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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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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些人欺负起来可以很美味。这是在FFI被久远监督无情铁拳打出来情商的円堂在碰到第二个情人节的时候发现的。事实上在第二次情人节前几天円堂就出现了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等不详症状,死命默念根性压下去,直到情人节前夜触底反弹。已经换好睡衣、美美给足球来个晚安吻、直挺挺倒床上的雷门队长円堂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套了拖鞋抓了外套拉开窗就往外跳,百米冲刺开始马拉松。我怎么就忘记订机票了啊啊啊!!!日历上大大的死亡Mark被遗忘,円堂懊恼得只想直接一头撞死又怕自己死了还被藏尸。怎么办?身边有谁靠谱点?脑内迅速地一行行列出名单,又更迅速地一行行划掉。雷门众全体Pass,不管落在哪位手里都是出悲剧,明天绝对绝对不能去学校。帝国……可能会被佐久间扣押,也不要。太阳公公幼……啊、广、还是算了。阳花户……立向居,Pass。……大海原?纲海指不定大嘴巴。啊啊啊外国逃不了真太悲剧了,円堂急得满地图跑,谁?!有谁是比较零散的吗?!虎丸?打住,这娃指不定把我捆去卖给豪炎寺。里佳?绝对会追着一之濑来的,删掉。塔子……蓦地円堂打了个寒颤。倒不是塔子做过什么,是塔子他爹,日本Top的本气真不是盖的!空降来的日本总理没少吓着円堂。还有谁啊!快想起来!円堂!
啊……
円堂摸摸外套,手机在,也不管现在月亮多么高,夜风多么清,拿出手机点了人名打了电话,嘟嘟声后手机那头有人接起劈头一阵乱骂,想象下那副摸样円堂就止不住开心起来,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这种事円堂才不会做呢,但……怎么说这骂骂咧咧的表情很适合不动?超适合、所以、很开心?这样的感觉。对面传来的骂声渐低,円堂整理了下情绪说:
“不动,你家借我躲一天。”
偷偷摸摸溜进不动的家,家里不动妈妈在,靠门口等着的不动几乎是威胁地低声说:“你敢吵起我妈来我咬死你。”那种奇怪的开心的感觉再临,円堂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总算还控制住没有笑出声,点了点头,跟着不动上了楼。为了不让自家老妈担心更甚是吓到不踩香蕉皮都摔楼梯,家里忽然多个人什么倒无甚大碍,自己半夜接了朋友回家一定会成为晴天霹雳稳稳当当击中的,不动只能把円堂藏去了自己房间。
确定老妈没醒,不动关了门,恶狠狠地瞪着円堂。房间没开灯,窗帘也保持着入睡时拉着没开,整个屋子昏暗暗的,只有那人,那人的眼睛仍像在太阳下一般亮晶晶的,直直地看着自己,想要恶言相向却没了气势,命令出口软了三分:“借你躲可以,但不准离开房间一步听到没。”円堂眨巴眨巴眼镜,乖乖地点点头,轻声道:“多谢了啊,不动,帮大忙了。”很自然地道谢,很自然地笑,不动却有些发烧:“切。”地扭过头去,不管円堂死活跳上床一拉被子闷头睡去了。
怎么办?円堂连忙用手捂住嘴,压住差点要漏出来的笑声。看见这样的不动,超开心的。
一长段时间被用来平复莫名愉快过度的心情,円堂才发现重点的问题。……不动,你是要我睡哪儿啊。
早上円堂是被闹铃闹起来的,习惯性地一伸手,“嗙”整个人完美地摔地上,醒了,昨晚就着墙凑合了一晚身体僵得动不了,床头柜上闹钟坚守阵地持之以恒地叫着,円堂倒在地上看床上窝成一团的家伙又朝被子里拱了拱十足十没有起来的念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努力操纵自己僵硬的身体爬起来,浑身酸呼呼地去按闹钟。关了闹钟,慢半拍円堂发现自己再度面临一个重大的选择,叫不动起来或让他继续睡。……果然不可能选后者吧?虽然不厚道。于是人体闹钟円堂君跪到床沿,一下一下推床中央团成一团的被子,推了几下,被子缩了缩团得更加圆了。要命,又想笑。这样想着的円堂也没加力,就这样又叫了会,除了球更圆了点没有任何实质进展。呼……果然这样不行吗?円堂看着床中间已经像个足球一样的家伙,无奈。可我不是很擅长坏人役啊,总在最后狠不下心。皱皱眉、努努嘴、深呼吸,円堂还是下了狠心,开始使劲摇牢牢裹在被子里的不动:“喂。不动。起来了。不动。不动。”总算一会儿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朝円堂看了看,不理解似地歪了脑袋开始思考原因,一会突然眼神清醒了,喉咙咕咕发出意义不明的响声愣是没组织成一句话。半夜把人接进来、被对方一句直球感谢闹得脸红失眠、好几刻后想到没准备被褥、怕被笑犹豫着一直没动作。“切。”一点也不像自己,这个足球笨蛋会懂什么啊。思考戛然而止,不动觉着昨晚认真去揣测円堂反应失眠的自己弱爆了,简直就像那群被自己鄙弃的白痴们一样,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说:“喂,起来。”完美的招仇恨不动式命令语气。不动并不比円堂高,该说是努力努力也许可以称得上一样这样的身高样子,能居高临下不过円堂坐着不动跪着而已。円堂抬头,是不动一脸不耐、蹙眉抱臂的模样。这才是不动啊~!这样想円堂心情就忍不住好起来,在不动“白痴吗?”的直白眼神下仍笑出了朵朵小花地离开床铺。叠被、换衣服、开门。总算还记得円堂的存在,立门口踌躇下,不动说:“跟我走。”目的地是卫浴室,工作是洗漱和……理毛。前者没什么特别,后者双方都……默默达成共识不提,是萌得死去活来亦或憋笑到内伤,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笑。
结束摸回房间,出门前不动留了两个面包。
不动的学校没有足球社。不动发自内心觉得这是件好事,不用一天到晚看见一群白痴们绕着一个白痴骨溜溜转。即使不在一所学校,不动也能想象到对円堂来说情人节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去年情人节不动是有碰到过円堂的。记得时间挺晚的,照时刻算来这时段还在外面游荡的初中生不是不良就是不良了,不动打了几圈酱油后准备回家,路上作为第一发现者发现了命案现场。离入春不管怎么算都还挺久,在这个正在回暖但依旧冷得冻人的时分里,见着人型的物体一动不动趴在河边头浸在河里谁都会觉得是死了吧。吞了口口水,不动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越来越近,近到他不禁喊出了声:“队长。”
尸体头顶两只猫耳抽动了两下,头从河里拔了出来,有些迷茫地朝后看,像是看见了自己,笑了,太阳一般的笑容,说:“不动,晚上好。”完全就是平时的円堂。……如果除去衣服上满满的巧克力色和远远都能闻到的巧克力味的话,不动补充。是察觉到不动的视线吧?円堂尴尬又害羞地挠了挠脸颊:“情人节嘛~大家兴奋了些~”如果走路上被空降的巧克力击中、打开足球部被涌出来的巧克力埋下底下、翘了全国直播飞来的总理、全身涂满巧克力求舔舐的痴汉两枚也算是一些的话。不动翻了个白眼,这你这情形谁信啊,你是不会说狠话吗?!一愣,发现这是事实,他,円堂守,一点、一点点狠话也不会说,像是只能看见大家好的地方,或是真的只能看见。记着每天都通常运转今天依旧通常运转的基山曾经异常正式地解释过基绿Flag的误会,义正言辞地道:“我吃了円堂剩下的一半面包。”结果自然是被风丸在豪炎寺等人的默认下当场害虫清除了。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因为吸进混入円堂呼出的空气才脑子坏掉了。“你……”话甫出口,脸上凉凉的,溅到了水珠,定睛看,円堂正蹲在岸边像狗一样左右拼命甩着脑袋。笨蛋。不动忍不住骂了一句。培养好的气氛全部被毁。回去好了。决定好不动准备转身,“不动,你有收到巧克力吗?”被拦了下来。看来円堂想聊聊。“哼。那种无聊的东西拿到有什么用。”不动摆出一副不爽的表情。这样说,他还是都带回家了。像是态度和回答出乎意料,円堂磕磕绊绊才挤出了半句,表情也呆呆愣愣的:“啊,是。”好一会儿,低下头,不动并没有看见但听见了,円堂轻声笑了,完成了了后半句:“是呢。”看向自己的眼睛光亮得像是天上的星辰。“不动,这么晚了还听我发牢骚,真的谢啦。”如此说着的円堂像汇聚了全世界的光,非常耀眼,然后他鞠了个躬,跑走了。
今天一定差不多吧,不,只会更过分,毕竟是初中的最后一次机会。不动想象了下,控制不了的幸灾乐祸,超欢喜地敲了敲桌子。桌子里一抽屉的巧克力。之前考虑的“他想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嗖地吹到脑后。
到中午已经成了全员抓円堂的闹剧。不动懒懒地趴楼梯栏杆上,看街道上行色匆匆且行为……诡异的熟人们,我不认识他们,这是不动看见某红毛趴地上用鼻子思考时下的决断。正午太阳很暖和,不动晒着舒服得眯了眼睛整个人挂上了栏杆,脑子迷迷糊糊飘去了“他藏在我家不会被发现吧”上,大白天一个寒颤,我擦!万一被发现是自己藏着円堂该怎么办啊啊啊!!!意识到到认真思考到丢脸地叫出来,没花去一秒钟。
不动反应过来时,自己正沿着回家的路跑,不愧是我的身体!做得太棒了!状况外地,不动赞了自己。一路从学校跑到家,开门、三步并两步冲上两楼、打开自己房间,一气呵成。
——没人。环视一圈不动得出结论。
円堂不在他该是松口气的,可不动只觉烦躁,甚至无意义对着满屋子的空气“切”了一声。
房间如此普通,自己的、熟悉的、别无二致的房间,一个想法陡然闯进来——梦,自己做了一个可笑到要哭的梦。简直是个笨蛋,不动甩甩脑袋,将这不现实的念头甩出去,可还是“哈”地重重吐出了一口气,说不清什么感觉。往前走了两步,捡起地上剩下一个面包。
诶?走近发现反着光的包装纸上被人用黑色记号笔写了字,弯下身拿起来,写的不过是日常的道谢。
『不动,昨晚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的谢啦。』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屋子外的喧闹集中去了一个地方。是了,円堂在那里了。
——切。
那种感觉一直散不去,反而在看见留言后愈演愈烈。想起来就挥不去。很想知道、想现在就冲过去问、当时他到底想问自己什么、想得到什么答案。当然不可能真做,他还不至于蠢到替自己树立死亡FLAG。
到晚上,晚到不动已经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听见有人在家外叫他,安眠曲般轻声,在意前就沉沉睡去了。一直到周末打开信箱,他才知道那晚真的有人在他家门外,大概也是真的叫了他,甚至还记着自己“敢吵起我妈我就咬死你”的生命威胁。信箱里是一盒包装得精致的巧克力和配套的情人贺卡。
『谢礼的义理巧克力。买的时候差点被认出来,要吓死了。——円堂守』
“噗、哈哈哈。”画面简直是自己跳出来的,不动也没刻意抑制笑了出来。那个笨蛋。许是被传染了(円堂)笨蛋菌,不动突然不蹭了、不累了,拿了手机就拨电话,接通:“喂,队长,我有话问你。”
不动是没这个意的,可天赋的不良音加上手机的隔离感完全给円堂的感觉就是——要被敲诈了、不对,要被骂了!明明在出门前有好好检查一番房间的,确信苛刻如不动也决计挑不出骨头,除了那个不幸被他选作便签的面包包装纸,也好好观察了一番屋子,确信不会惊扰到不动的母亲,因为不动妈妈出门了。难道……我晚上送巧克力的时候把他母亲吵醒了?诶、我已经尽力控制声音了QAQ。
一会儿没听见回答,手机对面耐心耗尽,开催了。“喂,円堂,在听吗。”
“啊、嗯。”円堂瞬间回神,应了一句。手机那边不动听见円堂说了一句“等一下啊。”声音远了,应该是放下手机跑去和谁谁——嘛……大概是豪炎寺吧——说话吧,回了来,像又哒哒跑远几步,道:“什么事啊,不动?”
“你去年情人节想说什么来着?”
和脑补差距太大,円堂卖个萌“诶?”了一下,不动本以为会有冗长的思考时间,円堂的答案很快就传过来了:“本来是想问你可以帮忙解决些巧克力吗。嘿嘿。”这家伙……挠着脸颊的样子跃然脑中,不动气都气没了:“那为什么没问我?”停顿了小会儿,円堂才回答:“果然还是不行呢。”
“这些都是别人对我的心意,必须自己接受下来,再把我的心意也传达给他们。”
不动想他一定愣了很久,久到円堂怀疑自己掉线了也无违和,但手机那头円堂始终没有挂断通话,努力组织了下言语最后只蹦出一句傻得冒泡的话,语文老师死太早:“这么多巧克力一个人吃完了?!”
“那是真的吃了好久啊哈哈。”
这个大笨蛋,不动拿着手机的手都要无力了。
“那今年呢?怎么自己跑出去了?”
“大家都是为了见我来的,这样一想就躲不了了。”
真是円堂的答案……
突然。“不动,你在笑?”
“诶?”
被吓到,不动下意识碰下嘴角,发现真的在笑,诶、为什么啊、为什么会笑啊、并没什么好笑的事啊。
“呵呵。不动也和我一样呢。”
什么一样?
“我啊,只要听见很不动的回答,就会觉得很开心哦。”
切,笨、笨蛋啊。天怎么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