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小亚子200898

2、失业

　　第二章失业
　　林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司的，大办公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在外勤桌上放了回执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刚才跑得太急，他到这会都回不过神来，脸上仍是一片苍白，周围的电话铃声、说话声都成了背景音，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听见郑主管打开门，冲外头叫了声：“林宇还在吗？你，进来一下”。林宇下意识地应了声“哦”，朝郑主管办公室走进去。办公室门都没关好，郑主管就大声地骂起来：“林宇你怎么搞的，刚才远泰集团打电话来说你工作行为不端，要求我马上处理，害我解释了半天！你去看下财务还有没有人，有人就让他们给你结算下这几天的工资，明天不要来了！”林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低头说了句：“好，对不起了。”他走出办公室时，大办公室剩下人同情地看过来，郑主管声音那么大，估计外间的人都听见了，林宇努力笑了下，走到自己桌上收拾自己的东西，说是收拾，也只是拎上自己的水杯，到财务室结算工资。夏姐估计也听到郑主管的咆哮声了，站在财务室门外，见林宇过来赶紧跟着他问：“小林怎么了，怎么搞的？”林宇强笑了下，“客户投诉我，害得郑主管也被骂了，我…”，夏姐愤愤不平大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你是试用期，也没有说客人投诉说炒的呀，郑兴华这个鸟人！我现在去问问他！”林宇赶紧拦着她，“不用不用，夏姐，今天真是我的错，真不用夏姐”。夏姐在原地兜了个圈，又不甘心地说：“小林，要不明天我联系你，把工资结算给你，现在阿兰下班了，也开不了单”。林宇：“好，夏姐，我没事，你不用…”，夏姐不耐地一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个老实孩子就是被人欺负，至少也得争取够一个月的工资吧，明天我打给你”。
　　林宇走到公司大楼外，强行装出来的镇定几乎用光了他的力气，他站在路边，因为夏天，天黑得晚，快七点了还能看出天上低沉的云的样子，又是下班时间，路上车水马龙的吵成一片。他对着马路发了会呆，慢吞吞地趄租住的地方走回去。至少今天不用加班，回得很早啊，林宇自嘲。
　　周慎心绪不宁地过了一夜，第二天照常准时上班，近中午时，Amy拿着拍纸薄进来，“周总，下午跟广场花园的张总的饭局定于金玉园，6点。”周周慎没有抬头，嗯了一声。Amy迟疑了下，转身正欲走出去，周慎问：“昨天那个维修师是哪个公司的？”Amy似乎早就等此一问似的快速答：“正恒电子的，我已经向他们公司投诉他行为不端，要求辞退他了。”周慎怔了怔，抬起头直视了下Amy，眼前这个干练的、一丝不苟的女人的样子陡然让他心生厌恶，他沉下脸，冷冰冰地盯着Amy几秒钟后说：“Amy小姐，麻烦你拿我联系下正恒电子，我要找昨天那位工作人员，因为他拿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林宇坐在桌子旁，桌上小煮锅里的面条汤仍在沸腾，他盯着沽沽真响的面汤，脑袋里一片空白。陡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吓了一跳，他打开门，郑主管和两名警察站在外头，郑主管惴惴不安地指着林宇：“他是就林宇”。
　　其中一名警察上前一步：“林宇是吧，远泰集团报警称你在该公司维护时窃取财物，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林宇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七年前的熟悉的一幕仿佛又重合了，他茫然地应了声“哦”，顺手拨了电锅的插头，走到门外，并拢双手。一名警察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下，还是取出手铐。手铐砍在手腕时有点疼。林宇低着走过郑主管时，还对目瞪口呆的郑主管歉意地笑了下，他模模糊糊地想：“真是难看呀，又丢了一回脸。”
　　晚上9点多，周慎接到位Amy电话时，他心头的怒火几乎克制不住了，铁青着脸，司机也没叫，边拨电话边驱车出去。
　　周慎和律师赶到派出所时，林宇单手铐在派出所的供暖管上蹲在地上，一个警察走上来，边解开手铐边说：“林宇，远泰集团的人过来要求销案，你有什么赔偿要求可以提。”
　　因为蹲得久了，林宇起身时向前踉跄了一下，周慎克制住上前扶他的冲动。严律师上前公事公办地对林宇说：“林先生，由于我公司内部沟通不良，对您造成的困扰深表歉意。我公司愿就此事对您作出适当的赔偿。”
　　林宇抬头对严律师很浅地笑了一下，“没事，不用了。”他回头问警察：“我可以走了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再度对严律师笑了笑，穿过他们向门外走去。周慎咬紧牙，对律师交待了几句，追到派出所大院外才截住林宇。他一把抓住林宇的手臂：“等等”。
　　林宇忙不迭地想挣开，对峙般地面向他：“周慎”！
　　他叫了一声，周慎仿佛被灼痛一样瞬间松开手。
　　林宇又叫了声“周慎”，直盯着他的眼睛，“我以前辜负了你，还拿了你家的钱，我错了，但是现在我没钱还你，你要怎样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