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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篇 ...
我的青梅竹马死了。
尸体被分成大大小小42块,在不同的地方被找到。
我去警署认领遗体的时候,她的身体已被细密的针线拼回了原状,除了皮肤上偶尔透出的红痕外,几乎与生前别无两样。
“还请节哀。”一位女性警员在过来带我去做登记时安慰我说道。
她又看了一眼尸体,脸上浮现出惋惜的神情,“哎,真可惜,这么花样的年纪,生前还是个美人呢。”
【其实现在也是……】
我在心里说道,但表面上已悲痛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望着少女如沉睡般安宁的容貌,那美艳不似真人的颜色。
黑发,素白的脸,越发衬得她红唇像是盛放的蔷薇花。
那名女性站在我身边,大概是等着我去作登记。但也许是出于不愿打扰我的悲痛,一直没有出声催促。
我伸手想去摸摸少女苍白的脸,但最终,仍是放下了手。
“抱歉,登记……要在哪儿做?”
女性警员带我去了登记处,把表格递给了我。
我在“川上富江的监护人”一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咦?上智让?你难道不是她的兄弟?”
“不。”我摇了摇头,“她的父母不在了。”
“呀,真是抱歉。”她似乎也觉得自己太多嘴了,于是不再说话。我瞟了她一眼,心想她估计在生活中也是一个不大招人喜爱的角色。
于是我飞快的填好了资料,办完了必须的手续后回到了富江身边。
那名女性抱着那摞资料,又一次安慰我。
“少年,不要过于悲伤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只觉得这个女人脸上故作怜悯的神色令人作呕。
【你又懂什么呢,一切根本从未好过,以后也只会越来越糟糕。】
“放心,凶手会找到的。警方正在努力调查。”
我觉得我的瞳孔肯定在刚才一瞬间缩小了,内心是一阵烦躁,真想朝这个女人大吼。
【滚开!你这个白痴女人!富江已经死了啊!谁需要你们去找凶手啊!】
“对了,上智先生。有件事必须和你说明一下。虽说川上富江的遗体外观已经补完整了,但是,她的心脏其实一直没有找到。我们不排除被凶手收藏或者……上智先生?你要去哪?”
我终于受够了这个女人的喋喋不休,大步离开了警署。
夕照下,橘色的光芒却莫名的将富江的面色衬得阴冷起来,鲜艳的红唇像凝涸了血液,无声的诉说着对世界的嘲笑。
富江的葬礼在三天后。
我自己唯一的一套西装脏的根本没办法穿,只好随意穿了件黑色大衣。
“上智哥哥。”有个短头发的女生跟我打招呼,她好像是富江生前的朋友,叫月子还是礼子什么的,名字我已经不大记得了。
她的眼圈红红的,一直在啜泣,“富江,富江她……”一句话没说完便已泣不成声。
我只是看着她,脸色灰暗。
来参加葬礼的都是富江班上的同学,还有老师,气氛诡异般地沉重,只有少数女生在哭,大多数人都是一脸呆滞样的阴沉。
也许是我从未参加过葬礼的原因,此时我的胃里泛起一股想吐的恶心感。
“上智前辈。”一个高个子男生走过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珠黑漆漆的,看上去几乎没有眼白。
“你对富江的死有什么看法?”
我皱了皱眉,只觉得是个突兀的看不懂气氛的家伙,但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打断了。
“尸体被分成几十块,手法极其专业,切割边缘光滑几乎无肉渣。恩,这说明了什么?哈哈,一个罪犯中的职业选手!并且拥有极好的心理素质。”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似乎为自己精确的推理感到很得意。
我无法分析他的那双令人害怕的眼睛里的情绪,也许我只是对他这样如同评论杀死一头猪的说法感到厌恶,于是我扭头便走。
谁知那家伙却在我身后大声说道,得意洋洋的,“我无意冒犯川上同学,只是对这个谋杀有些好奇罢了。如果不出意外,毕业后我也会报法医鉴定专业,前辈,还请多多指教!”
身旁的礼子(暂时这么认为)终于破口大骂,“神经病!滚啊!别让我再看到你!”
“哈哈,礼子,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富江吗?说不定凶手就在我们之间啊哈哈哈哈哈……”他疯狂的大笑着,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突然的,有人行动了,冲上去将他的手抱住,一个,两个,三个……
“把这个疯子扔出去!”
“不能让他破坏葬礼!”
“神经病!打不死你啊!”
最终,六个男生把这个闹事的家伙拖了出去。现场又变回了最初的寂静,不,也许这次是死寂。
一只乌鸦拍打着翅膀立在富江的墓上发出尖唳的鸣叫,红色的眼珠射出幽幽冷光。
这个墓园从未如此刻般印证了它是一个巨大的坟场,所有人都各怀心事,面色铁青,我想我的脸色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
【到底是谁杀了富江……
那个凶手就在我们之间……】
我突然发觉。
富江的班上。
学生人数是42个。
这是篇小众文,必须很多人不大喜欢此类文风,我已经写过食用手册,如果你看了不适还要喷我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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