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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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是把莉格玛亲手埋了，人都死了，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那里。
七北从某个角落冲出来，我拉过正要拦在我身前的二哥，将匕首横在面目狰狞的七北面前，一脸平静，“想要让我把你和她埋在一起的话，就尽管冲上来吧。”
七北僵在了原地。
我看了他一眼，拉着二哥离开，二哥有些担忧地摸摸我的头，“阿八，真的没关系吧？”
“嗯，没事的。”我将头靠在二哥厚实的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让我安下心来，“不过，让我就这样靠一会吧。”
多年后有人问我第一次杀人时怎样的感觉，我一时答不上来，因为我本没想要杀了莉格玛，但她又确实是死在了我手里。那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恐惧？难以置信？后悔？害怕？难过？慌乱？不清楚，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但她临死前的样子却是在我脑海里打上烙印一般去不掉了。
查路拿古笑嘻嘻地揉乱我的头发，“啊呀~听说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呢，感觉怎么样啊~”
我把他的手拿开，“还行。”
“噗嗤——你果然很有趣呢~”
“多谢夸奖。可以让我去上厕所了吗？”我死鱼眼地看着挡在厕所门口的某个没自觉的人，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挠挠头，“啊呀，真的呢。抱歉抱歉，请~”他退到一边，比了个请进的姿势。
知道这人是个无聊的白痴，我懒得跟他计较。大步走了过去。
“……真是可惜。”
经过他身边时似乎听见了一句什么，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只是笑眯眯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错觉吗？我不再理他。
杀了莉格玛后，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开始不一样。莉格玛的实力还算是中上，但却死在了我这个看上去十分弱小的小女孩手里。果然打败一个人和杀死一个人不一样，以莉格玛的实力，我是不可能打败她的。
但这里的人都是崇尚着武力，越强的人拥有越多的权利——这是我在之前那件事里就体会到了的。
不管怎样，现在这样平和的日子是我想要的。
至于七北，他还很弱，弱到连我都战胜不了的程度。现在莉格玛死去，查路拿古似乎也没兴趣再保护他。某一天，他的尸体被人从三个sister的房间里抬出，身躯残破不堪。
在这里呆的半年，我似乎学到了很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残酷的，真实的，温暖的，震撼的……
我将手举过头顶，看着细小的手指在流星街特有的红色太阳下圈出了一层柔和的光，红色的，就像血一样。
不对！我回过神，猛拍一下自己的脸。明明说好不再想了的，不管他们怎么样，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没错，只要顾好自己和二哥。我本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还算平和的日子过了有一个星期，幻影旅团突然轰开了大铁门。
额上刻有等臂十字架的男人站在坍塌了的废墟上，面无表情地和阿黛蕾拉修女对视着。半饷，他突然开口：“侠客。”
查路拿古从人群中慢慢走过去，他扯下假发，金色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耀眼，“团长，想要的东西已经全部集齐了。”
“很好。”库洛洛似乎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抬起手臂，表情不变，“全部杀完。”
身后的蜘蛛们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已。
顾不上其他人，我转身跑向训练室，这个点二哥还在那里。必须要让他逃出去！
推开锈掉的铁门，浓郁的血腥味传来，二哥没了头的身体在我面前缓缓倒下。
“不要——”
连滚带爬地，我跌跌撞撞地跪坐在二哥倒在血泊里的身体旁。这是每次都挡在我面前的熟悉身躯，是对我最温柔的人的身体，是我第一次想要为了谁而改变的人的……现在他的头在另一边，表情也不再是我熟悉的温柔憨厚……不要，不要夺走……
一只手臂不知被谁抓起，耳边不知是谁的声音。
二哥死了？二哥没了？不会的，一定是梦。就跟上次二哥中毒一样，他肯定又能活泼乱跳地站起来，然后我要生气地狠狠给他一拳。
没错，二哥的头呢？没有头他要怎么站起来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二哥死了。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可是，我不想承认。
“……侠客，你这是什么意思？”
“嘛~飞坦你先别急啊，这小丫头的是团长的copy。念能力也算是很珍贵的，我想团长应该会很感兴趣，先留着她没坏处的。”
“哼，但愿如你所说。侠客，别做多余的事。”
“呀嘞呀嘞~”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笑嘻嘻的脸，他举起一只手晃了晃，“你看我为了救你冒了多大的险，是不是要报答一下我啊~”
二哥的尸体在一旁躺着，杀人凶手的同伙说让我报答他。
我抬眼看他，不知为何眼睛对不了焦，意识有些散乱。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手里的匕首已经成形并向他猛地刺去！
侠客拦下我的攻击不是什么难事，顺带着他还折断了我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我半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成诡异角度弯曲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啊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使大力了。”侠客重新在我面前蹲下，双手撑着下巴，“不过，淘气的孩子就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他笑得很可爱，眉眼弯弯，语气轻快，就好像真的是在教导着一只宠物。但我，只觉得害怕。
这个男人，远比屏幕上看到的更加危险。
“啧啧。”他抬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双眼，“真是可惜，坏掉了。”
“……”
“你知道吗？在这群人里面，只有你的眼神最奇怪。有时很真实，有时却像是看着虚无。明明什么都不懂，确实一副了然的样子。”
“……”
“唔嗯，之前就一直想问了，你是哪里人？从这里搞来的资料里就只有你和你二哥的背景不齐，就算是被劫来的这里也应该能查出你们原来住的地方吧。”
“……”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说话了，只是撑着下巴笑着看我。良久，他站起身，像是挫败一样地摊手，“哈~被无视了呢，可惜可惜~”
不知道他说的可惜是指谁，但我明显觉得气氛开始不对劲了。
“侠客，你是在这里偷懒吗？”
库洛洛从我身后的门走进来，瞥了一眼地上的我，看向侠客“她是？”
“团长~我才没有偷懒啊，而且前期的卧底工作都是我在做，就算是我也想要假期的啊。”他走向库洛洛，“她是团长的copy，所以我想你应该对她会有兴趣啊什么的就先留着了。”
“呵~和我一样的能力啊，能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厉害，不仅找到了还培养着，这样一来那我岂不是赌输了……”
“团长！”侠客及时打断了库洛洛的自言自语，“不过很可惜，现在的她坏掉了。”
“坏掉了？”
“嗯，最喜欢的哥哥死掉了，想杀我又不成，于是就成现在这样的状态了。”
“呵~”库洛洛发出单声轻笑，“借着我的名义说什么会对她有兴趣而留了下来，其实是你对这小丫头有兴趣吧。”
“哈~这个嘛……”侠客挠了挠后脑勺，“暴露了啊。”
“侠客，团员私下的事我不会插手，不过这个小丫头可能会是个大麻烦。”库洛洛看向我，他黝黑的眸子里映出我无神的脸，沾着血迹，“只有我能清楚地明白，她将会成为多大的威胁。如果不能用了的话，就趁早处理了她。”
库洛洛转身离开，再没看我一眼。
那样的话简直就好像是在夸赞自己一样啊，蜘蛛头子。
“啊呀~真是麻烦了呢~”侠客单手挠头，笑得很无辜，“就是这样，小丫头，想要活下来的话就要抛弃过去哦~”
“……”我缓缓站起身，从未感觉自己的头脑会如此清醒。
杀了他！
“嗯，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杀了他！杀了他们！不可饶恕！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对我产生兴趣，不过我会尽量活到你失去兴趣的那一天。”
一群渣滓！强盗！杀人犯！杀了他！
“所以，能先放了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