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是吃货》扬子规

25、第二十五章 胜出

　　崤山茶会的第二日，守擂比武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其中不乏守擂成功的青年俊杰。这些侠士或是多年盛名的天才，或是一朝功成为天下武林所知。这三年一届的崤山茶会，让许多青年侠士一朝成名，自此开始了他们或风光无比、或归于平庸的江湖之路。

　　“石少侠这一招落雪用在此处还是勉强了些，寒冰对付这一招拳法明显更适合。”擂台上，来自天山派的青年弟子和来自正道盟的壮年侠客打得正难舍难分。那青年弟子一手天山九剑使得圆融纯熟，那正道盟侠士也不差，所练拳法虽然无甚名气，却已被他练得炉火纯青，他以拳法对剑法，大开大阖之间，却比出身名门的天山弟子还要强悍一些。擂台下，一直从头到尾看下来的云沐对一旁的韩熙点评道。

　　“石少侠这破解之法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阎侠士的拳法路子太过于刚猛了些。若是能够以朝露宫的玉笛飞声化解，应当更为得心应手些。”一旁的韩熙补充道。

　　“正是，这以柔破刚的招式，朝露宫确实更胜一筹。”云沐眼睛一亮，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此刻云沐却想到了另一种武学——太极拳，这在云沐前世就大名鼎鼎的拳法，才是以柔克刚的真正典范。这一世虽然身在武林，云沐却未曾听过武当、少林之类耳熟能详的门派，作为“伪·武侠迷”的云沐不免遗憾。

　　“看了这么久，阿沐不自己上去试一试？”韩熙看他兴致甚高，也没有打断的意思，反而是饶有兴趣对他笑着提议道。

　　“也好。”其实这些场次看下来，云沐也有些手痒。除了韩熙，他只在教中和元一教的教众切磋过，但是教众总是避忌云沐年幼不会下重手，让云沐觉得他一身所练武功缺少历练、印证，运用间不够圆融如意。

　　“恩？阿沐要上台？”司徒少逸笑问。

　　“是。”云沐也没有扭捏，冲着韩千之和司徒少逸抱拳一礼道，两位师父颔首同意，恰好此时天山派的弟子一招惜败正道盟的侠士。

　　“我败了。”擂台之上的青年弟子身着一袭淡蓝劲装，气喘吁吁地说。虽说输了擂台比斗，他的形容并不十分狼狈，长身玉立、文质彬彬的样子，看上去倒更像是个凡俗书生，青年神色之间虽然有些遗憾，却没有太多的郁愤之色，抱拳施礼完毕，便自顾自地跳下了擂台，走入了天山派一干男女弟子中间。

　　“承让。”那位正道盟的阎侠士是一肌肉壮实的高大壮汉，看上去颇为豪爽侠义。见对手认输，顺势收了拳，抱拳回礼瓮声瓮气地道，礼仪虽然有些生疏，倒也不失磊落。

　　“还有哪位侠士愿意指教一二的？”阎侠士没待喘匀一口气，就没有停歇地问道。

　　“元一教云沐，前来讨教。”云沐扬声道。他不紧不慢地跳上擂台，抱拳一礼，等着阎德运喘匀了气。

　　“哼，原来是魔教的小魔头。”哪成想听到云沐的这番自我介绍，那壮汉的脸色当即一变，冷哼：“今日就让我阎某人来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一边说着一边摆开了架势。

　　云沐年方十六，未及弱冠，在这古代来说确实也是未成年一枚，只是这壮汉的语气嘲讽，显然是正道盟和元一教之间的恩怨影响。

　　这壮汉刚刚击败了天山派出身的名门子弟，确实也有这叫嚣的资格。其实比起这壮汉的堂堂正正，擂台之下的人群之中的叫嚣就让人实在厌烦了些。

　　“魔教的小杂种，还想打败我正道盟的阎大侠，还是赶紧滚回家找你娘喝奶吧！哈！”一个干瘦的吊梢眼男人叫得最凶。

　　擂台上的云沐还不待反应，就听到还在对着自己横眉冷对的壮汉扭头对着挑事者的方向骂道：“妈的，王麻子你个小瘪三，你阎爷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随着这壮汉这一声大吼，人群之中爆发出哄的一声大笑，那被叫做王麻子的男子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逃走了。台下的司徒少逸挑了挑眉，对着韩千之叹道：“倒是个真汉子。”

　　“只是太过于刚强了些。”不知想到了什么，韩千之跟着叹道。司徒少逸也被他这声感叹勾起了心中不好的记忆，不再言语地把目光转向擂台。

　　“小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劝你还是自己认输下去罢。”这壮汉终究是个憨厚汉子，虽说对元一教的人观感不好，看云沐长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年少样子，终究有些不忍地劝道。

　　“阎侠士出手便是，在下是真心想向侠士讨教一二。”云沐沉着以对，回答道，这姓阎的侠士虽说一开始就恶声恶气，却并不令人讨厌，云沐摆出的混元功的起手式。

　　擂台之上的对决，云沐并不准备使用武功之中的毒功，这也是云沐给自己的考验，毒功是他的杀手锏，若非必要，云沐并不想过快暴露人前。

　　“那我便不客气了。”阎德运神色郑重地说，以一记冲拳向云沐攻来，这一拳直来直往，气势无匹，若是真被打中，滋味绝对不会好受。云沐手腕一转，以左手采阎德运腕部，右手则变幻进攻路线，穿过其腋下，往阎德运胸肋处掤击。

　　“来得好。”阎德运眼中一亮，拳势一手，反身提跨，径自往云沐一靠。手臂一曲，使出的居然是威力更大的横拳。云沐的身体先于思想，在阎德运运拳之际，就已经踩着七星步退出了战拳。横拳不比冲拳，即使以阎德运的底子也收不住势头，身体往侧边一偏。

　　“小子别逃，再来！”过了两招之后，阎德运也知道这看似年幼的少年并不如同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弱，遂也起了比斗之心，朗声大笑着道。

　　“好！”云沐也被阎德运的豪气感染，身体迅速左转，重心移向右腿成右偏马步。一个青龙出水声东击西，上手反撩，待阎德运攻来，逆缠握住阎德运的腕部引下，身体左传的同时，下手往阎德运下腹攻去。

　　“好小子，倒是有些门道。”阎德运只觉得这元一教的小子邪门得很，明明瘦弱得很，却能举重若轻地接住自己的拳法。

　　云沐的脑海之中，正响起司徒少逸当日的教导之言。拳论云：“须知阴阳，粘既是走，走既是粘，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方为懂劲”。

　　“……”

　　云沐一招接着一招地使出来，渐渐体会到了师父所说的所谓“不动意在人先，动则力在人先”的境界。少年本来还有几分生硬的招式也越发地融会贯通，让那壮汉感觉到了吃力，他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当做了这小子练拳的对象，见猎心喜的同时又颇为气愤，又叹英雄出少年，可惜这少年英才却是死对头魔教的。

　　这位阎侠士的拳法本就讲究的是一个一往直前，此刻他的心横生波澜，拳法也跟着一乱，终究给云沐找到了机会，直接一个上步直拳，直击对方露出破绽的前胸，那壮汉蹭蹭蹭地往后退了三步，胸中气血云沐因这一击翻腾不止，终究是棋差一招落败。

　　“哈哈，我败了。”这汉子也是个人物，虽败了却未有怨愤之色，理了理袍子，纵身跳下擂台，粗着嗓子咳嗽了几声，大笑着走了。

　　云沐站在擂台中央，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静静回味刚刚的那种玄妙的感觉，直到一个清清脆脆的女声打断他的思维。

　　“朝露宫秦若岚，还请赐教。”

　　“大师姐！”云沐还未曾反应过来，就看到擂台下的一脸窘迫的司徒雪，司徒雪一声惊呼，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大师姐会突然出手。

　　云沐这才知道面前素手执剑、一脸冷肃的劲装女子是朝露宫的首席大弟子，云沐瞥了眼咬唇站在擂台下、手足无措的司徒雪，才明白这位大师姐怕是来找自己这个欺负她小师妹的“恶人”出气来了。

　　云沐尴尬地摸了摸鼻翼，知道现在也不是解释的良机，于是云沐也只得对着面前的女子抱拳回礼，接过了韩熙递上来的佩剑，然后摆开了架势迎战。

　　逍遥游虽偏于诡道，其中的武学招式却是借鉴各家所长所创，在江湖中算是顶级功法。但云沐感觉混元功的优点不止如此，像刚刚云沐用来对付阎侠士的招数，就让云沐感受到了上一世“太极拳”的影子，云沐直觉那位穿越者师祖应该是借鉴了前世所知的武学理论。

　　秦若岚未多言，挽了一个剑花，当即一招落英缤纷朝着云沐攻过来，使的正是朝露宫的镇宫功法落英剑。这一门剑法是朝露宫创派祖师所创，招式繁复，清逸灵动。云沐只看到剑光缭乱，当即凝神，也不顾那纷乱的剑影，只手腕一拧，用了一招照影应对。

　　不过不待云沐喘口气，秦若岚又是一招春风化雨，云沐提剑以一招惊鸿避过……

　　云沐并不善剑，平日里云沐所练的多是这师傅所教的惊鸿剑，惊鸿剑虽然飘逸空灵，对上这以轻灵著称的落英剑来终究是差上一筹。一时之间，云沐倒是一直被秦若岚压着打，明显地处在了下风。

　　“回头得让阿沐好好练剑。”看着擂台上应对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徒弟，司徒少逸幽幽地对韩千之道。

　　“恩。”韩千之是地地道道的“妻奴”一只，自然是爱人说什么是什么，点头应是。

　　“……”另一边的韩熙也在暗自懊恼，知道阿沐不善剑，这武器倒是不如不用。他当时怕云沐没有武器吃亏，反而是真正的吃亏了，终究是他乱了阵脚……

　　然而擂台观战最忌外人出声，韩熙虽然急躁，也不好出声提醒云沐。只是韩熙的脸色还是不可抑制地变得越来越冷，让一旁的韩千之和司徒少逸暗中大摇其头，叹自家大徒弟养气功夫太差——果然还需要多加历练。于是在韩熙还不知道的时候，未来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不少。

　　“砰。”云沐一个躲闪不及失手，手中的剑被秦若岚一个剑花撩在了地上。秦若岚手中的利剑逼近在眼前，云沐匆忙运气往一侧移走，虽然他的步伐依旧飘忽若神、动无常则，却无法忽视云沐的形容狼狈。

　　云沐瞥了眼被削掉大半截的袖子，再望了眼凄凄凉凉地躺在秦若岚脚边的佩剑，云沐本来急躁的心却在此刻平静了下来。

　　他刚刚的应对之法实在是落了下乘，大有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的感觉。云沐主修的是毒武并重的逍遥游，平日里的修行虽然涉及十八般武艺，却也以掌法、拳法、指法这些手上功夫着重，云沐的剑法忽悠个二流高手尚可，对待秦若岚这样真正的青年俊才就差了一筹。

　　想到了应对之法，云沐瞬时招式一变，双臂挥动，却是打算舍弃武器，以掌对敌。

　　少年褪去了狼狈，身形飘忽，恣意脱俗，场中气氛顿时一变。

　　秦若岚只感觉刚刚还青涩不已的少年一时之间就褪去了那些懵懂，明明使的是掌法，少年整个人在此刻看起来却如同一柄出鞘的凌厉长剑。秦若岚的神色更见严肃，一手落英剑使得更为清逸，剑光舞动之间如纷纷落花随风飘散，美轮美奂之中暗藏凌厉杀机。

　　然而即使如此，秦若岚的感觉也并不轻松。她的周身都围绕着重重掌影，或虚或实，让秦若岚疲于应对。一时之间场中的情况倒了个转，秦若岚处于被秦墨完全压制的状态。她只感觉自己似乎是处在一个美丽的桃林，此刻桃林中却狂风乍起，美丽的桃花纷纷随风落地，万花齐落，暗藏玄机的拳影彻底遮蔽住落英剑的重重剑影……

　　“我输了。”终于还是被彻底压制，秦若岚直接退出擂台，在还未曾消散尽的拳意之中踏风飘然而去。一阵狂风刮起，吹落了擂台边上银杏树上的叶子。

　　云沐目送着朝露宫女弟子一行踏着一地金黄飘然离去，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依旧有些不明白状况。朝露宫大师姐既没有质问，更没有无理取闹，这到底算不算兴师问罪呢？

　　云沐想着跟着朝露宫大师姐跑得没影的司徒雪，觉得自己果然是不明白女子的心思。于是云沐索性把这些事情暂且丢在一边，事实上此刻的状况也容不得云沐再想，因为在这段时间之内，下一个挑战者已经跳上了擂台。

　　“安州玉山帮怀刚捷，还请赐教。”一个脸色蜡黄的青年男子抱拳道，安州在常州正东南，并没有什么大势力，多是玉山帮这样的中小型门派，这些门派为了势力地盘争斗不止，历来是官府也不大爱搭理的三不管地带。

　　叫怀刚捷的男子的武功招式狠辣绝决，目光再掩饰也有些阴笃之色，可以看出是常年刀口舔血的人。不过限于功法和天资，这怀刚捷的武功也不过算得上二流末，并不甚出彩。果然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宣告终止。

　　“承让。”云沐抱拳道，等着下一个挑战者。

　　……

　　继正道盟阎侠士和朝露宫大师姐秦若岚之后，云沐并没有再遇到能和他斗得旗鼓相当的对手，在累积十场胜利之后成功守擂。饶是如此，经历了十场实打实的比斗，云沐也累得慌。这种疲累在擂台上他还不敢显露，跳下擂台被韩熙扶过的时候，云沐索性整个人靠在韩熙的身上，选择性地忽略了师父司徒少逸看着自己和韩熙的戏谑目光。

　　“回去洗个澡，吃完饭好好休息。”韩熙温声说，半搂半抱着云沐往落榻的小院走去。云沐眯着眼，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其实他更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但是想想韩熙是绝对不许的，于是也没有反驳。韩熙看着云沐配合的样子，嘴角一勾，神色之间带上了不自觉的温和宠溺。

　　“照顾好你师弟。”韩熙和云沐这黏糊的样子，饶是和韩千之黏糊惯了的司徒少逸都觉得伤眼，于是索性随了他们去，只让他们光天化日好歹收敛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数。

　　“是。”韩熙看着快要睡过去的云沐，干脆把云沐往背上一靠，背着他往回走。

　　“师兄，当年你好像都没有背过我。”司徒少逸看着走远的两个徒弟，幽幽地对着韩千之说道。

　　“那我背你回去？”韩千之凑近，在司徒少逸的耳边问道，温热的鼻息在耳边，带着些许戏谑和暧昧。司徒少逸没忍住，郁闷地瞪了韩千之一眼。

　　云沐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自己的衣物被悉悉索索的除去，熟悉的气味，云沐知道那个动手的人事韩熙。他实在是累了，又想到两人反正是坦诚相见过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由着韩熙去了。韩熙看着迷迷糊糊的师弟，既高兴云沐的信任，又莫名地觉得有些不甘心。师弟是不是也太过于放心了些？

　　韩熙愤愤然地含住韩阿沐的耳垂摇了摇，惹来这家伙不满意的哼哼。最终韩熙还是认命地给云沐洗了澡，换上干净的亵衣，又等到仆役送来了晚餐，这才叫醒已经睡着的云沐。

　　“阿沐，吃过晚饭再睡。”韩熙轻轻地拍了拍云沐的反应，毫无反应。再摇了摇，化身韩小猪的云沐同学继续睡得人事不知。

　　“真是只贪睡的小猪。”韩熙失笑，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忽然就起了玩笑的兴致，笑呵呵地捏住了韩小猪的鼻子。

　　“唔……”韩小猪不满地哼哼，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乖，吃点东西再睡。”韩熙温柔的语气，真正是把自己当做了哄孩子的了？

　　韩熙手中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肉粥熬得粘稠香滑，韩熙舀起一勺伸到云沐嘴边道：“啊……张嘴。”

　　云沐刚刚睡醒，正处于晕乎乎的状态，听到韩熙的话，乖乖地就张嘴由着韩熙喂了。一勺接着一勺，直到一碗肉粥都去了大半碗，云沐才总算是清醒过来。云沐这才反应过来这期间发生的一系列囧事，顿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臊得红到了耳朵根。

　　云沐算算自己两世加起来的年纪，真心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怎么老是被当做孩子哄？不过这种暗自窃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碎掉飞走的节操君一去不回#

　　“我自己来。”云沐喃喃道，眼巴巴地看着韩熙手中的肉粥，一番比斗下来他本就又累又饿，这肉粥的味道颇好，云沐实在是舍不得放手。

　　“恩？害羞了？小猪。”韩熙戏谑，点了点云沐的鼻尖，倒是给面子地把碗和勺都递给了云沐。

　　“……”云沐作鸵鸟状，埋头认认真真地喝粥。

　　“给。”喝了一碗粥垫底，韩熙递给云沐一碗米饭，把食盒之中尚且温热的菜蔬端上来，这才是主食。

　　“排骨炖得太久了。”云沐端着碗，嘟囔道。在韩熙面前，舌头早被韩熙养得刁钻无比的云沐没有顾忌地“挑三拣四”。

　　“不许挑食，多吃点，不然半夜嚷着饿了我可不给做宵夜。”韩熙假意威胁，自己也端起一碗米饭。其实要是云沐真饿了，第一个没原则的就是他，这些年也没少大晚上跑厨房去给师弟做宵夜吃。

　　“恩。”其实云沐倒不是真正的那般挑食，崤山宗的厨子厨艺不错，这菜的味道比云沐一路上吃过的那几家有名的酒家还要好些。只是到底比不上韩熙的厨艺，也不知道韩熙怎么磨练的厨艺，不管是教授他的昭惠师娘，还是教中本就善于厨艺的掌勺师傅，都比不上韩熙的手艺。云沐本来就是个吃货，有更好吃的美食，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云沐只要和韩熙在一起，总是不想再吃别人做的饭食。

　　“明天给你做？”韩熙勾起嘴角，温声承诺。

　　“咦，师兄明天不上擂台比斗么？”云沐抬头，诧异问道。

　　“要去。”韩熙道。

　　“那就暂时先不做了吧，其实也没有这么想吃的。”云沐弱弱地道。

　　“恩，阿沐这是心疼师兄么？”韩熙笑眯眯地给云沐夹了一块胡萝卜，看着云沐耷拉下来的脸，“阿沐自己说的吃饭要荤素搭配得当，恩？”

　　“额，师兄，可不可以换成青椒。”云沐皱眉、苦大仇深地盯着碗中那块盖住了一小半饭的大块胡萝卜，云沐最讨厌吃的就是胡萝卜。

　　“乖，吃掉，不可以挑食。”韩熙挑眉。

　　“……”云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韩熙的对话有多幼稚，果然陷入情爱的人智商就会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