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四回｛身世小揭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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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柳氏兄弟赌钱回来，听下人议论，也知道了大概，为了断定属实，就去找三娘问清楚，柳三娘说来就生气，一一讲了，不由让柳氏兄弟着急，为了自己以后的衣食无忧，柳氏兄弟就去赵氏住处请安，看赵员外不在，便提及婚事，柳士良道：“姑妈，再怎么讲咱们也是自家亲人，你给子丰选媳妇为什么把三娘给忘了？”
赵氏方才与赵员外争论，心有不甘地说道：“我怎么会忘记，我疼她还来不及。”
“可是姑妈那你怎么选了个外人呢？”
赵氏一听道：“我早已经说过玉凤不是外人。”
“姑妈，玉凤是不是外人咱先不说，那新来的两个下人你总不能留在家里吧？”
一说二姐妹，赵氏就不开心了，心里是老大不乐意，不由发了牢骚，道：“这小畜生是怎么想的，三天两头往家里带生人，两父子都一个脾气，真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两个石头人。”
柳士良趁此机会又道：“我就说啊！姑妈，让三娘伺候子丰多好，保证让您省不少的心，另外那两个人，把她们赶出去算了，老在人眼前晃谁也受不了。”说罢使了个眼色给柳士明，柳士明道：“就是，就是，姑妈，我们虽然不成器，说来也是无人教导，若是三娘嫁了子丰，有姑妈从旁教导我们兄弟，咱们一定不付姑妈所托，重新做人。”
这一说赵氏也不由动了主意，放两个丑人在家里，也有碍家风，思忖着柳氏兄弟来大概也是为了婚事，正想说清楚，赵子丰与赵子云一同过来回禀。
赵子丰能够答应婚事，赵氏这才转忧为喜，柳士良与柳士明先是恭喜，赵子丰谢了，赵氏于是又对赵子丰提了一个要求，说要他一同娶三娘过门，柳氏兄弟当下问道为何如此？赵子丰也问为什么？
赵氏回道：“很简单，是你的两个表哥要把三娘许配给你，我也不能不同意，是吧士良、士明？”
柳士良兄弟当下不知所措，赵氏问赵子丰意见如何？赵子丰有些生气：“娘，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先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赵氏却说你不同意就算了，赵子丰听了甚是恼火，看了柳氏兄弟一眼就出去了。赵子云这次又埋怨起来：“娘，您好好的怎么又反悔了，子丰他好不容易才答应，这下好了。”说话也跟着出去了，赵氏说了一句‘到底还不是亲生的，连亲生的都一样’。
柳士良二人出去后，去寻柳三娘，讲了成亲的事，柳三娘一听在叶玉凤后面不太乐意，柳士良道：“妹妹，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哥哥们为你争了一个名位已经是不错了，你哪里管是在前在后，女人说到底是抓住男人的心就行了。”柳士明道：“是啊，现在姑母铁了心要玉凤做大，我们为你求了情，才勉强成事，若不然，天下间哪里找像表弟这样的人。”说这里，柳三娘心想也是，点点头答应了。
晚饭时，赵子丰没有出来吃饭，赵员外问怎么了？赵安说不太清楚，只是看起来不太舒服，赵子云多了一句嘴，“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情吃饭”。赵员外听出了端倪，没有言语，饭后又吩咐众人到他书斋去，赵安这才敢去请赵子丰出来。
书斋内，赵氏、赵子丰、赵子云、叶玉凤、柳三娘、柳氏兄弟连同李安心郑巧云，赵员外见众人都在，便开口道：“子丰，现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替你做主。”
赵子丰讲了三娘的事，说自己不乐意，又因玉凤的孝期未到，不敢答应。没有提赵氏的不是，赵员外道：“夫人，你做的事是对是错我不讲，你只说为什么要把三娘也许配给子丰？”
赵氏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想亲上加亲而已。”赵员外又问柳三娘可答应，因柳士良事先早已对柳三娘说过，柳三娘也只好说答应，赵员外点点头，问道：“你是千金之躯，我本想替你找一个好人家，现在你愿为子丰做二房，难道就不感到委屈？”柳三娘便道：“三娘若能伺候姑父姑妈，已是万幸，又岂敢再有奢求。”赵员外又问叶玉凤，叶玉凤与赵子丰早已协商，点头称是。
赵员外看了看李郑姐妹，道：“你们既然举目无亲，老夫也就留你们住下，只是家中琐事要烦忧二位了？”李安心忙道：“怕是我们给赵公子添了麻烦。”赵员外微微笑道：“夫人她已说过，要将你二人许配给子丰，不知二位如何打算。”原来赵氏心烦赵子丰让李安心与郑巧云进府，又烦赵员外参与此事，故而要赵子丰难堪，另娶李安心与郑巧云为妾。不然，就将二人轰撵出府。
赵员外本想给二人一些银两，送她们出府，好为以后度日。哪知郑巧云道：“赵公子救了我们，我们自知无以为报，也不敢再有所求，只求老爷夫人不要把我们赶出去，纵然在府里为奴为婢我们也心甘情愿。”话已出，赵员外就知打发走是不行了，现下又问道赵子丰：“事情虽是你的事情，但现在我也只能答应。”
赵子丰还没有说话，柳士良便先道：“姑父，您留她们两个在家里做什么，还让她们给子丰做小，我们家三娘做二房已经很委屈了，依我看趁早还是把她们送出去吧！”赵员外问让她们以后住在哪里，柳士良说住哪都行，又看了看二人：“她们长的这么丑怕是尼姑庵也不会收的，咱们赵府也就不要管她们了，让她们自生自灭好了，你说是吧子丰？”话语甚是伤人，赵子丰当下怒道：“你住口，若她们两个出去，我就把你们两个也送走，也让你们自生自灭。”柳士明说，关我什么事。柳士良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赔礼道歉，拉着柳士明一同离开了。
赵氏看赵员外已答应成亲，开心不已，又问赵子丰可想好了，赵子云道：“这成亲之事，非同小可，总要人好好考虑吧！”赵氏道：“子丰的事你先不用问，可你的事你考虑多久了，我哪一天听到你说好了。”赵子云立时皱了眉头，不再说话。
赵子丰这时却在想父亲为何如此，没敢回话，赵员外知他心事，道：“不用问了，既然她们都愿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子丰你若有话，等一会儿再说。”赵员外话一出，赵子丰只得答应，点了点头。眼下叶玉凤守孝在身，也得等过了百日才能定亲，于是此事也就如此定下了。
待各人走后，赵子丰问道：“父亲，您是不是另有打算？”
“成亲之事刻不容缓，再说你娘不等到你成亲，是不会罢休此事的。”
“此事虽定，但光耀门楣孩儿是做不到了。”赵员外苦笑了一声，道了一句，只怪我一时糊涂，误了你一生。赵子丰道：“只是来日方长，孩儿不知该如何处理家中之事。”
赵员外道：“你自不必费心，现下只要那两位姑娘住在府上就好，我们也并未有任何表示，就算是你娘日后有什么主意，那自是日后的事，先不去管她。倘若真是有事，也有为父为你担着，只要你自己心里做主就好。”
赵子丰称还是父亲想的周到，赵员外问起与叶玉凤的事，赵子丰不知该如何回答，赵员外不免有些担心：“你莫不是对玉凤动了真情？”说的赵子丰扑通一声，跪下道：“子丰自知有错，还忘父亲责罚。”
赵员外仰天叹道：“想不到为父竟然教出你这样的一个女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都是为父的错，不干你事。”说罢，讲起那件让他后悔一生的错事。
原是当年赵氏嫁进赵府，生了一个女儿赵子云，却因产后出血，不能再生育，又不肯赵员外纳妾，只得将自己的陪嫁丫环送与赵员外同房，好日后生个儿子，延续赵家香火。
谁知那丫环临盆之日，有位妇人抱了一个孩子，来找赵员外，请员外一定要救他。
赵员外哪里知道自己不知在酒醉宠幸了一个丫头，后就放了出去，听说又嫁了人。本不想那人却是个痨病鬼，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没得同房，没几日的功夫就死了，后来那丫头怀了身孕，知道是赵员外的孩子，因看着赵氏在府上得势的样子，也没敢相认，无想孩子生下来，身子就不好，这几日竟病的更重了，小脸红红的，似是病了不少时间。赵员外心想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还是给孩子看病要紧，拿了些银子，要妇人赶紧与孩子看病。
正巧赵氏听闻孩子哭声寻来，以为丫环生了，不想却是别人的孩子，只得抱着仔细的看，是开心不已，赵员外不肯说话，妇人哪里敢多言，赵氏一看是个男孩，更是高兴的很，将孩子递与妇人，就说要去为祖宗上香。
赵员外觉得还是为孩子看病要紧，哪里还管的了许多，让妇人从后门走了。丫环却在这时生产，产婆回话说，恭喜老爷，是位千金。
赵员外猛的一惊，暗道不好，方才只顾得与赵氏周旋，却不成想丫环竟真生了一个女儿，如果让赵氏知道，定会追究其原因，这可如何是好。产婆又说，大人恐怕是不行了，说想看看孩子。赵员外打定主意，说，你就与夫人说，生了少爷，让她安心。产婆一愣，赵员外只得说，她就这一个心愿，你如实说就是了，老爷自有奖赏，切记千万不可告与他人。产婆无非也是为了钱财，既然人家都说了，就去了。
自此，赵员外说赵子丰生下来，便克母，定是与母亲有结实的克星，哄骗赵氏不再亲近赵子丰，另请了奶妈照看，赵子云与赵子丰一同长大，看出了端倪，却是谁也没说，小时不明，大时才觉得赵子丰是如何辛苦。后她与父亲说起，赵员外却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由，阻了她的心思，一直不肯为赵子丰成亲，不成想，竟酿成今日之事。
对此事不知情的赵氏每日里只为定婚的事谋划，日子定在十月初八，也合了叶玉凤的百日之期，到后年叶玉凤守孝后，再计以婚事。因请的大都是亲朋好友以及乡里的达官贵人，所以事也没有准备大操大办。府上要修的新院子也准备就绪，只等到赵子丰定了亲亲，各房搬进去。
柳三娘许配赵子丰，柳氏兄弟在赵府,也算是有了着落，行走间不免惹出些事来，他们一向好赌，输了钱，要债人要到赵府，一次给两次给也就算了，任谁也不会长期如此，柳三娘埋怨也没办法，只好暗中嘱咐二位哥哥不要惹事，自己去赵氏住处聊天，也为二位哥哥谋份差事。
这一日，柳三娘听下人说起叶玉凤本没打算留在府上，现在怎么就同意了，若是真为赵家的财产，对赵氏来说，对自己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与赵氏说起此事，赵氏也觉得有怪，那先前不是做出来给自己看的吗？于是就喊她过来，说是为了准备婚事，其间也问及此事，好探着实情。
赵氏说：“你要是想要什么东西都跟我说，趁着现在有时间，咱们就好好挑几件金银手饰什么的，别到时，你嫁进赵府来，连件像样的物件都没有。”叶玉凤笑道：“不用了，我平时清静惯了，若真买些东西挂在身上，反倒觉得不舒服。”赵氏点点头：“现在这时节，女儿家全都要穿金带银的，不然怎么出得府去。先不说外人怎么看，就是自家人看了，还以为赵府办不起嫁妆，委屈了你呢！”
叶玉凤推说有孝在身，这些事还是缓一缓的好。赵氏也没在说，便问她对子丰感觉如何，叶玉凤低了头，没说话，赵氏道：“我看你前些日子不答应，还以为你有了另外喜欢的，那时没顾的上问你，今个儿你如果不给我个准话，我真的还放不下心来。”叶玉凤哪能说假成亲，回说：“子丰他人好，对我也是真心，何况我娘有言在先，我不敢忤逆，夫人真心待我，才会改变心意，愿意入府。”赵氏这才说她想的对，做的好。
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叶玉凤现下在左手坐，柳三娘坐右手，赵氏见了哪个都开心，不由说了一些让她们好好照顾子丰的话，也为赵家延续香火，又嘱咐以后要以姐妹相处，处处为子丰着想。柳三娘道：“姑妈，这些事情也急不来的，三娘现在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
赵氏知她何意，道：“我也疼你，也疼她们，只是你总不能让我把心打碎了分给你们吧。”柳三娘红了脸，叶玉凤道：“夫人说笑了，我们大家能聚在一起也就是缘分，夫人疼谁那就是谁的福气，妹妹她小，夫人疼她也是应该的。”
赵氏说，还是玉凤懂事，要三娘好生学着。这时赵子云过来请安，看柳三娘也在，拉着叶玉凤说有事就要走。
赵氏拦道：“你先等一下，我有话说。”赵子云就怕这个，暗叫不好，也没敢走，赵氏道：“你看你是姐姐，现在子丰都要定婚了，你也不能再出去玩了，改天我找人给你说媒，你也不要推三阻四的，知道了吗？”赵子云只说好，说了准备定婚买东西的事，赵氏说看着办吧，赵子云就拉着玉凤离开了。
等二人走后，柳三娘问道：“姑妈，三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氏说你有话就说，柳三娘这才道：“三娘很想知道，姑妈为什么帮着外人，而不帮三娘？”赵氏知她什么意思，笑了笑道：“怎么，我没让你做如夫人，你不开心？”
柳三娘没敢说是，赵氏又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不过有句话你可能没听过，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可明白？”柳三娘摇了摇头，赵氏说：“这些你不懂，以后就会懂的，其实做妻做妾都一样，只要你抓获男人的心，你在这个家里就是最大的。”
柳三娘还是不懂，她哪里知道这是赵氏多年的经验，只是道：“三娘若是学得姑妈一成，也就心满意足了。”赵氏道：“你是自家亲人，我又何尝不知，只要你以后多听话，姑妈就教你。只是做女人呢，最重要还是要生一个儿子，这才能真正的拦住男人的心。”柳三娘说是，又同赵氏聊天儿。其实赵氏也另有打算，若让柳三娘做了正房，那她的两个哥哥以后到赵家来，也就名正言顺，就凭他二人原在兰州柳家的行径，赵氏也不敢再往下想，才打定主意选了玉凤，一是为玉凤家贫，且人孝顺不说，为人也乖巧听话，再来她家里再无其他人，命苦人最能持家，赵家的未来儿媳妇也就是必须这样选。
赵子云拉着叶玉凤出来，叶玉凤问准备什么东西？赵子云道：“刚才娘跟你说什么，你不会把事情都说了吧？”叶玉凤笑道：“原来如此，害我也好担心，我如果不回答你，你该怎样？”赵子云想了想，笑道：“这还不简单，没事了对不对？”叶玉凤摇摇头，赵子云疑道：“我猜的不对吗？如果有事情的发生的话，我娘刚才也不用对我说那番话了。”叶玉凤笑着说她猜对了，赵子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要叶玉凤把刚才的话给自己说一遍才安心。叶玉凤如实讲了，问她刚刚那么急拉自己出来就是为了问婚事，赵子云道：“你不知道我娘，凡事都要问追根究底，倘若让她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定会将我们一通收拾。还好你讲的是实话，若不然就惨了。子丰也真是的，干嘛要把两个长的那么丑的人带回府上呢，添乱。”想着是不是要赶她们出去，拉着叶玉凤去了李安心二姐妹的住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四回｛身世小揭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