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影重重》甜甜甜栗子

2、2005年8月17日

　　开筵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原来我所希冀的不过是一切尘埃落定，与你过最平凡的日子。
　　———吴邪
　　吴邪睁开眼睛是在杭州的西湖边上，他站在自行车旁边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景物。为什么我在这里？等等？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吴邪想着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吴邪摇摇头，想不起来就算了，都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就不知道好奇心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了。抬头看看天，发现太阳高悬在空中想着估计已经中午。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上的日期是2005年8月17日，吴邪竟然忘了自己拿出手机的初衷只是呆呆的看着上面的日期心里一阵抽疼却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疼。
　　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古董店的路上，吴邪心想今天一定要吃西湖醋鱼。进入了铺子发现王盟的脸色有点奇怪。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王盟早已变成一个特别承得住气的人，如今这表情表明他遇到了他无法解决的事情。
　　吴邪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边上。吴邪顺着他的指的方向就看到在铺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正在翻阅一些滞销的拓本。这个人的身形吴邪相当熟悉，但那一刹那吴邪没有认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背包。
　　“小哥”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吴邪认了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淡淡地看着吴邪，很久才道：“一切都结束了，想着我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你了，…所以…”
　　“别走”这是吴邪第一次打断那人说话“留下来。”说出口后吴邪自己都惊讶，明明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话就自己冒了出来。横竖都说了，反正这个闷油瓶自己又养得起，再说道上的倒斗一哥，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哑巴张也不可能没有存款。夏天还能趋蚊子，留在店里又能当镇店之宝。让闷油瓶留下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已经想入非非的吴邪根本没想到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猥琐，一旁的王盟早已悄然避开，心想看着男人发花痴的这货是谁，我绝对不认识。
　　“吴邪”张起灵淡淡地说道“我回家了。”
　　张起灵的话把吴邪从脑补中拉了出来，刚刚所有脑补出的念头一下子都消失了，只留下浓浓的心疼。想起他在霍仙姑那里时的那句带我回家，哪怕是像闷油瓶这般强如神祗的人所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家。他一把拿起闷油瓶的背包，招呼闷油瓶上楼，边上楼边说道：“小哥，放心吧，哪里有兄弟的地方哪里就是你的家。回头把胖子从云南叫回来，一大老爷们为情所伤这么久至于吗？云彩都死了这么久了他也该放下了。回头咱们三个好好地喝一杯……"
　　“吴邪。”吴邪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闷油瓶打断了
　　吴邪茫然的看着闷油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打断自己。闷油瓶一把接过吴邪手中的包看了吴邪很久才道：“你在想什么，胖子不是在巴乃和云彩结婚了吗？云彩什么时候死了？”说罢头也不回继续向楼上走去。
　　云彩没有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邪越来越迷茫似乎一切都跟原本的轨迹发生了偏差。哪里都不对劲，可是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
　　上了楼才想起来，因为一直是一个人住吴邪家的客房早就被当成了仓库，什么东西都往里堆，完全没法下脚更别说住人。
　　吴邪颇为尴尬地看了小哥一眼，摸摸鼻头道：“小哥，要不你跟我住一个屋吧！我那屋是双人床两个人睡也不会挤。”
　　小哥看了吴邪一眼，没说什么径直向吴邪的房间走去。放下背包，便开始找衣服准备洗澡。看着小哥准备洗澡吴邪便退了出去还好心给他带上门心道：“挨千刀的闷油瓶子，倒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嘴角带着一抹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
　　他刚刚说云彩没有死，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云彩分明已经死了啊！闷油瓶又不会骗我！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可是我就算记忆力再不好这种事情我也不会记错，哪里有红口白牙咒别人死的。想起这事吴邪嘴角的笑容褪去，眉头拧成了个小山丘。走下楼来王盟看着吴邪这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邪见了便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作为一个男人要说不说一副小媳妇样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王盟听了无奈扶额心说要论猥琐谁能比的过刚刚你看张家小哥的样子，可是到底吴邪是老板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老板，不是你让张老板住下的么？怎么这会儿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始乱终弃也不见这么快的。”
　　“咳咳，去你丫的，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吴邪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快快快，去楼外楼打包两个菜回来，记得要西湖醋鱼和鱼香茄子。不赶快回来，小心爷对你始乱终弃。”
　　王盟一脸苦逼的走了，心想摊上这么个老板，我该不会是上辈子惹着张小哥那黑面神了吧。
　　王盟走后，吴邪一个人坐在躺椅上沉思，抬头看看楼上，想着还是给胖子打个电话好。拿出手机找到胖子的电话，吴邪那一瞬间居然胆怯了，总觉得如果打了这个电话自己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想着却一个错手将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嘟，没想到电话这么快就通了。耳边响起了胖子熟悉的大嗓门。
　　“小天真，怎么啦想你胖爷我了？居然给我打电话。”听到胖子的声音吴邪刚刚那点小顾虑立马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暗想胖子依旧是这么不靠谱。
　　“我是告诉你小哥回来了，就在我这儿，你也赶紧从巴乃回来，咱哥三好好喝一杯。”
　　“你说什么，小哥回来了？”幸亏吴邪明智提早把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否则非被这死胖子震聋了不可。
　　“嗯，他说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来找我。”吴邪想着没把小哥那句这世上唯一的联系说出来，大家都是兄弟，胖子更是那种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说了只怕让胖子心里堵的慌。
　　“哎……小哥这也不容易，其实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在小哥那里终究是不一样的。得了，你俩好好过哇，胖爷我代表组织慰问一下就好，不回去了。云彩怀孕了，我想着巴乃空气好比大城市适合养胎。”
　　“你你你说什么，云云云彩怀孕了？”吴邪的声音比刚刚胖子的河东狮吼还要大。
　　“靠，你丫要吓死胖爷啊！我们都结婚了这么长时间怀孕有什么不正常，说实话你是不是怀疑胖爷我的能力？你别看我年纪不小我告诉你胖爷我可是宝刀未老，金枪……”
　　没工夫听胖子扯皮，听到这个消息吴邪心里震惊不已。原来云彩真的没死。“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能更正常，是小爷我不正常。恭喜你了。”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一头雾水的胖子。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胖子嘟囔道：“云彩这两天就脾气大的很，莫不是小天真也怀孕了，可是不应该啊，小哥不是才刚回来！”
　　青年佝偻着腰坐在躺椅上，双手拿着手机把脸埋在肘窝里。阳光映着青年栗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发亮。张起灵下楼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心想不是都告诉他一切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本以为一年后再见到他他应该生龙活虎才对，怎么反比以前倒斗的时候清减了？还有他为什么说云彩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没有把心里的疑问讲出來。面上还是端的古潭无波，目光依旧淡然只是眸底深处的一些东西悄然改变了，变的更加热忱，那一点点温度使他整个眸子都变的流光溢彩煞是迷人。当然吴邪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到的并不是张起灵的眼眸深处，而是他穿着吴邪的沙滩裤，白T恤头发还在滴水却一副面瘫样。画面煞是好笑，所以吴邪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小哥，你洗完澡怎么不知道擦擦头发。你这形象要是被从前暗恋你的姑娘看见了她们非得自插双目明志不可。”说着吴邪起身去卫生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将小哥安置在躺椅上开始专注地给他擦头发。张起灵也乖，收起了平时身上的冷漠与煞气如同一只接受主人的爱抚的小动物，舒服的眯了眯眼。
　　“要是一直能这样多好。”吴邪小声的嘟囔传入了张起灵的耳中。他没有说话只是抓了抓吴邪在他头上忙活的双手。小哥的手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似乎先前的一切顾虑都可以消失。吴邪知道这其实只不过是自己的鸵鸟心态。他累了，已经不想再追逐什么只想平平淡淡在这小古董店的一亩三分地守着这个闷瓶子过一辈子。但吴邪忘了，这本身应该是他和他妻子过的日子。
　　王盟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虽然说是两个大男人但画面一点都不维和反而让人觉得原本就该是这样。
　　“咳咳，老板，老板…夫吃饭了”
　　吴邪剜了王盟一眼道：“算你有颜色，以后伺候好了给你加工资。”说完撤了手里的活计，轻声对张起灵道：“小哥，好了，吃饭…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让王盟买了两样，你尝尝。”
　　张起灵看着眼前狼吞虎咽地吃着西湖醋鱼的吴邪，虽说还是那副面瘫脸但眼角眉梢都浸满了笑意。看着面前只是吃着碗里白饭却丝毫不动菜的张起灵吴邪忙招呼到：“小哥，你也吃啊！是不是不合胃口？”
　　张起灵摇摇头道“不用，你爱吃。我没关系。”
　　吴邪听罢将菜一股脑的都往张起灵碗里扒，扒完了便离开饭桌上楼，留下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的王盟和张起灵。
　　“小哥，你慢吃…我我…还有事”说罢王盟冲到电脑前去玩扫雷，开玩笑，让他跟张家小哥独处还不如让他去北极脱光了游个泳暖和。
　　张起灵放下碗，向楼上走去，他不明白吴邪怎么就生气了。
　　上了楼发现吴邪一个人坐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便扭过头见是张起灵便道：“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张起灵摇摇头：“你生气了。”
　　吴邪听后也摇摇头：“没，只是小哥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不能因为我爱吃你就不吃啊。你这个人啊！日子不是这么过的。你这样我……算了，将来谁嫁了你谁有福气，吃饱了就睡会儿吧！下午带你去买点日用品和衣服，你也不能总穿我的阿！”说罢便躺下，拍了拍右手边的床兀自闭上了眼。
　　感觉身边的床凹陷下去吴邪知道是张起灵上床了，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去打破此刻的寂静很久之后就在吴邪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张起灵特有的清冷嗓音响起“吴邪，你想有福气吗？”
　　“呼…谁不想…睡吧！”吴邪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或回答了什么便陷入了梦乡。
　　哎……房间里传来一声的叹息，久久在空中徘徊，不能散去……

　　“小哥，小哥，起床了。都三点了，我们该去超市了。”坑爹的闷油瓶进入睡不醒模式了？一轮攻势不行吴邪发动第二轮攻势，一把抢去张起灵的被子然后挠他脚心。要说这动作放到以前别说借吴邪十个胆子就是借吴邪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啊！可是现在越做越顺手是怎么回事？
　　“嗯…”翻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