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在城市的角落》王家小闹

5、第 5 章

　　就这样纠结到了深冬，沈晨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告诉萌萌自己所知道的事，就跟着她去她和骆城曾经坐过的咖啡厅，去寻找骆城的踪迹，心里却总是很不舒服的。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告诉马萌萌师大男所说的话，可是这种话怎么跟她说？又怎么能跟她说呢？就算有一天马萌萌会知道，但是沈晨也不愿意让她从自己的口中得知这一噩耗。
　　“做我女朋友吧！”在一次放学回家的公交车上，沈晨在沉默了一路后终于说。
　　马萌萌把手搭在沈晨额头上“你发烧了吧？开什么玩笑？不好笑！”
　　“我说真的。”沈晨拿掉马萌萌的手，转过头看身边的马萌萌“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而且，如果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能让你忘掉他，那我愿意做他的替代品。”
　　“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替代谁。更何况你们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马萌萌翻开钱包，指着钱包里骆城的照片“你看，他比你帅多了，也比你温柔多了，打球也比你好多了。再说如果他回来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话会杀了我的，更何况，你只是我弟弟啊！”
　　一阵沉默，公车上拥挤着的声音和乘客小声说话的声音似乎都被屏蔽掉了，沈晨觉得这种宁静让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停止跳动，简直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我们下车吧，后半段路走着回去好不好？”沈晨在冬季的公交车上向马萌萌提出超不合理的要求。
　　“不好！外面很冷诶！”马萌萌把钱包装进包包里，一口否决了沈晨的想法。
　　可是当车停在站点的时候沈晨还是一把拉住马萌萌，硬把她拖下了车。
　　“你干——”在马萌萌那句你干嘛问出之前，就看到沈晨一张失落的脸，知道了他心情不好，便只好不做声。
　　“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从你们交往前那两次遇见开始。”沈晨低沉着头闷声要求。
　　马萌萌奇怪为什么沈晨突然提起骆城，但是看着沈晨一副受了伤的样子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可能他只是需要一段故事，而自己这里恰好有一段关于失恋的故事，便把那些从未与人说过的话告诉了他。
　　“我们第一次遇到是在图书馆，那天图书馆里异常热闹，好多人不守规矩的在里面说说笑笑，我就只好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看书，我记得我那天看的是夏洛特的《简爱》。在我看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生挤到了我旁边，他向我借我手里的书，我没有借给他，他就抢了过去，之后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马萌萌裹紧了围脖，脸上不知道出现的是笑容还是苦涩“可是最后那本我还是没有吵过他，那本《简爱》直到现在我多没有看完，也不知道他那次从我那里抢走之后有没有看。”
　　“所以你们应该是从《简爱》那次结缘了？”沈晨把目光从路灯转而投向马萌萌，可是马萌萌并没有看向他。
　　“算是吧！”马萌萌继续说“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图书馆里之所以那么多人是因为他在。第二次遇到是在食堂，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吃饭，他又跑来抢我的座位。”
　　“又抢你的？”沈晨笑了笑，如果每次都是这样抢的话，那很可能就是有预谋的了，而这种预谋是马萌萌这种单细胞的人永远发现不了的。
　　“是啊！他带着他篮球队的兄弟们过来叫我让座，我不让，之后他就倒掉了我的盒饭，我没法继续吃所以就只好走喽。那时候我超级讨厌他的，自大，仗着自己个子高人气旺就欺负平民百姓。”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马萌萌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讨厌的样子，反而充满了一些欢喜，仿佛冬日里的阳光般。
　　“之后呢？”沈晨感兴趣的问下去，两次见面之后就该是骆城的告白了吧！
　　“之后就是和师大的联赛，我被同学强拉去看球赛，说什么要有校荣誉感，说白了，其实她那个时候就是想看骆城没人陪就只好拉着我去了，我不会拒绝人的你知道，所以我就第一次迈进了篮球场。我同学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我就无奈的陪她坐在了那个醒目的位置。整场球赛我想的就是让它快点结束，当时我并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知道我宁愿那场球赛一直打不完。”马萌萌吸了口气“如你所料，他们赢球了，之后所有人都跑过去祝贺他和他的队友，而他就在那个时候冲我走了过来说要我做他女朋友。”
　　“你就答应了？”沈晨惊讶。
　　“才没有呢！当时我吓愣了，那边全都是人。”马萌萌说的忘记了冷，沈晨从没见过她提起谁时有这种表情和状态。“再后来他天天缠着我，我就答应了，我寻思反正他是捉弄我，天天来烦我，答应和不答应根本没有区别，等他玩够了自然就走了。”
　　“后来呢？你们在一起是怎样的？”沈晨继续往下问，像一个好奇的小孩。
　　“后来……”马萌萌停住了。
　　“然后你们就真的在一起了，并且一起走了很远？”沈晨挑起眉毛，自己往下顺去。
　　“是在一起了，但是并没有走得很远……”马萌萌哽在那里，之后就变得伤感“他可能像我想的那样玩够了，所以就离开了……”
　　那一刻沈晨看着马萌萌受伤的表情很想要抱住她，但他没有那样做，因为他知道了她和骆城的事，懂得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代替骆城在马萌萌心里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他比骆城晚出现了两年，还因为自己真的被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