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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真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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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后,张宁在司徒的三令五申下没有再去补习班,而是找了一个专门的补习老师全程在张宁老爸家一对一辅导,前有老师,后有老爸,张宁觉得压力山大。
一过正月初七,司徒就忙着公司的事情,忙的两脚都不着地,每天都见不到他的人。马上就要开学了,难得老爸让她提前两小时回家,她得以从沉重的学业中抽空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春天还没到,刚过六点,天幕已经黑压压的没有了任何光亮,繁星般的灯光将整座城市点亮,张宁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条街道,曾经的金碧辉煌已经重新装修完毕,改换门庭的KTV变成了一家酒吧,今天似乎是重新开业的日子,精装的门口摆满了花篮。张宁驻足感叹了一下物是人非,便继续朝着街角走去,就在不经意的回头间,她看到一辆车停在了酒吧门口,车上下来一人,她当即愣在那里,然后很快“嗖”地一声藏在灯柱后,那壮实的身影,不是孙鹏举还是谁,看到老熟人,张宁吃惊不已,不是他把金碧辉煌卖了吗,怎么还会来这里触景伤情?
张宁被好奇心驱使着远远地跟着孙鹏举进了这家新开张的酒吧,酒吧里的音乐震天响,她堵着要被震聋的耳朵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那个身影,幸好孙鹏举一身黑的身影格外好认,很快就被她锁定了目标,悄悄跟进,跟着他进了楼上的卡座。
酒吧里的服务生都在忙着新店的开张活动,楼上到处都是人们的调笑声与酒瓶碰撞声,孙鹏举一路走到了最里头,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黑衣人拦住了。
“小顾,你能回来我很高兴,但你不能这样对我,金碧辉煌我已经还给你了,但是为什么你就不能坐下来陪我好好的说一说话。”
那里隔的有点远,远的张宁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在吵杂的环境中隐隐地听到孙鹏举喊了一声“小顾”,听到这个名字,张宁胸口一滞,她眯着眼睛努力地去看隐藏在卡座里的场景,可是被来来往往的人们挡着,那里什么也看不清。
那边的孙鹏举声嘶力竭,卡座里的人都没有半分动容,孙鹏举似乎很气愤,不知道说了什么,紧接着就跟那两个黑衣人动起了手,“哗啦啦”是被瓶被撞倒地上的声音,吵杂的二楼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朝那边张望,张宁顺势又靠近了些,然而卡座里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很快,孙鹏举就被比他更加高大的黑衣人制住了,接着就被架着请了出去。平时里人五人六的孙老大此刻狼狈不堪,身上被酒水打湿了一片,他被架着离张宁越来越近,张宁退无可退,迅速地钻到一张空桌底下。
躲在桌子底下的张宁看着三双脚从自己的眼前经过,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空道那边来了一个人,与孙鹏举面对面地碰上了。
“呦,这不是孙总吗?”张宁听这声音好生耳熟,她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遍,这幸灾乐祸的语气,不正是陆之扬吗?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小店今天刚刚开业,孙总就来捧场,真是无上的荣幸啊,你们今天一定要好好招待孙总,孙总今天的消费就全记在我头上了。”
孙鹏举恢复了一贯的霸道总裁的风范,他木着一张脸推开两个保镖,吐出三个字:“不用了。”说罢,他整理整理了衣服,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
“孙总这次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下次您来,我一定让您尽兴而归。”陆之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对着孙鹏举的背影摇手呐喊。
“你想怎么让他尽兴而归啊?”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张宁头顶响起,一双皮鞋出现在藏身于桌底的张宁眼前,张宁的心陡然一紧。
“当然是把他灌醉了,然后扒光扔进垃圾堆啦。”陆之扬挑了挑眉。
“哼。”皮鞋的主人冷笑了两声就要离去,他向前走了不到两步,又被陆之扬叫住。
陆之扬悠然地在桌子旁的沙发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生怕被他发现的张宁悄悄地又往里缩了缩。
“我今天来的时候,不巧在门口看到一个人,看到她一路跟着孙鹏举进了这儿,又看着她跟着孙鹏举上了楼,可是我奇怪啊,明明看到她上来了,可是这人呢?”陆之扬故弄玄虚。
皮鞋的主人偏偏不吃他这故弄玄虚的一套,抬脚就走。
“别介啊,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卧槽。“陆之扬急了,也不卖关子了,弯下腰,伸手一捞,揪住张宁的领子就把她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
“瞻哥你快看,这是谁?”陆之扬歪着嘴邪魅一笑,“这么巧啊,关同学,怎么老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到你呢?”
“呵呵,是啊,无巧不成书嘛,呵呵。”张宁干笑着道,这个回答全然抄袭几天前的陆之扬。
走在前面的那人听到背后的动静,身形一顿,但是他没有回头,停顿了几秒之后,他继续朝外走去。
“顾二。”张宁情急之下喊住他。
“你认错人了!”那人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答复然后绝尘而去。
张宁二话不说跟了上去,紧跟着他,一直跟出了后门进了停车场,却要在进一步上前的时候被他的保镖拦了下来。
“顾二。”张宁再一次叫道。
可是那人却置若罔闻,弯腰上了一辆车,然后就在张宁的眼前驶出了停车场,没有一分犹豫与停顿。
“人家不理你,伤心了啵?”陆之扬抱着手靠在墙上。
“关你屁事。”张宁对此人一点好感也没,觉得他就是一根搅屎棍,哪里有事就往哪里凑。
“关同学,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哦,本来啊,我还想帮你来着。”陆之扬看似很无辜。
张宁正要从他身边走过去,听到这话,脚下一停,她用着自己感觉最锋利的眼神把陆之扬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她问道:“你俩什么关系?”
“目前来说,他是我老板。”陆之扬轻抚自己的下巴,自动忽略那道极其不善意的目光。
张宁摇了摇头:“不像。”这人对顾二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哪里像个助理了,更像是损友。
“哎呀,你别管这么多了,我说像就像。”陆之扬懒得和她解释,他道,“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又何必回来缠着他呢?”
张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半晌后,她才缓缓道:“我只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不过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该过来缠着他,他该有自己的生活,现在来看,他过的很不错,这对于我来说也够了。”她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等等。”陆之扬却叫住她,“你这人也忒没良心了吧,他为了你变成这副样子,你一点都不管就这样走了?”
这人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呢,张宁都被他搞糊涂了:“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
陆之扬斜靠在墙上:“他这些年过的可不好,可具体怎么不好呢,你这得自己问他,反正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就没见他笑过,天天都是苦大愁深的样子,反复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好几个亿。”
“孙鹏举当时说要带他去北京治疗,为什么现在他是跟你在一起?”张宁喃喃道,她有太多的不解。
“孙鹏举?”陆之扬笑了起来,笑的相当无奈,“我可不知道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现在他一定恨死了这个人,当年他来找我爷爷的时候,手上还套着一个断裂的手铐,天知道是怎么砸开的,他那个时候得了失语症,连话都不会说,也不知道他这一路是怎么找过来的,连双鞋都没有,脚上全是伤。”
张宁听到这些完全呆住了,无言地听着陆之扬接着道:“他那个时候背上的烧伤还没好,大腿上还戴着皮肤扩张器,他就这么从孙鹏举那逃了出来,他这一跑出来,身上的伤口就又发了炎,烧了三天差点没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呢,又不能躺着睡,可是大腿上还有扩张器呢,又不能趴着,他就这么每天把日子熬了过来。身上的伤好了,可脑袋里的伤还没好,他进行康复训练,最先念会的是一个名字,然后就天天念着那个名字,没日没夜,不眠不休。”
陆之扬话还没说完,张宁就蹲了下来,一颗眼泪砸在了地上,她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无奈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你可以告诉我张宁是谁吗?”陆之扬也蹲了下来。
张宁抬起她那双通红的眼睛:“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你说司徒惟那种眼睛永远长在头顶上的人,硬是当了六年的言情好男主,却突然看上了一个与他之前毫无联系并且任何方面都不匹配的女孩,还有顾瞻那种人,恨不得把一个人刻在心尖上,哪怕吃饭上厕所睡觉都会念着,却在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陆之扬挠了挠脑袋,“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一个虚荣贪婪私生活极其混乱的女孩,却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踏踏实实地生活,认认真真地学习?这些真是让人猜不透啊,你要说这个女孩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张宁震惊地瞧着陆之扬,看到他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道:“真相只有一个,你就是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