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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老爸啊 ...

  •   张宁换完衣服,一拉开门,就瞧见司徒抄着手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张宁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试衣镜前,司徒走了过来,手亲密地搭在她的肩上:“不错,就这件吧!”

      “可是……”张宁却对自己的这身不太满意,她扯了扯裙摆,“裙子太短了!”

      司徒毒舌功能开启:“你腿太短,裙子长点,就显的你腿更短了!”

      “你……”说点好话会死吗,这么多年呢,嘴巴还这么欠,张宁去把衣服换下来,临关上门,对着外面的司徒竖了个中指。

      “别竖了,再竖你也没那功能。”司徒毫无顾忌地道。果然等张宁换完衣服出来,导购小姐脸色都不对了,看他们俩那眼神像看怪物一样,尤其是看司徒的目光,包含着可惜、可叹、又可悲的神情。

      “走吧,乖侄女!”司徒牵起张宁的手,坏笑着将她拖走了。

      “你跟她说什么?”张宁回想起导购小姐的眼神,越想越不对劲。

      “我能说什么?”司徒坏笑地看着她,“她夸我侄女漂亮,我就替你谢谢她了,顺便就跟她说了句,要是不漂亮我能看的上吗?”

      “你、你就不怕别人把你当变态吗?”张宁气急,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为什么要怕?”司徒把张宁的手举在眼前,紧紧地裹在手心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张宁,我的张宁!”

      张宁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手足无措,她红着一张脸想要回应点什么,接着听到司徒又道:“不过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乖侄女?”

      张宁忍不住笑了起来,掰着手指头给司徒算着看:“您老今年高寿二十有九,我才二八加一,我们之间差了整整一轮,还不老啊,大叔!”

      两人满载而归,当即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看看张宁爸爸。可是关妈妈就在疗养院工作,不管什么时候去都不方便。司徒思索良久:“还有两个星期就是你和……”他顿了一下,“你妈妈的吉日,到时候你爸会去墓园祭奠她。”

      张宁没有司徒想象的那么敏感,直接道:“那天是我的忌日呀,你不怕我把我爸吓晕过去吗?”

      “别小看你爸,好歹他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哪那么容易被吓到。”

      “可是,他和你一样也是个老固执,是不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张宁还是很担心。

      司徒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放心好了,一切都有我在,这么多年了,他最相信的人就是我了,他明白我是不会骗他的。”

      张宁握住按在她脑袋上的手,郑重地道:“司徒,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谢谢,要不是你,我爸他……”

      司徒倾过身抱住她:“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吗,如果真要谢的话,以身相许好了!”

      风穿林动,树叶漱漱声响。八月末的夏日已暑气渐消,山脚的墓园里是难得的凉爽。中元节已过,墓园里又恢复了难得的清冷。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独自坐在轮椅上,身边空无一人,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在这里坐上一整天陪陪已经逝去的妻女。

      他对着妻子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年里他遇到的趣事,比如隔壁的老王有高血压,自从住进来,医嘱上就明确指明他不能再喝酒,可是每周体检测量血糖,
      从来都是只增不减,医生就奇怪了,明明没有再喝酒了呀,每天的三餐也是合理搭配的。终于有一天,护工给老头晒被子的时候,竟然从枕套里掉出了一大把酒心巧克力,原来这老小子嗜酒如命,如今不能明目张胆的喝酒了,就只能靠着这点巧克力解解馋了,为了不被发现,还跟做贼似的藏在枕套里,不想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医生恍然大悟,难怪他的血糖跟着血压一起齐头并进,越长越高。

      说罢,他自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撇过头去,把眼泪抹了抹。忽然,他惊觉身后站着一个人,他赶紧转着轮椅让自己回过身。

      “你是?”面前站着一个女孩,留着很短的头发,眉目很漂亮,脸上似乎受过伤,侧脸上的一块痂可能刚刚褪去,新长出来的皮肤比周围的肤色要浅了许多,虽然没有以前看上去那么触目惊心,但依然让人觉得不甚可惜,他当即认出这个女孩,“你是小徐的闺女吧,你怎么在这?”

      张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脸上都是泪水,她哽咽着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张衡掏出块手帕递给她,关心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他越是安慰,张宁眼泪就流得越厉害,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也全忘了,直接喊道:“爸!”

      张衡脸色一变,他正色道:“小姑娘,爸爸不是可以随便乱叫的!”

      “大家不都说父女是有心灵感应的吗?”张宁抹了把脸,抽了抽鼻子,“我是宁宁啊!”

      她这个动作像极了那个在家里从来都是没脸没皮的女儿,张衡一愣,但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宁宁四年前就不在了!”他亲手拔的呼吸机,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就知道你轻易不会相信我。”张宁低下头,闷闷地道,“小时候,我老和人打架,十岁之前,我从来没输过,因为你跟我说,要么别打架,要么打架别打输,打输了就不要进家门。”张宁抱怨道,“我是个女孩子啊,有爹像你这么教女儿的吗。”她指着自己的眉角,“后来这儿就留疤了,缝了好几针,你非但不安慰我,还给我起了个绰号叫疤面女。”

      张衡震惊地听着张宁接着抱怨:“我都不知道我在你手上是怎么安全长大的,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你带我去划船,我吃冰欺凌弄得满脸都是,你就在船上摁着我用河水洗脸,最后你的劲太大,活生生把船给弄翻了,我俩全掉水里了,幸亏水不深,不然咱俩全玩完了。”张宁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中间气都没喘一下。

      张衡失神般地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听谁说的,你怎么可能是宁宁,不可能,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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