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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才不要这样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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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看见女人,即刻站直了身,恭恭敬敬道了一声老板好。
女人并不搭理他,上前一把揽住庄乐腰肢,身体紧贴着庄乐。这番动作极自然流畅,她笑容拿捏得也漂亮。庄乐感觉自己像是蹭着一团火焰,揽着她腰的手也像一把刀,退一步自取灭亡,前一步又怕对方主动捅她一刀。
“韶容,这位小姐是?”
叶韶容淡淡瞥了女人一眼:“庄乐。”
也不提庄乐身份,由得对方去猜。谁知道这个女人下一秒冒什么疯癫念头,做什么过分举动。
女人闻言,笑得风情万千,丰姿冶丽。凑过身对着庄乐脸颊献上一吻,丝毫不吝啬热情,那一吻甚至响亮的可以听到声音。她大概是虎豹一类,以为表达亲昵需要舔舐磨蹭,不知道言语之上门道多多,稍以润色便十分博取好感。
女人比庄乐高一个头,说话时需低头俯视庄乐,语气神态均是高高在上:“我叫傅长歌。”
这语气让庄乐猜测方才女人大约恨不得唇上沾着触之暴毙的剧毒,或者等一有机会,日啖庄乐三百个。让她知趣不再来打扰她和叶韶容的相处时光。
“你说要带我去见奥玛的二次变异。”叶韶容开门见山。
“急什么?”傅长歌笑得眉弯,松开了庄乐,皓腕搭在腰上,葱白纤指有一下没一下磨蹭着短短的裙子。一双长腿迈向叶韶容,细细看,她耳后却有星星点点淡不可见的鳞片。傅长歌示意侍应生将柜台最顶端藏着的酒拿出来,坐在叶韶容身边打开。
叶韶容神色缓和一些:“是好东西,味美不醉。”
傅长歌笑意飞上眉梢,目光含情脉脉凝睇着叶韶容,也不心疼那酒的价格抵得上数十间这样规模的酒吧。倘若叶韶容乐意,她可以一掷千金,换得对方一句尚可。
叶韶容接过傅长歌手中的酒,并不理会对方打算用手喂酒的打算,径自招了招手:“庄乐,你尝尝。”
傅长歌险些将手中酒瓶捏碎,笑容不收敛甚至还浓重几分,目光斜斜望过去,停在庄乐身上:“愣什么?你倒是,来喝呀。”
叶韶容说那是好酒,一定是想让她来尝尝滋味,毕竟远道而来,傅长歌也该如是想。
……才怪啊!
庄乐看看叶韶容,又看看傅长歌,恨不得在外星报警。
庄乐选了个折中的办法,笑眯眯地对上傅长歌的目光,以退为进,上前几步取了叶韶容手中酒杯:“我听奥德莉说这里有个火辣尤物,不吝诸多溢美之词,今天看见你才知道她所说果然一句不错。我们来虽然是为了工作,可远来毕竟叨扰,第一杯该主人来喝。”
这女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对叶韶容放电,眼下还送酒,庄乐有些压不住心里火气。这位不是奥德莉,夸几句便欢喜,庄乐这么讲不过是客气。顺便告诉她,叶韶容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
傅长歌接了酒一口饮尽,这会儿终于打量庄乐一眼。
模样确然标致,甚至可以称为出挑,可就是没乍见一眼的惊艳,没法让人记得。傅长歌注意到她的褐色眼瞳,望进去的时候,总觉得里头少了点什么。
空洞洞的。
“也是,你们来酒吧,不是来喝酒。”傅长歌嘲一句:“是来办公务。”
“跟我来。”
她走在前方引路,在她看不见的后方,叶韶容握住庄乐的手。与庄乐轻轻道:“你帮我省了许多事。”
庄乐任她捏着手,力度重些也不介意:“亏美人赐我一吻,让我开窍。”
恰逢转角处,叶韶容眉梢微挑,随手将庄乐推到一边墙壁上,贴近了庄乐脸庞,指尖在傅长歌亲过的地方狠狠擦过。庄乐能听到叶韶容呼吸声,似不觉得自己方才说错了哪一句话,也不觉得傅长歌突兀献吻有什么打紧。
她耳朵后面还有鳞片呢!
时间有限,叶韶容又凑近了,速度极快贴住庄乐嘴唇印上一吻。
“我亲才叫吻,别人叫不知趣。”
庄乐恍惚觉得,叶韶容在她嘴上舔了一圈。
待两人赶上傅长歌,她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不等她问,叶韶容先开口致歉:“我的下属呼吸器掉了差点出事,耽误了你的时间。”
傅长歌脸色雨后初霁,笑意甜得要掐出糖丝,摇摇头:“怎么会。”
说着推开了门,奥玛天生是盲的,光线洒了它全身都不知道。眼睛上覆着一层灰白的膜,听见傅长歌脚步声,才漫无目的地看过来。
它又没眼睛,没法看到自己什么惨样,也看不到谁把自己折磨到这么惨。
庄乐极度不喜欢奥玛,此时看见这个奥玛的形容都有些不忍。它被死死固在座位上,钉子钉住所有腕关节。光线照亮的地方无一处不是斑驳血痕,有几处烂肉见了森森的骨,像是谁在上头刻了露出牙齿的明媚笑容。有一条腿已经废了,展现的骨骼结构和地球人大大不同。
叶韶容声音都冷沉许多:“你做什么?”
傅长歌语气理所当然:“感染病毒发生变异的奥玛理论上已经死了,我现在折磨的不过是病毒操控的行尸走肉,这也不妥?你这么久不来,我可无聊了……”
“那它有没有痛觉?”
傅长歌往伤口处踢了踢,也不知道力度多重,那奥玛嘶叫一声,痛苦万状。
庄乐想要和傅长歌理论,却看见叶韶容脸上神色悚然一变:“这只奥玛会发出声音?”
傅长歌点头:“何止呢,它还会说话,说我们能听懂的话。”
说着也不顾奥玛尖锐的长齿抵着自己脆弱的脖颈,径自凑到它耳边道:“说话,否则要你不落一寸好皮。”
那奥玛情绪激动起来,牙齿一偏就要攻击,傅长歌却冷着脸生生用手掰断了它那一颗牙。那奥玛又是连续短促地发出痛呼,声音磨得有些沙,甚至像是收音机里断断续续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和别人不同,我……不知道,为什么能说话……”
庄乐见识了傅长歌狠辣手段,只觉得这只奥玛尚不如一死了之。
叶韶容神色微动,最终还是冷下声问:“你究竟是什么?”
那奥玛怔住,痛苦得扭动着身躯,连被钉住的腕关节被扯动也不在乎。
“是复生……啊……是绝望积聚。”
叶韶容听得奇怪:“复生?你还有本体自己的记忆?”
那奥玛承受极大的痛苦:“我记得……一个阴凉的地方,还有对我们的肆意捕杀……血漫上脏水的味道……还有绝望。”
“你知道是谁把你变成这样?”
“没声音,什么都没有。”
它记得死前的所有痛苦,将之收为能量,更为茁壮,但它同样痛苦。它以此为生,也以此为惧。二次进化,是在宿主身上的第二次重生,这一次的重生需要用之前十倍的痛苦的换来。这样的进化不是为了生存,只是将阴暗培育的更为强大。
叶韶容顿了顿,对傅长歌说:“你折磨它,是在给它能量。它现在体会到的,是你给它带来的痛苦的数倍。”
庄乐忍不住道:“给它个痛快吧。”
傅长歌思索一下,随即抬手折断了这只奥玛的脖子,又补了一枪。
叶韶容继续猜测:“你这里有没有可以检测的人,看看这个奥玛的神经,它的痛觉神经应当极为发达和敏感。这里各类人都有,奥玛在最底层,自然承受最多折磨……难怪可以二次进化。”
“这种病毒究竟用来要做什么?”
椅上奥玛头颅垂下,寂静无声,风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