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风邪气》玄玑

12、第十二章，醉酒

　　‘明天中午参加叶家的酒席呀’
　　一夜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小小的宛城，说传得快，其实叶文纨也就告诉了城里爱聊天的几个大妈而已，唉，大妈们的消息网覆盖范围真是广……
　　叶文纨只会做丸子，夏石什么都不会，所有的菜几乎都是田博和罗正阳准备的，从大清早鸡开始叫开始，两个人就在柴房忙活，到快正午的时候，小院里满满当当一长桌菜：西湖醋鱼、佛跳墙、龙虎斗、酱肘子、什锦拼盘……还端了几坛竹叶青，揭开封口，香味飘满了整座小城……
　　夏石喜静，整整一上午都独自在屋子内看书。叶文纨想帮帮田罗二人，却总是帮倒忙，打翻了几次碗、踩到了二人几次后，田罗二人就不让他靠近柴房了。他只得在外面招待乡亲们，这个说几句那个聊几句的，时间也过得快。
　　不过，这聊着聊着又绕到叶文纨的终身大事上，大妈大婶们拉住他一个劲的劝：
　　“小叶啊，这外边的姑娘可不如咱宛城的！咱宛城的姑娘可是温婉贤惠啊！”
　　“对对对！小叶啊，这外面的姑娘看看就得了，持家过日子还是得找咱宛城姑娘啊！”
　　“有中意的姑娘了不？东街老刘头家的姑娘？眉眼长得可俊（参照ｚｕｎ）了！婶子给你说去啊？”
　　叶文纨嘿嘿嘿的笑，应付不过来，只得挨个答应下来：
　　“诶诶诶！我答应各位大妈婶婶，我一定紧着咱家乡的姑娘挑！到时候还得各位给介绍啊！”
　　听了这话，各位大妈大婶都舒了一口气，叶文纨更是舒了一口气，赶忙把大家往别的话题带，谁知聊了两句各位大妈大婶就盯着自己的身后看，眼神很怪，就像是……猎人看见猎物？
　　叶文纨慢慢转头，看见一双深邃的不能再深邃的眼正盯着自己瞧，夏石正站外屋门口看着他，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一个劲儿的给夏石做口型，翻译如下：
　　‘夏公子！你快跑啊！这种大妈们在的时候你是不能出现的！会被拨的精光的啊！！快跑不用管我！！！’
　　可惜夏石好像没看懂，一步步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大妈们坐不住了，又开始问叶文纨：
　　“小叶啊，这公子器宇不凡，是你认识的？”
　　“不知道这公子娶妻了没有啊？婶子这儿有几个合适的呀！”
　　…………
　　他就知道！叶文纨痛苦的扶住额头，定了定神，又抬起头来，对各位大妈解释：“其实这是我的教书先生，夏先生，此次云游便是和先生一同，增长知识、开阔眼界。”夏石走到他旁边站着，对他说的话不予解释，见他走过来，大妈们眼前一亮，怕大妈们继续下去，他又补上一句：“夏先生已经有妻室了！师母当真是温柔贤惠啊！”坐在夏石旁边的叶文纨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周身温度降低了，不敢抬头看夏石，但也能猜出他现在心情不好。喂喂喂！他这是救了夏石诶！不知好歹……不过夏石也附和着他打过招呼：
　　“鄙人姓夏，是叶文纨的先生。”
　　大妈们放弃了，就是看着他俩还是挺可惜的，就又聊了些别的，菜就上的差不多齐了，大家陆续入座，开始了盛大的送别宴。
　　一顿饭竟吃了一个时辰，大家聊着聊着又不免聊到往事，叶文纨听着听着心也酸了起来。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抹了抹他的眼角，叶文纨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中竟然溢出了些许眼泪，不好意思回头让夏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扭过头和大家说起话来。
　　夏石看着叶文纨别扭的样子，竟隐隐约约有些担心，看见他眼角的泪花，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擦拭掉了，越来越读不懂自己的想法了……
　　两人被大家频繁的敬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叶文纨醉了，醉的不成样子，其实他喝得不是很多，大部分都被夏石挡下来了，可还是多了。
　　叶文纨酒品不好，不，不能说不好，是很差劲。
　　“李大爷！咱、咱们接着干！这、这点不、不、不能够！！”拿起酒壶就要往嘴里灌，被夏石一把拦下。
　　众人见此，也不好久留，纷纷离去，叶文纨见他们一个个的都要走，忙说：“诶你们别、别、别、别走呀！咱们接着、接着……喝！我这还、还有酒……”而且挥舞着手臂，夏石在后边架着他，他就两脚腾空乱踢腾。
　　于是众人跑的更快。
　　叶文纨显然没尽兴，一把挣脱夏石的手，力气之大让夏石都措手不及，主要是他从前从未反抗过，夏石才没有想到。他慢慢摸索到一小坛竹叶青，刚要灌被夏石拦下。
　　叶文纨眨巴着杏核眼：“就一点，一、一点点……好不……”夏石一愣，让他找到了机会，托底儿一抬，满坛酒没几滴入了口，就这么糟蹋在了他自己身上。
　　叶文纨傻了，拎不住坛子，任由它掉在地上，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一滴一滴往下淌着水，再抬头，盛了一眼泪水，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他委屈的看着夏石，颤抖着嘴唇说：
　　“娘——我又闯祸了——哇——”说完，大哭一声扑进夏石怀里。
　　夏石是又好气又好笑，嘴角扬起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角度。
　　叶文纨抬头正好看见夏石的笑容，他从没见过那么美的笑，顿时觉得天地都黯然失色，薄薄的唇瓣微微上扬，瞬间融化了曾冻在夏石周围的冷气，也融化了叶文纨的心房一处软软的地方……
　　但清醒是暂时的，被惊艳之后的第二秒，叶文纨就邪邪的笑着：“夏石啊！不、不是我说你……你、你长得也太好、太好看了！”叶文纨停顿一秒，笑的更加贼：“你看这丹凤眼！”划了划夏石眼睛的轮廓。“你、你看这、这、这白白、白白净净的脸蛋儿！”拍拍夏石的脸颊，却没有预先的肉嘟嘟的触感，给人感觉很坚毅。他不高兴的嘟嘴：“不好玩……”
　　夏石就这么任由他闹自己，也不看他，竖抱着就往屋里走。
　　到了门口，想撒手开门的夏石无意间低头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浑身湿透，勾勒出一具瘦弱的身躯，隐隐约约能看到全部景象，水珠从脸颊落下，顺着脖子流淌，滑过锁骨，流向衣裳隐着的更深的地方去……凌乱的发丝，一部分被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酒水或是汗水的液体浸湿贴在两侧，一对细眉微微皱着表达自己的不满，清醒时候的杏核眼，现在充满水雾迷离的望向他，双颊嫩红，平添一份稚气可爱，水润的唇微微张开，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夏石脑子一热，几乎是下意识的，身体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唇印上了叶文纨的。
　　他没有经历，只是凭着本能，舌尖在对方的唇瓣上绕着圈，带走了所有的酒水珠，叶文纨似是清醒着一般，紧闭双唇，他吸允了一会，不甘心的用舌尖顶对方的唇，没有用，索性贝齿一开一合，叶文纨吃痛惊叫，夏石趁虚而入，舌头如灵蛇般缠上对方的，已分不清是谁的津液，就这么滴下来。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叶文纨呼吸不过来，夏石才停下来，任由叶文纨大口喘着气，此时叶文纨的唇在水润中添了一片殷红，唇角也有咬破的痕迹。顺了一口气，叶文纨急了：“你、你你、你欺负我…………”没说完，脸一红晕在夏石怀里。
　　夏石认真的看着叶文纨，舔了舔唇，将他打横抱起，进屋放回床上。
　　走出来对着柴房说：“收拾完残局，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