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同人之花落》慕和AN

9、无法预料的结局

　　到最后也不是我做的饭。
　　让我吃惊的是飘止还有做饭的才能。我真是佩服自己当初看妖的眼光。飘止小老虎颇为得意的瞥瞥我，心满意足的收下了我崇拜的目光。
　　说起来这几天的生活和我在虎妖族过的并没太多不一样。小美人奈奈子有籁川亲自饭来张口的照顾，完全用不到我。而饭食又有飘止包揽了。除了他们去找食材的时候我以保护小美人的名义跟她聊聊天外，根本没我的事了。
　　唯一让我有点在意的事情，就是奈奈子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了。如果不是籁川的结界，我完全相信她无时不刻会被恶鬼或妖吃掉。
　　“花落真是个自由的人啊。”
　　听到奈奈子略带羡慕的声音，我转头看她。她站在设下结界的洞口处笑的美得不像话的脸看着我，好像天空都变明亮了。我撑起身子坐起来，拿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看着洞外湛蓝的天空。
　　“是吗？”我抓抓有些凌乱的头发。
　　“这样自由真好。”她没有迈出结界，只是看看洞外的天空，又看看洞外的我，“但愿有一日……罢了。”
　　她总是这样欲言又止，满腹心事。我从不问她，也从不接话。
　　籁川虽然在奈奈子面前还是一样没有丝毫异常的温柔，可我我看得出他眼底的愁越来越重。
　　终于，在我们来了五天之后，他忽然说要出去一趟，嘱咐或者说威胁我和飘止一定要保护好她云云。
　　飘止气的哼哼，我摆摆手意思意思应下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真是让人忧心的事，只是我没阻止的立场也没那个必要。
　　当晚，籁川未归。奈奈子一夜未眠，靠在洞口处站了一整晚。
　　第六天傍晚，籁川脸色苍白的回来了，一张口还没说话就倒在了地上，奈奈子惊叫着抱住他，发现他居然满身的血。
　　飘止把他搬到床上放好。我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看了一下他，“应该是碰到除妖师了吧。”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飘止犹豫了一下，还是拉拉我的衣袖，“他的伤太重了，你不能……不然你也会承受不住。”
　　我了然的点头，我本来就没打算用治愈之法。伤重成这样，除非我以命换命，不然也治不好。
　　奈奈子晦暗的看着籁川，口中喃喃。
　　我和飘止对看的了一眼，她说的是他们的故事。
　　随着她的诉说，前前后后我们终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故事依旧很老套。少女救了因为练功出差错而意外受伤的妖。一人一妖，日久生情，情再难断。后来偶然间被少女村子里的人发现了。少女的父母逼迫她和妖怪断了联系，少女不肯。父母假意妥协，却和村子里的人偷偷的请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除妖师来对付妖怪。
　　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奈奈子为了救籁川被除妖师重伤。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但是被籁川用秘法保了一条命下来。只可惜这并不是长久之法，时候一到她还是会死的。救她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另外一个人，把他的阳寿抽取出来注给奈奈子。这当然是逆天而行的禁术，但籁川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越是冷情的妖，一旦动情，便是天崩地裂之势。
　　奈奈子村子里请回来的除妖师一直对他们穷追不舍。虽然设下了结界，籁川依然不放心，因此不敢远走。他知道为此害人的事情是会让奈奈子伤心的，所以也是很纠结。他前前后后抓了些人类回来，名为为奈奈子解闷，其实是在犹豫要不要下手。后来终于要下手的时候发现男子的阳寿根本无法使用。可是会进入这深山老林的人基本上都是男人，女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没想到的是，奈奈子什么都知道，只是选择了沉默。她曾听过籁川的喃喃自语，听过他抓回的那些人的恶语相向，加上她的聪慧，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估计是那天好不容易有天看到了我和飘止。没有去细究我的身份便直接出手，因为奈奈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得知了我不是人类的事实他大概很愤怒，但冷静的也很快。他打定了主意，让我和飘止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奈奈子，然后自己去村子里抓女人。
　　只怕是那个除妖师居然一直呆在村子里没走，或者是籁川正好掉入除妖师的设下的陷阱，重伤。
　　奈奈子和籁川相互依偎着。籁川躺在奈奈子的怀里，神情异常柔和，“别怕，我一定会让你和我永存下去。”
　　我有些怔愣的看着他们，那种浓浓的温情可以清晰明显的感受到。明明是这么温暖感人的氛围，我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深处有一团黑色的雾气越来越大……
　　“花落。”这一声唤醒我。
　　飘止皱眉，动手摇了摇我的手臂，“你的脸色很可怕唉，该不会是又在想什么害妖的事情吧？”
　　这话听起来很欠打，但我知道这只是小老虎傲娇的关心方式。只是……他自然不会知道他说中了。我确实有了动手害妖的念头。
　　逆天而行的行为，绝对会招来无法想象的可怕后果。籁川已然重伤至此，奈奈子也将灰飞烟灭。如此情形下，籁川还抱着不死心的那样的念头，只怕到时候这天谴会殃及到木妖一族。
　　死两个还是伤一群的差别而已——我叹了口气，伸出两指点了点额心，这又关我什么事，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悲天悯妖了。顺着籁川所为不也是一种顺天而行吗。
　　我意思意思的瞪了一眼飘止，又看向籁川道：“你……”
　　“不必再说了。”籁川虚弱的打断了我的话。他的声音尽管虚弱，却还如初见时那般霸道坚韧。
　　“籁川。我从小就听村里的老人说教，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了你。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你如何设计都是无用的。”奈奈子笑的幸福，笑的凄凉，“我其实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想阻止你，又想要同你一直在一起。无论如何，到最后我们都成了这样，这大概就是我自私造成的后果。你本不应有这灾难的，只因为遇到了我……”
　　“奈奈子。”籁川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不管那些，不管从前怎么样，从遇到你开始你就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了。”
　　“我知道。”奈奈子的眼泪流了下来，“籁川……”她低下头摩挲他的脸，“我不在乎灰飞烟灭。我已经没有能力去奢求以后怎样，那么我现在最宝贵的就是和你曾经的一切，这就够了……而你，要活下去。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可是拜托了，活下去好不好？”
　　“不可以！”洞外狂风大作，洞内却映着橙色的温暖火光，宁静一片。
　　“你……”飘止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奈奈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帮我，求你。”奈奈子睁着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眸看着我。
　　我平静的看着她道：“我帮不了你。”
　　“求求你……”奈奈子轻轻地放下被她打昏的籁川，有些踉跄的站起身来，“我知道你们妖都会有一些法术的。如果你不行，就找可以的妖来，让他忘记我，忘记一切。”
　　飘止张张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眨眨眼，也没有开口辩驳我不是妖来着。
　　“你的眼睛里有……我熟悉的那种……”奈奈子忽然开口，只是她无神的眼看得我有些心慌。“我看得出来的，那种和我一样的……所以我求你，帮帮我。”
　　飘止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在我和奈奈子身上逡巡。
　　我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一定很邪恶，“你倒是有几分聪明，木妖确实是很特别的。”我答非所问，“他们只要元神不毁，就可以永存。”
　　奈奈子沉默半晌，张口道：“你答应我了？”
　　我盯了她半晌，笑道：“你拿什么来换。”
　　这一刻那个当初对战飘止的我又回来了，我能感觉到一旁的飘止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奈奈子在飘止觉得害怕的时候却变得无比释然了，她回忆道：“曾有大师为我算过命，说我命理阴煞极重，易招鬼神。这对人来说本是极不走运的事，但对妖却另当别论了。我本来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她停顿下来，眼里闪过狠意，“你趁我还没死绝，取走我魂魄可以为你安神。”
　　她早就知道我不是人了。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也没有隐瞒。
　　我知道她说的安神是安定元神。
　　只不过，这其中的阴差阳错她却不知。
　　在我初见她时我便知道她命里带煞，只是我并没想过取她魂魄。而如今，她要死，籁川也独活不成，所以我动了心思。她的魂魄对我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非常重要。
　　飘止脸色大变，一下子拉开我道：“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
　　这种方法就算是在妖里也是颇为狠毒的。像飘止这种算是正直的妖，这种事情应该显得格外罪恶吧。
　　“是我求你！”奈奈子一下子上前抓住我冰凉的手，眼睛瞪的大大的，“是我求你收我魂魄！”
　　飘止咬咬牙，别开脸去。
　　“既然是交易，我同意。”
　　飘止一挥衣袖，衣袖画在半空中的声音格外的大，然后他大步走向洞外。我并没有理他，奈奈子则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