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追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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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追寻
未等那女子再说什么，罗喉却是不客气地取了一封信出来，直接交给了对方。
那女子脾气温和，见状只是笑了笑接过信去，看毕语气缓和道：“原来是法师先生啊，我明白了，请进吧。”
却原来是镇长写了信告知医疗站的医生好好接待这几位外来的德高望重的法师，否则就镇长的重视程度，断不会只让自己的儿子来带路，更何况那小子半路还跑了呢。
柳湘音为人谦和，并没有多加阻拦便请了三人进去。
走过干净清洁的走廊，医疗站的前部窗明几净，而到了医疗站后部，却略显阴森了些。那白炽灯闪着冷幽的光芒，照不明整条通道，一如这最后的房间的用处——停尸间。
“因为我们镇外出并不方便，这医疗站就相当于外面的医院了。”柳湘音解释道，所以医院有的这里都有，不过规模要小很多罢了。
剑子闻言笑道：“倒是难为你一个小姑娘了，呆在这种地方还不害怕。”
柳湘音秀美的脸上微有疑惑，只因为剑子语气老成，模样却甚是年轻，显然并不认同他那“小姑娘”的说法。不过出于礼貌，她并不反驳，微笑着道：“我是个医生，见惯了死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剑子只是笑着点头。
毕竟不是正规的大医院，那停尸间也就没有那么宽敞，但停放几具尸体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那铁质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入目便可见那蒙着白布的身躯。
几人鱼贯而入，驻足在那停尸台边，既然柳湘音是这里的医生，便由她掀开了那遮掩的白布。
随着那白布撩起的一刹那，那可怖的干尸便入了眼。皮肤干燥得犹如褶皱，一条条细纹遍布全身，活像是千刀万剐后遗留下来的痕迹。死者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一般，没剩下一点活肉，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那牙齿突出的嘴便如一个望不见底的黑洞，似乎可以传出无尽的咆哮声来。
柳湘音虽然是医生，但是毕竟是女子，第一眼还可以，一直盯着干尸看可没那么大的勇气，更何况她看惯的死人，可没有这么既诡异又恐怖的。片刻之后，她终于侧过了头去。
罗喉看着那干尸，却是毫不忌讳地伸手掰了掰那人的头颅，露出脖子的部位。虽然被层层道道的皱纹所掩盖，但是那两个犬牙一般留下的齿印清晰可见。
看到那两个赤印，剑子不由得蹙起了眉。
罗喉道：“能确定是，”话到这里却是略一停顿，看了侧着头的柳湘音一眼才继续道，“那个所为吗？”
“那个”自然指的是血族了。
剑子同样大胆，伸手摸着那干尸的脖子，流连在那齿痕之处：“我不太确定，这模样虽然很像，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罗喉挑眉：“缺了什么？”
剑子只是反复摸着那齿痕：“我不知道。”收回手，按上那沉睡着的龙身，“龙宿应该知道。”
但是现在对血族最清楚的龙宿还没有醒，光凭他的一知半解根本得不出什么结论来。
见罗喉与剑子相顾无言，都是得不出结论的模样，站在一边的黄泉突然开口道：“也许我能试试。”
面对罗喉与剑子诧异的目光，黄泉淡淡道：“气息。”
死者身上有可能留下了凶手的气息，而追寻气息，是黄泉最为擅长的。
剑子恍然大悟，当下便道：“那就拜托你了。”
黄泉点了点头，按上了那两个血洞。
看着闭上眼正在感受着什么的黄泉，两人静静地等待着答案。不想他们的行为终是引来了柳湘音的注意。
“你们能查出凶手吗？”轻柔的嗓音，一如黄莺初鸣。
剑子转头去看柳湘音，笑着道：“还不能确定，但是尽我们所能吧。”
柳湘音表情却是奇怪，先是欣喜，到后来却是黯然。
剑子不解：“怎么了？”
柳湘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她顿了顿，“如果你们能早一点来就好了。”
“这怎么说？”
柳湘音苦笑道：“你们应该……啊，”她似是一下子想起一般捂上了嘴，歉然道，“我还没问过几位的名字呢。”
剑子一愣，继而恍然：“我名为剑子仙迹。”
指着闭着眼的黄泉，剑子道：“这是黄泉，还有这一位是罗喉。”只可惜被点名的罗喉连个表示都没有，只是看着黄泉似是舍不得漏掉对方的一举一动。
柳湘音也明白黄泉应该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这三人是法师的身份，也就没有在意对面二人的忽视。而她虽然身为医生，当初在外学了许多“科学”的东西，但是却是认定这世上有鬼怪的存在，不过这一点是不是镇子风俗的影响，那就说不清了。
等剑子介绍完了三人，柳湘音便自我介绍道：“我是柳湘音，这个医疗站的医生。”
剑子笑着点头，这个从刚才镇长儿子的态度就知道了：“柳医生刚才说的是？”
柳湘音叹了口气：“剑子先生既然是被镇长请来的，必然知道这镇上最近死了许多人吧？”
剑子点头：“是的。”
柳湘音脸色有些苦楚：“当中有几人是我的亲戚。”
剑子讶异，但这也说得过去，安慰道：“节哀。”
柳湘音笑容十分苦涩：“我知道。”她可以说是既哀伤又热切地看着剑子，“剑子先生你们一定能找到凶手的吧？”
剑子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浮夸或自大：“我们会尽力的。”
显然这坦诚的话语比起虚假的自夸来要好得多，柳湘音的笑容越发的真切了：“镇长早就该请你们过来了，靠着镇子里的那几位，根本抓不住凶手。”
剑子哑然：“你认为凶手并非人类？”
柳湘音也知道自己笃信非人类的存在在外人看来也许是离经叛道了些，但在这个镇子里，许多人都是相信什么都有可能的，以为剑子只是考验自己，便道：“如果说普通人，谁有这个本事能把那么多人的血都给抽走了呢？与其说是人，我还更倾向于电视里的血族之类的生物呢。”
不得不说，柳湘音直觉倒是挺准，剑子他们怀疑的，不就是血族动的手吗？
剑子还想说些什么，终于收回手的黄泉开了口道：“找到了。”
其余三人具是看着他，剑子惊喜道：“找到了？”
黄泉点了点头：“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我能跟着气息去找。”
罗喉看着一脸淡然的黄泉，微微地翘起了嘴角。
柳湘音虽然不明白黄泉具体说的是靠什么去找凶手，但见黄泉态度坚定、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也有了喜悦。
剑子道：“现在就去找？”
其余二人自是没有异议，但想不到的是，柳湘音竟也想与他们一起走。
“如果担心我的工作的话，不必担心，”柳湘音笑道，“接我的班的人就快来了，我留张字条就好了。”
“看来你的亲人对你很重要啊。”剑子道。
柳湘音低下了头去：“舅舅他们家对我很好，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都是在他们家中度过的，但想不到现在，他们家没有一个人……”
想不到柳湘音指的几个亲戚竟然是她舅舅一整家人，剑子叹了一声：“死者往矣，我们只能帮他们查出凶手。”
柳湘音点点头：“我知道。”
但看她模样并不是一时间就能释怀的，要走出阴影，靠的永远只有自己，旁人并不能起什么作用，剑子便也不多说什么无用的安慰话了。
既然是靠黄泉去找线索，自然是他首当其冲，其余几人都跟在了他的身后。
不过先下正值白天热闹的时候，这小镇上一路走来便碰到了许多本镇人士，四个俊美相当的人走在一起，自然吸引了别人的目光，更何况这四人之中，还有这镇上出了名的好脾气美女柳医生呢。
不过感谢罗喉的气势十分之强，大有大杀四方的冷峻与霸气，哪怕旁边的路人眼神热切又充满了好奇，倒是没有一个敢上来问话或是搭讪。
剑子可不想直接被人当成了□□，故而一路走来，都是笑着对路人点头致意，引得几个年轻小姑娘红了脸。
柳湘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和善，对着熟识的人都打了招呼，不过脚步并没有停的意思。
走离了主道，在一个个路口拐过，越到后来，这道路越是曲折偏僻，一直到四人停在了一栋砖红色的房屋前，柳湘音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剑子诧异地转头：“怎么了？”
柳湘音同样惊讶：“这里，这是我家。”
此话一出，不说剑子，就连一直走在前面的罗喉与黄泉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凶手在这里？正好在这柳湘音的家中？
柳湘音此时却是双眉紧锁，再顾不得旁人，冲向自家的大门：“爸爸，爸爸你在吗？爸爸！”连拍了好几下，直拍得那大门咚咚直响，温和的神色早已不在，柳湘音显然更倾向于认为是凶手想要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好在急切的敲门片刻便得到了回应：“湘音，怎么了？”浑厚敦实的嗓音，那木门马上被打开了。
便见门内站着一个浑身灰衣的男子，面貌并不显老态，若说他是柳湘音的兄长也许都有人信，只是唯一突兀的地方，便是这男子左眼处一道明显的伤疤，略显得狰狞了些。
见到来人，男子十分的惊讶：“湘音，这是怎么了？他们是？”
看到自己的父亲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并没出什么意外，柳湘音显然放下了心，惊慌不再，温和的笑容再次爬上了脸庞。她对着剑子三人略不好意思道：“剑子先生，罗喉先生，黄泉先生，这位是我的父亲，蜀道行。”
蜀道行虽然还不明白自家女儿慌慌张张跑回来的原因，但对着外人还是客气道：“你们好。”
罗喉点了点头，不过这人本性如此，也不算是忽视。
黄泉简单直白道：“打扰了。”
对此蜀道行回以一个宽和的微笑。
而剑子这一次出乎意料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咳嗽了一声才道：“你好。”
蜀道行看向剑子，却是脸色微讶，继而语带疑惑道：“这位……剑子先生对吧，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唉？”剑子闻言一愣，想了想不太确定道，“我并没有什么印象，我们之前见过？”
面对剑子的疑问，蜀道行显然也不太确定，皱着眉思索良久，最后只能带着歉意道：“应该是我记错了。”
剑子笑道：“看来我的脸还算是大众脸了。”
黄泉看了剑子一眼，神色淡漠，但是熟知他的罗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说黄泉，连罗喉都觉得，若说剑子的脸是大众脸，那天下真的是没什么脸不是大众脸了。
不过现下这个问题并不是最为主要的，自然被一笔带过，黄泉感觉着那与死者伤口处同样的气息徘徊在这屋舍四周，开口直接道：“能不能让我们去你家中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追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