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如此》十年王三三

52、第十六回

　　上回说到赵子丰吩咐赵安盘算赎代小满的事，赵安说还要想，现在是没有办法。
　　赵子丰没了主意，一连几日都愁眉不展，这日正打算去看望代小满，不想在路上看见了瑞香，正想喊她，瑞香却转身走了，赵子丰记得当时瑞香说母亲病重，自己也未登门探访。

　　这次正好碰上，不如去探访老人，也不枉主仆一场，打定主意，赵子丰便紧随其后。他跟着瑞香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里，正想说话，不想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赵子丰先回到店里，知道父亲不在，便又回到家里，父亲出去还未回来，便让秋灵去找春儿。
　　不一会儿，便有人传话说老爷回来了，赵子丰想了想，便出去了。

　　见过赵员外后，赵子丰说了两位表兄的事，又说了自己的想法。赵员外只说这些你看着办吧。见赵子丰还有话说，赵员外说要休息，赵子丰道：“我想问父亲一件事，父亲说也好，不说也罢，孩儿只想问个明白？”赵员外听他讲了今天去找瑞香的事，脸色煞是难看，不由叹了口气。

　　原来瑞香是因为怀了赵员外的孩子才离开赵府的，她说什么去照顾母亲，全是借口，是怕赵子丰知道这件事，赵员外因怕赵氏，只得将她安置在附近的一处院子，好时常去看望。

　　不想今日被赵子丰看破，只得讲了实情。而赵子丰找春儿，也是为了想知道，自己生病那天喝的药是什么药，春儿说是去寒的药，其实是瑞香为了想打掉孩子，抓的是打胎的药，不想被赵子丰喝了。赵子丰也庆幸自己喝了，不然父亲要错上加错了。

　　赵子丰回去后，想了许久，便吩咐管家准备婚事。这事一说，府里便传开了，赵氏知道后，亲自去问，赵子丰言道是怕二老担心，才要准备婚事的。赵员外也不知赵子丰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得由他去了。

　　说这赵安不想赵子丰为难，想到了赎代小满的事，与赵子丰如此这般的说了，赵子丰也连声说好，自交由他全权处理，也吩咐李叔从中相助。

　　说这赵安想的是什么办法呢？他先到怡红楼与老鸨这样说，我家公子怕别人知道他来怡红楼这种地方，四处乱说，流言蜚语有时候也能杀死人的，再说了，这件事若是让家里的人知道了，更是不好，所以这才让我知会您一声，偷偷的将代小满带走，第二日再送来。老鸨起初不乐意，赵安又说了，这个姑娘是死活不愿意，若真是逼急了她，有个好歹，岂不是人才两空。老鸨还是不动心。赵安拿了一锭银子，这只是开始，我家少爷以后少不了您的好处。就这样，接连几日，赵安都按时来接代小满。可好景不长，老鸨发现，赵安竟然不来了。她心想也许是赵子丰太忙，抽不出身，可是日子久了，也就不这样想了。便问代小满是怎么一回事，说来代小满还跟她诉苦，说从没见过这样的好的人，恨不得他天天来接，怎么会惹这位少爷。老鸨心急了，便吩咐龟奴平子拿了一方手帕去找赵子丰，碰巧赵子丰不在家，也就在赵府门外守着。李叔知道后，通知了赵安，赵安故意大摇大摆从他眼前走过。

　　平子连忙嘻嘻笑道：“赵大爷，是您啊！咱们可好久不见了。”
　　赵安想了想：“我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怎么你要看病？”
　　平子笑道：“可不是有人病了，不过病的可不是我，而是我们姑娘代小满。怎么……您忘记了？”

　　赵安说是吗，想了想说：“是代姑娘，她现在人还好吗？这一阵子我们家少爷太忙。没功夫想起她来，行了，你今天来了，我就给我们家少爷说一声，一定去。”平子得了准忙道：“那就谢谢赵爷您了，还有这是代姑娘给赵公子绣的丝帕，鸳鸯戏水，代姑娘可想赵公子了。”赵安说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不懂。平子这才放心的走了，李叔这时问道：“小公子，现在我们怎么办？”赵安道：“现在只有大夫出马就可以了。”说完得意的笑了。

　　说怡红楼的老鸨等了几日也不见赵子丰来，眼看着代小满不接客，便去她房里去问个清楚，代小满也只说不知道，老鸨有些不耐烦了，狠下心道：“如果他今天再不来的话，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死也要给我接客。”代小满一时吓白了脸。只听得外面有人喊道“天机神算，算定天机”。老鸨起初没在意，后来一想，不如算一下这个女人的运气，便吩咐平子让外面的神算进来。

　　神算进来后，老鸨自以为会有一个满意的答复，不想得出的一句话却是代小满与赵子丰无缘，而且更有一个不如意的事情就是代小满怀了身孕。老鸨冷笑一声，将神算赶了出去。便差人与赵府送了信。

　　赵子丰仍是没有消息，这让自以为是的老鸨坐不住了，打掉孩子的话，赵子丰这条大鱼可不好收拾，孩子在一天，代小满就一天呆在怡红楼里，就有损她的生意，白吃白喝的不说，还带了累赘。

　　这一次，赵子丰可给她出了个难题。赵子丰数日无消息，可不想这一天赵安来了，说要接代小满回去的。
　　老鸨言称要见到赵子丰本人，赵安道：“我也不想多说，只是有一句话，妈妈你要清楚，代姑娘现在有了身孕，呆在这里有损您的生意，若是回去，少爷又怕不好交待。我这里也代他求个人情，一千两，咱们两清。”

　　老鸨冷笑一声，道：“哼，你才多大本事，竟敢跟我讲条件。不行，我要一万两。”
　　老鸨狮子大开口，赵安也不示弱，笑道：“我说了，只一千两了，如果你不要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再多说一句，如果你让小玉接客的话，她是非死不可，到时你可是人财两空啊……”。

　　老鸨不想赵安竟会出此下策，冷笑道：“好吧，人你可以带走了，不过，要再加一千两。”
　　赵安这次来也准备好的，自己就出保底一千两，随便老鸨加价，只要肯放人就好，幸好老鸨担心人财两空，两千两银子放人。
　　“以后，还请你家少爷有空赏光。”

　　赵安笑称那是自然。，给了老鸨四张飞钱，老鸨看了看，道：“还是大府上出口阔气，都不带现钱，听说现在可时兴的这个，出门都不用担心了。”

　　赵安这次带走代小满虽有惊无险，但也花费了不少银子，也算是交了差。老鸨送走代小满之后，平子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让赵安带走代小满，老鸨言道：“我若不让他带走，我们一两银子也不会拿到，我也看得出来，赵子丰并不是真的喜欢小玉。反正买这个丫头只花了一百两，也不算太亏。”平子想了想也是。赵安将代小满安置在离赵府不远的一处小院里，又派了专人伺候。自此，赵子丰也未曾去过。

　　代小满之事办妥后，家里又有事情了，不过这次是喜事，柳氏兄弟喜欢李郑姐妹，早已是众人知晓，这次他们特地来府上求赵员外成全，也是为他主婚。

　　赵氏心里是欢喜的很，又怕赵员外不同意，不想赵员外并不反对，反而说好，当下吩咐订吉日，纳礼，办嫁妆。
　　赵氏为了自己的两个侄子，便收了李安心与郑巧云姐妹做干女儿，成亲当日是好不热闹。李叔是喝的烂醉如泥，赵子丰也开心她二人找了一个好的归宿。

　　自此柳氏兄弟与赵府时常往来，李安心与郑巧云无事也到赵府去住几日。
　　办过了柳氏兄弟的事，已经进了八月，赵氏也想到赵子丰已经答应婚事，知道赵子丰全权做主，自己也就没多问，后想到该为玉凤做些什么，吩咐石雨去叶玉凤那里问还需要什么，叶玉凤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赵子丰根本没有对她说过这件事，又怕说错了话，让石雨回去说没什么要准备的。赵氏这才放了心。

　　叶玉凤被赵氏这么一问，心里在想赵子丰要成亲，赵子丰没有跟自己讲过这件事，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那会是谁？秋童也想不通这件事，便偷偷的去问姐姐秋灵，秋灵也在这里奇怪，赵子丰说要成亲，可是他连自己的那份也没有准备，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么？秋灵便说等赵子丰回来后问问，秋童这才走了。

　　赵子丰回来后，先去看了白木兰，径自回了书房，秋灵端茶进去后，道：“少爷，您的衣服都快做好了，怎么不见您试试？”
　　赵子丰道：“快做好了吗？”

　　秋灵说是，赵子丰道：“先拿去让老爷看一下，怎么样？”
　　秋灵有些奇怪：“给老爷看有什么用，要叶姑娘喜欢才行。”
　　此句惊醒梦中人，赵子丰这才想道：“叶姑娘现在怎么样？”

　　秋灵笑道：“还不是老样子，不过，要成亲的人了，是要会很开心的！不如我们今天去看看叶姑娘吧？”
　　赵子丰说好，秋灵一晃便不见了人影。一会儿便拉着赵子丰去看叶玉凤。

　　赵子丰也想把事情说清楚，见到叶玉凤，秋灵姐妹自动的离开了，还把其他人也赶走了。赵子丰笑道：“有件事我本想跟你商量一下，但又怕你不乐意？”叶玉凤道：“有事情你尽管说，我答应你的就一定做到。”

　　玉凤还是有些生气，原是为木兰的事，赵子丰不相信她，但看赵子丰肯来就又不怎么生气了。再说上次看到子丰在沐浴，看到赵子丰如今模样，比起那日赤裸光景，却是惊为天人，至今那情形还历历在目。

　　赵子丰道：“其实今天，我是有事来求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说了瑞香与父亲的事，便言明这次的婚事是与父亲办的，叶玉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赵子丰问她怎么了。
　　“老爷他……，夫人她同意吗？”

　　“母亲还不知道，我只想先把这事办了，毕竟父亲年纪大了，瑞香也是好姑娘，不能委屈了她，若无名无份进府，怕是会让她家里人说咱们没有心意。”
　　叶玉凤想了想，便说道：“若是这样，我听你的就是。”
　　又问道：“难道我真的不能将终身托付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