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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story ...


  •   正待东珂麟转身走向大门的时候,南珞瑜已经戴着扩音器走了出来,就好像导游,给游客介绍景点那般。
      “咳咳!”南珞瑜清了清嗓子,也示意大家集中过来。“今天我给大家介绍的是西方油画,请大家往这边看。”
      声音一出,东珂麟停住了脚步,抬头望着南珞瑜。怎么她会在这里?抱着好奇的心态,他也随着人群走了过去。
      南珞瑜看着墙上那幅名为《星辰颂》的油画,胸口突然如心绞痛一般难受。记得自己有在杂志里发表了一篇文章,就是关于这幅画的。恰巧刚刚把那篇文章看完,等会的讲解大部分就照搬照抄,这样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莫非自己对这幅画真的有这么深的感触?目光停留在画上许久,让站在一旁的学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南小姐还是开始说吧。”
      南珞瑜暗自给自己打气,然后用那悦耳的声音开始为大家讲解。
      “相信大多数的人肯定都没有听说过这位画家的大名,他是英国人,油画在同行中并不算最出色的,笔法,色彩,没有一个是顶尖水平。而就是这样一个平庸的人,在自己的这一生最后时刻,却完成了这样一件令大师都咋舌的名作。
      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可能有点长,但它是解开这幅伟大作品创作背景的钥匙。
      当卢丁堡还是一个小村的时候,村子的中间有一口井。卢丁堡的四周没有河流,居民的生活用水只能从井里取。因此这口井还是村子居民的生命源泉。有一个美丽的女神名叫凯瑟琳,她的使命就是守护这口井,这一守,就是三百年。就这三百年,足足让一个小乡村变成一个镇。
      然而在三百年后的这一天,一位名叫艾芙的女孩不幸落入井里淹死了。凯瑟琳很是自责,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井口边发生这样残忍的血案,于心不忍的凯瑟琳,把灵体附到艾芙的身上,代替她,把下半生活完。
      艾芙金发碧眼,就如画上这位,她拥有一位倾慕者少年兰迪。兰迪每天都会为艾芙送去一束刚采下的鲜花,有的叶片上还盛着露水。不过,艾芙并不接受他的心意,本以为兰迪会这样死心,后来才发现,这只是凯瑟琳单纯的想太多罢了。
      一去就是那么几个春秋,兰迪却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停止去喜欢艾芙。一想到她那双玲珑剔透的绿色眸子,就不由得满心欢喜。
      那天夜里,出现意外。小镇的北边出了大火,火势蔓延开来,凯瑟琳这才想起,那个深爱自己的男孩子,正是家住在北边。无数的居民都纷纷拿起盆桶到井里装水,但这样并不能阻止火势的蔓延。反倒受伤的人更加多……凯瑟琳她慌了,她顾不上凡体和神魂不相符而带来的神力缺失,她耗尽力气,将井水引出,直直从空中飞去,飞到火海。有的居民看得痴了,而有的却不忘身处危难中的人。
      凯瑟琳提起裙子,疯子一样地冲到刚被大水冲刷过的案发现场。许多东西已经烧成灰烬,就连人也不例外。她的目光在晕厥的人中飞速扫过,最后,她发现了兰迪的身影。他躺在快被烧焦的木头堆里,脸上是灰,手上也是灰,双脚已经被烧坏,跟周围的灰烬融为一体。
      凯瑟琳呼喊着他的名字,不停地摇晃他的肩膀。’你起来啊!起来啊!我不许你死!你还没有准备明天的花呢!你不许死!’她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而兰迪听到她的呼唤,缓缓睁开眼,似乎在用最后的一口气来跟她说话:‘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这回……我也要变星星了……’
      ‘其实……其实我……我不敢喜欢你,可是每次我一想到你送给我的花我就很开心。但……我喜欢你是禁忌……我……’说罢,凯瑟琳的眼泪已经滴在了兰迪的脸上,而兰迪却微笑着,慢慢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本想把泪水擦掉,却将灰留在了上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你很开心?原来只有开心……’
      ‘不!不!我爱你……兰迪!我……我爱你!’凯瑟琳捧着他的脸,面上依旧微笑,不是苦笑。而兰迪也回以一个微笑‘那我死也瞑目了……你瞧,今天的星星多美啊。’接着,他眼睛一闭,手臂像失去了知觉垂下,指甲轻划过凯瑟琳的脸颊,留下一道小血痕。
      凯瑟琳没有复活的能力,她将脸埋在兰迪的胸口上,失声痛哭。这一哭,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先是打雷闪电,后来开始下雨。
      凯瑟琳哭了三天,雨下了三天。而兰迪的面容,被大雨洗得苍白。而正是那场雨,水多便汇集,小镇外突然就多出了一条清澈的小溪。当人们再去水井打水的时候,水井已经没有了水,干得只剩下几块晶莹的石头。有人说,那石头,是女神的眼泪,也有人说,在那天大火时,水井就把水都用在了灭火上,一滴不剩。
      很多年后,这个小镇上诞生了一个可爱的婴孩,他的瞳孔是绿色的,就好像星星。他生下来双腿就是残废,没有大夫治得了。他,就是创作《星辰颂》的人。他后来,听到自己的父亲说,那个故事中的兰迪,是他爷爷的弟弟。
      约翰老先生为了纪念这个故事,他一直在创作,直到那一年,他感觉大限将至,加快速度将作品完成。”
      画展出现了沉默,这是从未有过的寂静,更是南珞瑜从未见过的,在寂静之后那轰轰烈烈的掌声。
      站在前面的女学生眼眶已经湿润,拿出笔记本就开始记录。而有的人还要争着前来看这幅作品。
      南珞瑜一个鞠躬,一个微笑,走回了休息室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东珂麟此时觉得,她的身子很单薄,很想有一种被人保护的冲动……

      其实这幅画,更深一层的内涵是。我不是我,你爱的只不过是皮囊,而我终究不会成为皮囊,我不配去拥有……那些你给我的爱。
      等南珞瑜将这一点理清楚的时候,她已经拿着手提包,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许多年不见,倒还长得那么帅,是想跟我抢饭吃?”西京白戴着墨镜和鸭舌帽以及黑色短袖和卡其色哈伦裤坐在咖啡厅里,面前是刚刚离开画展的东珂麟。
      将白糖都倒进杯子里,东珂麟微笑地看着他:“你还真是过谦了,好像你的慕名者比我还少一样,还有,我的签名跟你的签名比起来,或许你的更加值钱一些。”
      西京白拿起奶茶喝了一口紧紧皱眉:“那你为何不说你是有妇之夫不敢肆意妄为?”
      “有妇之夫?你从哪听说的?”东珂麟警惕地看着他,拿起杯子摇了摇,好让白糖溶得均匀些。
      “你不是和南家千金订婚了么?那个从来不在四族聚会中出现的神秘少女。”西京白的脑海里又再次回想起那天,南珞瑜手无寸铁单挑五个大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不是不知晓。
      不曾想,这个事情已经传开了。那岂不是四族的人都应该知道了?!东珂麟揉了揉太阳穴,甚是无奈:“我跟她只有一面之缘,订婚一说不过是长辈的……”
      “那你跟她连男女朋友都不算?!”西京白直接打断他的话。
      东珂麟“嗯”了声,然后才说:“的确不算。”
      手中的被子抓得更加用力,西京白墨镜下的双瞳,隐隐中带着炙热。“不如改天你带我见见你那未婚妻?南叔都如此英俊潇洒,女儿必然漂亮不少吧?”
      “呵,漂亮?”东珂麟的指尖滑过杯口的边缘,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上面。“我和她都准备悔婚,再见面怕会被别人说的吧。”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别想那种老掉牙的风俗了。说不定东叔也不会说什么的。”西京白挂着灿烂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呢?你叔公还让你回去继承企业吗?”
      原本还灿烂的微笑却僵在了脸上,西京白冷哼一声,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真是羡慕你们这种有哥哥继承家业自己就可以到处逍遥的人!我是西家的独子,叔公他又没有子嗣,自然想要我回去继承家业。”
      “我逍遥?!阿白,我可是在国外进修经济学回来帮忙的,哪里像你如此有抱负?歌星都当上了。”
      “呵!你们东家的孩子还真是一个个有出息啊!你不知道每次叔公开家庭会议就等于开批斗大会一样,列出我的种种不是,然后拿你们仨跟我做对比。你说,你朋友我这脸该怎么搁?”
      看西京白一脸尽是心酸诉不清的感觉,东珂麟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所谓继承家业者,与古代帝王世袭无二,虽然上演不出东宫的勾心斗角,但也是肩负了比别人还多的多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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