吃饭，却和莫晟、方薇薇不期而遇，最终事情变成四个人一起。杨子自来熟，幸好场面没有太冷清，趁他们饭桌上讨论情侣该如何相处的空当，我去柜台买单。返回时看到莫晟，站在我身后，我冲他扬扬手里的账单说：“我请。”
　　“刚才我们三个讨论，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以为你生气了。”
　　“莫晟，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了解我了！”说完我们都沉默了，或者他从来就没了解过我到底是什么人吧……
　　我讨厌自己一碰上莫晟相关的事就娘们唧唧的心情，我掩饰样的伸手在莫晟肩上拍了拍，“你想多了。”手放下，不着痕迹的甩了甩，“我这种比你矮的人拍你肩还真是有点吃力。”
　　“哪有那么夸张，你也就比我矮一头罢了。”
　　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索性就不说话，那时候的我和莫晟比起好哥们儿，更像是路人。
　　“暑假回家吗？”莫晟这么问我，不知道用意何在。
　　“会回去一个月。”比起猜测用意，实话实说是最轻松的。
　　“一起吧，我也回去。”明明我没说什么时候回去，但被他这样邀请，好像他可以随着我的安排，随时跟我走一样。我说了声好，试着正常应对。
　　一起等车，坐相邻的座位，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去年五一，不怎么愉快的经历。车子启动，我转头对着莫晟说：“我睡会，昨晚睡得晚了。”
　　“好。”莫晟回答简单，虽然一起，可是总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
　　我转回脸去对着窗外，闭上眼睛休息。我感觉得到莫晟直视的目光，盯在我的后脑勺好像要把我看穿一般。
　　车过隧道，我睁开眼睛，看着车窗上映出来的莫晟的睡脸，不得不感叹，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悲哀。
　　我转过脸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不期然看到他睁着双眼，我们就那么对看着，一阵沉默。
　　“你明年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总要找点话题来掩饰我们之间的尴尬，于是我开口。
　　“不知道，还没来得及想。”莫晟的眼神让我不疑有他。
　　“方薇薇呢，她什么想法？”
　　“她？呃……”莫晟的停顿有些长，“我们还没讨论过。”
　　“确定下来告诉我一声，哥们儿也好知道你去向。”
　　“好。”莫晟说完闭上眼睛，好像我们刚才的对话是在他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