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君养成记》弈行一

11、少装可怜

　　「少装一副可怜的样子，你跟你那个乾丶妈丶是不是真的清白，别以为谁都不知道？！」围观的同社区邻居大多跟林玉华相识，看大家拿不屑的眼光审视她，委屈劲儿一下子从小宇宙爆发了！

　　「还有妳，妳，妳！我可是有凭有据才敢说的，妳们敢跟我一起发誓，看看谁说的不对谁就不得好死吗？」林玉华又怕又气，颤着手指一个一个点，全点的是平日跟她走得近的，看身边这几个一时噤了声，便越说越有底气，越嚷嗓门越大，因为她觉得自己嘴碎是嘴碎了点，可她自信说过的，除去加油添醋的润色，起码有七八成是事实，并非空穴来风的造谣！

　　「你别得意，还有妳，你们这是非法监听，还怂恿其他人对我动手动脚，进行人身攻击！」林玉华暂时喝住了场面，便打铁趁热的瞪向竹子与王奶奶，捏紧拳头挥舞着，全力开炮：「我要请律师告到你们倾家荡产，被关到头发生虱子！」

　　「喔，妳好凶，我好怕怕喔。」竹子挑高左眉，拍几下胸膛意思意思捧个场，末了才冷哼，「妳要告我们什麽罪名？侵犯隐私？窃听民宅？这也要有证据才行吧？」

　　林玉华脸色一僵，转身就想回店里，把王奶奶给她的那幅据说价值几十万的真迹壁画给劈了框撕碎烧掉，被身边回复胆气的妇人们再度拖住手臂。

　　「话没说清楚，妳别想我们会轻易让妳走！」

　　「对啊对啊，妳欠大家一个交代，起码得先道歉才行！」

　　「妳说我们攻击妳的身体？那妳毁谤我们的名誉，这帐又要怎麽算？」

　　「妳们先冷静，听我说．．．．．．」孤拳难敌ｎ掌，林玉华被扯得头发凌乱，上衣变形，高跟凉鞋掉了一只，仪容狼狈不堪，面上再现窘色。

　　「听什麽？听妳继续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吗？」

　　「对啊，妳以为我们真的那麽笨，随便妳唬弄？」

　　「不要再说那些５４３的了，我不想听，我只要妳跪下来，跟被妳这张嘴伤害过的每个人磕头，都说一句对不起！」

　　林玉华不停倒吸气，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她不是大奸大恶的人，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她多少也觉愧疚，且人家说她没证据是事实，想回去找以防被湮灭又被困在这里，小宇宙里的气焰随着众人对她的指控，悄悄消下一大半。

　　竹子垂下拿着大声公的手，没再继续叫阵，王奶奶也扶着眼镜，面无表情，两人散发出的气场都很严肃。

　　人就算年轻时再精明，老了记性多少会变差，只是程度的差别而已。竹子是亲眼确定＜作案工具＞被王奶奶从薇轩墙上的油画後取下了，才拿出跟学校社团借的扩音设备到中庭来发难的，就算林玉华真的要提告，跟社区的住户们争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也不怎麽担心。

　　第一，诚如王奶奶说的，这八卦婆还没嫁人呢，又是当地人，哪里能不要脸到豁出去，不留名声给媒人婆探听？薇轩的店面就是林家售地给建商，盖好後分得的份起额（份子），否则哪能姑娘家刚二十出头，美发功夫都不知有没有学出师，就能自己出来搭个二手学徒开店？

　　第二，他没成年，也不是唯一的受害人，起码真闹到别人都忍气吞声，就他一个被告上法庭，王奶奶说她老人家什麽没有，有的是大把的时间陪他去开庭。正因他刑法１８岁丶民法２０岁丶负全责的年龄都还不到，故仅要在法官面前把悔恨表演好，要付出的代价将会很轻。

　　第三．．．．．．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小妈。他着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顾不了那麽多了。自从小妈跟那个长舌男相过以後，他每个周末回到这里都能听见他打电话来骚扰她，偶尔还会出去约会，将他推去陪王奶奶。虽然讲的时间，通常不超过半小时，但有次都晚上十一点了，居然还在讲，示意小妈挂掉，彼端还在哩哩噜噜共抹煞（说不完），看小妈无奈的对他抿唇眨眼，他气得胸口像是有火在烧似的，在床上烙饼烙去两三小时才睡着！

　　想到这里，他再度抬头去看自家阳台，小妈已不见影，她本就是不爱沾惹八卦的性子，估计看见林玉华接不了他的话，就放心走开了。

　　竹子不知道的是，金凤屏没他想的那样笃定，事关自己跟契子（乾儿子），她是被电话铃声叫进去的。

　　而这通电话，给竹子的人生，又增添了一抹厚重的悲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