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好兆头》Narcolepsy

4、04

　　陷入昏迷的玛丽莲被救上岸，她的裙子如同她落下的眼泪般滴水，流成了一片伤心的湖泊。埃利克的面具牢牢地覆盖在他的面上，假发却无影无踪，露出灰棕色、稀疏、一缕缕的真发。他将玛丽莲动作轻柔地平放在地，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玛丽莲苍白、恬静的面容，自己也被闻讯赶来的群众所注视着。
　　人们围着这对男女，等待着故事的发展和结局，如同一群聒噪、嗡嗡作响、围着腐肉的苍蝇。

　　女仆费奥娜迈着轻快的脚步，带着一位打扮古怪的神秘人，在拥挤的人群中喊道：“让一让，让一让！医生来了！”

　　疲惫的埃利克挪开了守护者的位置，满怀希望地瞧着医生。他不敢说话怕惊扰到了抢救，眼中浅浅的泪意给双目镀了一层光丽华彩的膜。早知如此，当初又干嘛去了呢？
　　医生冲费奥娜点头示意，女仆开始驱除在场的男士。医生将玛丽莲的额头压低，下颌抬起，打开她的气道。食指和中指指尖触及颈部正中偏下两厘米的位置，确认脉搏。

　　医生的声音沙哑，语速极快地说道：“她要进行心肺复苏。”她摸索着患者的腰部，确认穿着束身衣后，打开自己的手提箱，拿出一柄手术刀，割开玛丽莲腹部的布料，对一旁的埃利克吩咐道：“你的手巧么？和我一起解开带子。她得马上呼吸。”

　　埃利克的手抖得厉害，女医生打掉了他接触这等私密物的手，“不用你了。”
　　医生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玛丽莲的束腰，割开衣领，干燥温暖的外套罩在对方腰上，双手则不断规律按压着病人的胸膛。“帮我往她嘴里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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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接下去要去哪呢？”达洛加倒了几滴朗姆酒在埃利克的杯子里。
　　“巴黎。”埃利克坚定地回答道。迫使他离开波斯的原因，再度逼他离开了苏丹，此时的他已决心要带着玛丽莲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们将会在那定居，再也不离开。”
　　玛丽莲温顺地靠在埃利克身边，像一位沉默的修女对待神明那般，垂目凝视着他的衣领。

　　几小时后，玛丽莲睡着了，埃利克嘱咐达洛加不要再同玛丽莲说话。当达洛加问其缘故，埃利克只是含糊地回答道：“玛丽莲和我不一样，她是正常的，不应该和我过去那些事搅合在一起。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他们又回忆了一些波斯共事的经历，达洛加决定一起前往巴黎，定居。

　　之后的事，大家应当都清楚了。埃利克成为了一名建筑商，正好被烧毁的歌剧院正要重建，他便承包了歌剧院的地基工程。尽管他一心向往凡人的生活，但他的面容始终阻碍他被世界接受。当他发现剧院底有一大片可供利用的空间时，他的艺术天性再次萌动。
　　他要在与人间隔绝的地下建造了一处居所，永远逃避人们异样的眼光。

　　为了实现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他挥金如土，从不吝啬。并将这种奢侈的快乐视为对自己丑陋外表的一种补偿。他不断地追求对人类极限的突破，试图以最具艺术品位的手法来创造他的世界，完成一件作品，常常耗资惊人。
　　歌剧院成为了他玩闹的地方。暗门、密室以及各种神秘的机关，让埃利克在艺术殿堂中四处游走，却可以不被人发现；人在其中可以随意消失，别人却不知他是从何处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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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疯子的记忆是千疮百孔、激情万分的。当回忆时，我总是毫无保留地刺穿我内心的阴影。我对埃利克的情思像场疾风，每个礼拜或多或少都会吹上一阵，又消失。
　　消失时，我能对他正常说话，这种康复的表现，总令他欣喜万分。

　　但遗憾的是，我无可救药，发疯似的爱着他。
　　当他第一次对我歌唱时，我就知道了。
　　我爱他，爱他唤醒的那颗干涸的心灵。我没法不爱他，爱他，就是爱生命，爱我自己！
　　为此，我必须得到他的爱，让他爱我。

　　时而，我也会怀疑，我是否真的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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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指望埃利克会救溺水的人，原著里E救达洛加的方法就是把他舌头拉出来，并相信他会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