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遏情仇》z湖老

1、第一章，湖边湖亭闹结义

　　在洪湖边的湖边村，十三岁的裘举正好与岳魁一起在学堂读书，他们的同窗胡曦堃是个大湖主，人称湖霸，他家是村上首富。这洪湖地处湖南岳阳对江，是湖北一个很大的淡水湖，可它不直接通长江，而是通过内荆河与长江相通。这湖离重镇堤镇很近，它是面对岳阳的鄂西一个大镇。在离堤镇不远的洪湖边有一个渔村，这里大多数住的是打鱼人家；这里人来自各地，因打鱼而来。这里鱼多而且品色好，是个捕鱼好地方。
　　一大早，岳魁来找他了，这时的岳魁身着学生装非常严肃，一派洋学生的摸样，带几个小伙计们找到裘举道：“今天你要上学啊。”他两家都是来自内荆河岸沙同镇岳裘两姓家的孩子，只因老家同在一处，他们从小就很好；到了上学，也就是同窗好友了。
　　裘举道：“今天是先生要我们读书然道你不知道，你有么事啊？”
　　随岳魁一起的周曦堃说道：“岳魁哥找你出去玩玩！”
　　裘举道：“今天又不是先生放假，那能去玩啊。”
　　岳魁噢了一声道：“我忘了你要上学，我总把自己在家看成了是上学堂。”原来岳魁这几天不上学堂，他家给他请了假在家学珠算。随即又道：“又不教新课，再说今天正好端午节去玩下！。”
　　裘举想象中的岳魁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缺课旷课过，哪怕是生病也要坚持上学；这几天他是请了假，他老子不知发什么疯请了个老账房先生教他学珠算与记账。其实岳魁父亲早有打算，儿子学几年后到堤镇找个账房先生当当。
　　看了下岳魁，裘举笑道：“我忘了你这几天没上学，是先生说了今天要上学的！”
　　岳魁没回答，周曦堃却道：“你真的要读书考状元啊，现在哪里有状元啊，这一点我们村那个不知啊，就是那些放牛的娃也晓得。今天湖里要举行迎新年的游船庆贺，不久游船要经过湖边亭子，我们去看看热闹！”
　　裘举一笑，“哪有恭贺洋年历的呀！读书就只考状元没别的了，先生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
　　岳魁一笑，“明天就是新年历的元旦了，乡长可是个有学问的人，年轻时就读汉口洋学堂，他说书中才自有金屋还金屋臧娇。”
　　裘举道：“你瞎掰，几时有这句话。”
　　岳魁大笑，“黑狗读书用功啊，书中自有黄金屋是告诉读书成才就可以生活幸福，你看能住黄金屋的人不是很有钱吗，有了钱不是什么都有了啊。那好书中自有颜如玉呀？”他也喜欢喊裘举为黑狗，这是的乳名。
　　裘举一笑，“读书好了书，找个漂亮老婆不成问题吧。”
　　岳魁大说道：“说得好，男子就要有远大胸怀，有了钱还怕你没有你喜欢的东西。黑狗，你知这两句话出自哪里啊。”随即又道：“男儿还要有志为国，如今满清只会欺压百姓，对外是割土赔款、丧权辱国；大好的河山被外国卖来买去、相互争夺，堂堂一个清朝只好睁眼想看；这样下去华夏迟早在世界版图上消失。然而他们对自己的同胞，有爱国之心的人士又怎么样呢？今年四月三日邹容离出狱才只要两个月就死于狱中，年仅20岁许。他们对外妥协，对内□□哪有人们不反的。我看反的对！就在今年十一月六日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在日本东京出版，在发刊词中，孙先生首次提出”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这就是华夏的福音，也是华夏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有走自由之路才是华夏的前程。还有，陈天华，他可是个著名的资产阶级革命派知识分子，他著有《警世钟》、《猛回头》的大作家以蹈海自绝来抗议日本对华人的欺压及对中华的野心，以身报国。”
　　裘举知道岳魁大自己不了好多，估计就两岁吧，笑道：“陈天华你知道他吗？”
　　岳魁道：“黑狗，你也太小看我了，他陈天华生于乙亥年，也可以说是光绪元年，在那年二月25号不是光绪皇帝即位吗！再说今年是么年份？”
　　裘举道：“今年是乙巳年。”
　　岳魁道：“对了，他死于今年十二月八日不也是今年，同时也是清光绪三十一年吗。他原名显宿，字星台，亦字过庭，别号思黄，湖南省新化县人，同盟会会员，革命家。清光绪二十九年留学日本，参与组织。”拒俄义勇队“和”军国民教育会“，次年回国参与”华兴会“，筹备发动长沙起义。今年年在东京与宋教仁创办《二十世纪□□》杂志；辅佐筹组同盟会，《民报》创刊后任编辑。于今年12月8日，为抗议日本政府颁布的《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在日本东京大森海湾愤而投海殉国，时年31岁。所著《猛回头》和《警世钟》两书，成为当时宣传革命的号角和警钟。”
　　裘举傻眼了，也很佩服岳魁比自己知道得多，比起刚到学堂与他相会时把他当着个阔家少爷那是完全两码子事情了，那时岳魁穿了件新衣服，举止大方自己满以为他是个地主家的儿子。后来交往中才知道他是一农民家儿子，他很敬佩岳魁穷而不跌志、知书达理而迁就于人，只好道：“这是你平时告诉我的，并非先生所教，所以，所以……”他真的答不出来。
　　岳魁见求举难堪，道：“书有好多好多，一个人一辈子莫想把所有的书看完，我只是看了黑子你没看过的书而已，说不定你看过的书我又没看啊！”见裘举从难堪中缓解出来又笑道：“这出自于宋真宗赵恒所作的《劝学诗》中；你听好我读给你听：读，读，读！书中自有黄金屋；读，读，读！书中自有千锺粟；读，读，读！书中自有颜如玉。还有一说是出自赵恒《励学篇》，原诗如下：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表示的意思是：读书考取功名是当时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考取功名后，才能得到财富和美女。这就是读书人万般皆下品只有读书高的理由，难道你家没教过你呀？”
　　岳魁本不想再伤害裘举，谁知最后又犯了傻的脾气，有点质问的口气，只好不再说了，等候裘举发火。
　　裘举直爽，不怪岳魁问得那直爽，就道：“我爷爷教过我爹，所以我爹才送我读书，快三年了，要是家里要我回去，我回家后就去找事情做算了。”
　　岳魁这才知裘求举是个直性子，也是个不爱记仇的汉字，道：“那就不打闹你上学了，莫给你找麻烦了。”
　　他的意思是不打闹裘举上学，他知道像裘举家庭的孩子上学实在不易，那是全家人省吃俭用才能行的，不像自己家有几块田地，读书那么吃亏。
　　说起读书裘举是个不大爱读书的孩子，看到这多孩子们跟岳魁后面不免也动了玩的心；心想岳魁迟早是学城里洋学生，自己倒要看看岳魁怎么发动我们这些半大人了！同时裘举见岳魁能顾全别人，就道：“你这重义气，我去。”
　　他在岳魁的带领下把小伙伴们领到一家小另食店。
　　岳魁拿出自己筹备了好久的钱叫岳仲去买了十多根麻花、几个皮蛋、还要了一包冰糖。然后领着一伙人到湖边小凉亭，摆上吃的，还把带来的一大壶茶水倒上十多小杯，然后对大家说：“我今天请大家，就在这里向大家辞行了，过几天我就出去了。同时，我特地向裘举赔罪！为那今天骗他不上学的事，以及我那弟弟岳仲几次得罪了裘举的事，我本来要找黑狗赔礼道歉的；谁知黑狗大仁大义从不计较，今天扑上。我也想与大家交个朋友的，不知大家肯吗？”
　　裘举忙道：“我与岳仲事已经过去一年了，何况，那些都是为了那些小事情啊！还赔什么罪啊！大家交朋友，好哇！”原来他几次劝岳仲不要在外面瞎野了，可是岳仲与他发了几次火，后来他就没再插嘴了。
　　听到裘举的话，其他的小子们随声附和愿意遇岳魁结拜。
　　岳魁道：“黑狗是好汉一个，这朋友我交了。”
　　裘举也非常喜欢岳魁的豪爽与多学，答应做朋友。于是，本村近十个男孩子与余禾几个女孩子总共一起十多个小子、丫头以茶当酒，边吃边聊。
　　岳魁岁数最大，裘举与大家就称岳魁为大哥。
　　这次逃学聚聚也认识了外村好多来观看的小朋友们，裘举觉得岸上人多，比起原来在洪湖打鱼住在船上那个小天地里不知要强多少倍啊。他家是才上岸住房子的，那房子就是个茅屋。他下定决心好好读书，将来在外面混出个人样。
　　这时岳仲拉住裘举道：“听我哥说你很够义气，今天我才知道啊。你是个读书的，我是个放牛的，我们交朋友你瞧得起我吗？”
　　裘举笑道：“四海皆兄弟，何况你是岳魁的弟弟，你哥哥都与我结交成兄弟，我们自然成了兄弟啊；何况我家与你家一样，门当户对交朋友那就更不用说了。”
　　余禾也跑过来对裘举道：“我看你是个好样的，能跟我也交个朋友吗？”
　　岳仲道：“我们是哥们才能交朋友，你是个女的怎么叫啊！除非你以后与他定亲。”
　　余禾道：“再傻的人都没你傻，跟他？你是我的么人？”
　　岳仲知道说错了话只好当縮头乌龟，岳魁笑道：“女子也可以与男子叫朋友的，梁山一百零八将不是有母夜叉、孙二娘她们吗？她们女的一样跟男子称兄道弟。”
　　临近湖的凉亭内坐满了几个村的放牛的、割草的、摸鱼的男女孩子们，只有岳魁与裘举、胡曦堃是读书的。在这里大家不分穷富、不分贵贱、不分读书与没读书，只知道他们是一群年纪相近的娃娃朋友，仇恨与嫉妒跟他们无关，有的是人之初性本善的的一面，凉亭从满了欢乐的嬉笑。
　　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岳魁家为了岳魁读书要回祖籍沙同镇，后来岳魁真地走了，到底到哪里去了一直是个迷。
　　今天夜里裘举又见到了岳魁，他私下问裘举道：“我们当年在学校结拜算不算数？只是那时是孩子过家家，我们今夜就来个爷们的结拜！”
　　裘举道：“既然你看得上我，我就与你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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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两人找到香烛引篝火点燃后插在地上，两人对天盟誓，做个同生共死的异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