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见底》乘风起

14、Chapter 14 别扭的元少爷

　　元若清工作日的时候都是早上八点半出门，下午五点到家。也经常有应酬，他也总是从家里出发的。所以虽然洛水放暑假了没什么事，每天早上还是要起来给他做一顿早餐，晚上两人也在家简单地吃点。原先早中晚餐都有阿姨拾掇的，后来元若清看洛水这么亲力亲为，就放了阿姨一个小假期，直到洛水去医院实习之后再回来。

　　平常洛水总是和他一起起床，他去附近晨跑，回来洗个澡，洛水刚好做好早餐。这样的日子对于元若清来说挺好的。今天她不能像往常一样准时醒过来，元若清轻轻地放开了她下了床，走进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下。出来的时候，看到洛水看着他睡的位置发呆，半响，拉起被子盖住全部，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元若清能感觉到被子下那个人颤抖的身子。擦着头发动作不由地顿住了，胸口闷闷的，不知该上前还是走出房间。

　　在他站在拐角处觉得时间够久了，才走了出去。

　　当天他没有一下班就回家，跟程俊他们一起去了N市有名的CLUB，其实他很久没来了。刚走进CLUB站在过道的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短裙的少女就喊了一声‘元总。’元若清眯起眼睛看了看出声的人，没有印象。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程俊笑嘻嘻地那个妹妹解释说：“我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妹妹别生气啊。”说完赶紧跟了上去。

　　“我说元大人，今天谁给你脸色看了？”程俊搭上元若清的肩，嗤笑的口吻。

　　“边儿去。”元若清一转身，程俊没了依托，人就往前摔去，恨恨地骂了句靠，又牛皮糖似的跟了上去。

　　坐在吧台上，元若清让winter调了一杯烈性鸡尾酒，看也不看，拿到手仰头就喝了下去。程俊和江歌子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冒了冷汗。还没反应过来，元若清已经拿起第二杯灌了下去，程俊看他还要点酒的架势，赶紧叫停。江歌子也抓住了他的手臂，劝到：“别喝了，还没开始玩，就醉了。”正好看到不远处刚刚跟元若清打过招呼的漂亮的女子，朝她招了招手。

　　把她往元若清身上一推，和江歌子两个人就远远地躲开了。开玩笑，他们哥俩儿还没开始玩呢，可不能随元若清耍酒疯。元若清知道程俊他们的小动作，也默认了，不过他还是坐在一边玩着手里的酒杯，这酒的颜色真好看。

　　“我陪你喝。”说着，那个黑衣女子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一仰头就喝了下去，动作干净利索，元若清只想也是干脆的女子。他笑了笑，拿起另一杯酒对她示意了下，一仰头也喝了下去。他的视线留在她身上一会儿，平刘海，黑亮的直发，漂亮的瓜子脸，对他的审视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几分。真是有意思，来这儿的女生还会脸红。

　　转过高脚椅，他的目光已经离开女生的身上，慵懒地倚靠在吧台看着闪烁的灯光和舞动的人群。DJ放着动感的音乐，很多人随着音乐摆动自己的身躯，男女蹭着暧昧的灯光紧贴在一起，舞姿撩拨诱人。不远处角落还有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压在墙上，动作大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疲惫。

　　那个女生已经站在他面前，邀请：“跳舞吗？”有点怯意。有着小女生的娇羞又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尽管后者有刻意佯装的成分。

　　元若清温柔地对她笑笑，然后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对着winter说这位女士今天的帐划我单上。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厌倦，怀念起那晚洛水微弱的台灯的光亮。很纯粹，没有一丝暧昧和情欲的味道。

　　刚走出来没多久，酒劲有些上来，一时站不稳，只好靠着墙壁，抬头，看到繁星点点。不知觉就笑了出来，好像自己做了多傻的一件事一样。

　　他对着天空说：元若清，你是有多不成熟，今天算什么？

　　天空中的星星一眨一眨，跟洛水的眼睛很像，此刻好像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样。他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响了一会儿终于被接了起来。

　　“元若清。”

　　“······”

　　“元若清？”

　　“嗯。”

　　“怎么了？”

　　“今天等我了吗？”

　　洛水知道他在问有没有等他吃晚饭：“等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你有应酬。”

　　“洛水。”

　　“嗯？”洛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应和的模样，觉得有些陌生。

　　“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吧。”

　　洛水在家里司机的帮助下才找到了元若清，她到的时候，元若清正躺在公园的石凳上。若是平时的谦谦君子元若清必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看来是真的喝醉了。洛水拍了怕他的脸，他终于有些反应，看了看来人，问：“星星？”

　　洛水抬眼看了看天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元若清，你能走吗？我们先回家去。”

　　“能走。”他说着支起身子就要起来，哪知全身没有力气，又倒了回去，脑袋撞在石凳上。
　　洛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抓起他的手臂尽量让元若清往自己身上靠：“你扶着我，我们一起走过去，司机车子开不过来，他在路边等。”

　　元若清觉得头沉沉的，人像踩在厚厚的棉絮上，有些走不稳。但还是努力站了起来。两个人都坐进车子后座的时候，洛水重重吁了口气。元若清很安静，靠着她的肩膀就睡了过去。回到家，洛水帮元若清脱了鞋子，让他舒服地躺到床上，自己就去洗澡冲凉。回到床上，元若清还是之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她正要感叹元若清酒品很好，就见他横过来一只手臂就把她一把捞了过去，然后翻身趴在了她的身上，洛水被压得有些难受，伸手要推他，元若清不依，低下头就啃她的脖子，不是亲，不是吻，不是允，真的是啃，像只小狗一样。怎么喝醉了有这种癖好。

　　洛水哭笑不得。

　　第二天是周末，元若清不用上班，洛水怕他昨晚醉酒今天起来头疼，就泡了一杯蜂蜜水，端到床前。拍了拍他的脸，他呓语了一声，转过脸继续睡去。

　　“元若清，醒醒，起床了。”洛水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唤着。

　　元若清觉得耳朵痒痒的，呵呵笑了出来，睁开眼睛，起身就亲了一下洛水的脸颊。洛水没想到他一醒来就亲自己，一下子没有反应，只傻傻地睁大了眼睛。元若清看着她傻傻呆愣的表情，觉得心情非常地好。伸手搓揉了下她的脸颊，有点肉。

　　“元若清，大早上的酒还没醒是不是？”洛水横眉竖目。

　　“我去洗洗。”

　　其实洗了澡头已经不是很疼，不过元若清还是喝完了全部的蜂蜜水。换上白色t恤，格子休闲中裤就施施然地走了下来。洛水已经坐在餐厅吃着早餐，蝴蝶面。

　　“早。”元若清说完，也坐下吃了起来。

　　“早。”洛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元若清看了眼洛水，发现她穿着领子有些高的衣服。微眯去眼眸，不动声色地说：“大热天的穿那么热干什么？”

　　洛水知道他在看她的脖子，想起元若清昨天小狗行径，心里忍不住嘀咕还不是你。不过现在她不太愿意理他，就无视了过去。

　　吃好饭，元若清和她一起站在厨房里洗碗，其实也就两个碗，洛水揽过了所有的活他不让，让他一个人洗又不肯，所以就有了现在两个人就洗两个碗的场面。

　　出来洛水正要回书房，元若清站在楼梯口拉住了她的手臂。洛水只觉得元若清最近有点怪怪的，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秦洛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有的。”

　　“最想去哪儿？”

　　洛水想起父亲在马尔代夫旅游拍的一些照片，宽广蓝色的海域，热情的阳光缤纷的海洋，梦幻的沙滩，宛若天堂，好像时间就是被用来恣意浪费一般：“唔，如果要说一个最喜欢去的地方的话，马尔代夫吧。”

　　元若清点了点头：“那你实习结束，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