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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无论你是谁,生病的时候就是你最真实的时候。----海角
      这就是从出生到长大和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块儿的家伙。仅仅相差了一分钟,可是…
      我抓起海焓静静放在床角的手,“哥哥又高大,又帅气,还有女孩子喜欢。我呢,被妈妈带走,我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幸福,妈妈很温柔很美丽,上天却不肯怜悯她。结婚十年,丈夫背叛她,离婚不到一年出车祸死了。”我冷笑着把海焓的白皙的手帖在脸上,细细揣摩。“我变成孤家寡人,却找不到你们,因为你们已经去了美国,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去孤儿院,我等啊等,期待某一天哥哥你能来接我,不是说双胞胎心意相通的吗。那我被人贩子打断双腿的时候,被强迫到街上乞讨的时候…哥哥有感觉到心痛吗。”海焓呼吸有点沉重,眉头紧缩,很难受的样子。
      “哥哥,你发烧了呀,怎么办呢,我舍不得离开你,让我再待一会吧等你醒了,我就还给你。”我把卧室的窗户打开,十二月的寒风夹杂着细雨打在脸上像针刺一般。
      我泡了一杯牛奶,把桌子上一大罐的咖啡扔到了垃圾桶。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的活着,和哥哥好好生活。
      电脑屏幕上弹出好多条评论:
      汉子菊花朵朵开:海叔坑爹啊,第三十章怎么只有一句话啊!快更快更!
      逆流:海海啊,是不是生病了呀
      ……
      邮箱里马上出现一封信,标题是现在的负责编辑的名字。我把码好的稿子发上去,把电脑关上。在杂物房里找了一件雨衣和上面积满灰尘的工具箱。
      再三检查好主卧室的门,我把客厅的门锁上后就走到过道的电梯前,大晚上的这身打扮实在有些诡异,不过这个点了,估计没有什么人。电梯过了一会儿就到了,不过住在同一楼层的女孩子喝的醉醺醺的,身上穿着貂皮大衣,里面穿着紧身超短裙。刺鼻的香水味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我皱眉,走进去,不过她依然瘫软在电梯里面,一点出去的意思的没有,或者说她这种状态可以说是半梦半醒。
      电梯门又重新关上了,我尽量选离她最远的地方站着。电梯启动的动静让她微微战栗了一下。眼神迷茫地看着我,然后‘呵呵’地笑起来,趴在我身上,“你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我感觉雨衣都要被她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电梯里有监控,我不能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忍了忍,电梯门开了,我甩了一下手,她撞在电梯间里。我觉得身上都被她沾上那种恶心的酒味了。她在我背后破口大骂:“靠!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了!有种以后不要让我遇到你!你个死瘸子!”
      我不介意所有的人骂我瘸子,除了那个躺在我床上的人。我曾经相信即使所有人抛弃我,他也不会,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啊,只有他能体会我的痛苦。
      打破我美好梦想的是那天他出现在我眼前,叫我“海角,你混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才知道,他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我的,只是他不屑一顾。如今只是因为父亲立下遗嘱,把百分之二十五的资产给我和母亲,他因为钱,而不得不来找到我。我惊讶我竟然没有当场发疯,原来心死了是一件寂静的事。
      我邀请他来我的套间坐坐的时候,他摆摆手:“你不用和我多说什么,资产百分之二十五的话给的是你和母亲,既然母亲已经去世的,那么那百分之二十五只能给你一半,如果你有什么异议的话,找我的律师谈,这份协议你在两天之内给我,我还得回美国。”顷刻间,我觉得他就像一只蛆虫,让我从内心开始腐烂。曾经就算再痛苦,我也从来不会丧失自我,因为我还有值得期盼的东西,海焓却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下去。恨,我又该恨谁,恨当初善良的母亲怕我天生身体嬴弱而打算照顾所以才争取我的抚养权,还是恨在我遭受痛苦时候毫无所知远在美国的父亲。
      我最恨也许是哥哥,但却舍不得恨他,我想过,也许这辈子最美的回忆就是小时候哥哥和我同睡一张床,晚上替我掖被角,替我暖床,在小学的时候天天等着和我一起放学,会跟我说“海角我们这辈子要好好在一起。”…
      于是我想杀了哥哥,没错,是杀了哥哥,除了现在这副皮囊以外,他没有一点像哥哥,我只要能得到哥哥的一部分,我就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我跟哥哥说我腿脚不方便,所以希望他能够过来取一下我签好的证件,他立马答应了,我告诉他地址,做好一切准备。不过十几分钟,他果然来了,我倒了一杯速溶咖啡,他本来是不想喝的,但是天气太冷了,便窝在沙发里捧着喝,边暖手。他鼻尖冻的红红的,和小时候一样。那时候我总是会叫他小丑。
      渐渐的,他有点脱力,软软的躺在沙发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海角你想干嘛!”我不回答,静静地坐在对面沙发看着他。
      他不过一会儿就安静地睡了,我拿了一把水果刀,打算往他的心脏刺下去,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我害怕无穷无尽的血,还有,我怕我不能利落地刺下去。
      在他沉睡的那段时间我很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甚至连稿子都码不下去,我害怕他逃跑。给我灵感的是在文章下面给我留言的一个读者的头像。这让我想起柯南中有介绍过两种洁厕液混合在一起会产生有毒气体,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冒险去购买一些麻烦的东西,只要让哥哥安静地慢慢死去就好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上网查了有关诸如此类的信息,证实确实两种洁厕液可以导致有毒气体。一切都很顺利,我在两家不同的商场买了两瓶不同的洁厕液,回家后我把哥哥抬进浴室的浴缸里,把两种洁厕液掺杂在一起,刺鼻的气味让我感觉鼻子都快失灵了。我关上门浴室的门窗,回到客厅坐在靠椅上码字,我心情实在太好了,还一一回复了读者的评论。
      在我接编辑电话的时候,跟推辞编辑圣诞聚餐,浴室的门竟然‘砰、嘭’地响起来,我被吓了一跳,编辑疑惑地说,你那边什么声啊。我说浴室门的锁坏了,找人修。编辑哦了几声,接下来说什么我完全没听,光注意浴室的动静了,就跟编辑说有事,把电话挂了。
      我在浴室门口愣了一会儿,打开不打开不打开凭这栋楼的隔音效果肯定会把邻居引过来。打开,要怎么办我光着脚跑回客厅把水果刀抓在手里,深吸了几口气把浴室的锁打开,一种尖锐的化学用品的气味呛的我差点没晕过去,我真佩服海焓还能坚持下来。
      海焓靠在浴室门旁的墙壁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有点发青,呼吸很轻微,从我把浴室的门打开后他就没有动作,我有点不安,我以为他会反抗。会用濒死的眼睛死死地瞪我,不然就是苦苦哀求我放他走。这充分证明了经过十几年的分离我彻底的不了解他,虽然我一点也不想了解现在的他,但这也不可以,因为我们双生双息,这点让我很不爽。我蹲下去低头看他的表情,我以为他被我下药,再被毒气一熏,应该像一摊烂泥一样。可是他依然趁着我低头看他的瞬间推倒我,浴室很宅,洗漱盆就在门口位置,我头一下子磕到了洗漱盆,头有点发懵,已经被扑倒在地,不得不说,海焓的体格很好很匀称,比起我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实在壮实太多,他一扑上来就掐住我的脖子,我条件反射拿了水果刀捅了他肚子,那种感觉,我现在想起来依然是浑身鸡皮疙瘩。更让我心痛的是他那种茫然无措的眼神,和十年前在街头乞讨的我一样,我一直不敢承认,我害怕他死掉,所以我会选择把他关在浴室里,但是一想到他死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他不会嫌弃我是瘸子,不会嫌弃我没有钱,不会嫌弃我神经质,我就兴奋得不能自己。
      我颤抖地用毛巾捂住他腹部的伤口,毛巾开始渗出血,血好像流的不是那么厉害了,我用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我想他一定很痛,我忍不住痛声哭泣。
      我带了哥哥去了小医院缝了伤口,医生见过太多街头混混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没有多问。
      我把哥哥带回家,到现在他还没有醒。
      雨下的太大了,脸就像洗过一样,睫毛上不断淌水,路上出租车可以说屈指可数。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司机看到我这样子,把车窗摇下一条小缝,“你这是干嘛呀”我边用手把雨水抹掉,“师傅,你没看雨下的那么大,风那么猛,打伞还不被卷走,我是医生,朋友家有孩子摔倒了磕到头了,我过去给包扎一下。”司机终于笑笑,点点头“那你上来吧,小心点,别把坐垫弄得都是水。”
      “去哪儿啊小伙。”“蒂凰别苑。”“看来你朋友还真有钱。”我呵呵笑,“是啊。”
      司机到了蒂凰别苑的门口就进不去了,我付了钱,提着工具箱就往蒂凰别苑外围的树丛里走。
      时隔十几年,而且现在风雨交加,让我找到以前埋东西的地方可不容易。我把盒子埋在一颗大树下面,大树挺容易找的,就是树根已经盘根错节,盒子是不是还健在都很难说。,我连续挖了好几处,都看不盒子的踪迹,简直都要放弃了才在树根间发现一个正方形的类似盒子的东西。黑不拉几,稍微用手一抠表皮的木屑就掉下来了。我用铲子把缠在上面的树根弄断,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拿起来。把工具箱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把盒子放进去。返工回家。
      一回家我就把黏腻的雨衣扔进垃圾桶。兴冲冲地打开卧室门,但是一进去我就吓呆了,哥哥已经捂着腹部呆坐在床边,看到我开门进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兴奋的心迅速冷却下来。
      “你不要激动!我会自首的,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我多么爱你,我知道你现在不能相信我,但是,但是,那个…”
      “…”
      我说了这么多,但是海焓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说一些和他无关的话。
      “哥哥”我试着叫他。
      海焓疑惑地看着我“你在叫我吗”
      我手一个没拿稳,把盒子摔到地上,里面的怀表咕噜噜地滚到海焓脚边。“这是什么”海焓把怀表捡起来。
      是的,我的双生兄弟变痴傻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的智力和记忆却倒退了好几年,多可笑,两个兄弟,一个是瘸子,一个是傻子。海焓在我心里应该是完美的男人。将来事业有成,有美满的家庭。而不是个连基本的体力活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看到生人就害怕的傻子。然而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我吗,如果我没有拿刀捅他,他没有发烧,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不就是个不幸的人吗,在妈妈死的那刻我也应该死掉的。
      我码稿子的时候海焓突然跑过来,“海角,我头晕,想吐。”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打字,“桌子上有药。”现在看到海焓,我就会有种负罪感,即使过去我遭受过许多痛苦,但是,本来就是先爱上的就输了,我输得一塌糊涂,从没能杀了他开始。
      我码文码的脖子有点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瞥过去发现海焓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朝他看过去,发现他表情很痛苦。我跑过去“怎么了。肚子还痛吗”
      “海角,药好苦。”
      “傻子,谁让你含着啊!”
      “海角,我肚子饿了。”海焓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去做饭。”我倒了一杯水放了几块方糖,“家里没饮料,你就喝这个吧。”海焓喝了一丁点儿,开心地大叫“海角,好好喝,好甜!”
      我被逗笑了,傻子你这辈子是没吃过糖吗。
      家里没有什么新鲜的食物,我只能煮泡面,幸亏海焓拿筷子吃饭这项基本技能还是记得的,不然让我喂他我会发疯的。
      我端着我的泡面,又继续窝在电脑前,海焓也小心翼翼地端着他的泡面挤到我的电脑桌上。“你到餐桌上吃。”
      “不要。”海焓晃了晃头“我要跟海角一起吃饭。”这傻子,要是你真的明白些什么,恐怕连和我呆在一个屋子里都觉得恶心。想到这里,我心冷下来,没错,真的有意识的哥哥是不会喜欢这样的,趁人之危只会让我更恶心自己。
      “不要跟我耍脾气,这会让我讨厌你。”我认真地看着海焓受伤的眼神。他好像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把泡面端走了。我深吸一口气,再这样下去,疯的不知道会是谁了。
      海焓刚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失忆了,可是他的眼神和行为举止让我很不安,根本不像个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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