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鸣雏]后知后觉》宇二娘

6、06

　　雏田听到关门的声音才从房间里钻出来，她穿着单薄的睡裙，被鸣人一把扯住手腕：“我们到屋顶上去吧。”
　　来不及问去屋顶上做什么，鸣人随手扯了件自己的外套披在雏田肩膀上，两个人顺着那个窄窄的梯子爬上铺满瓦片的屋顶。外面其实并不是很冷，有风吹着很舒服，不过鸣人坚持不许雏田脱掉外套。
　　“着凉就不好了。”
　　他松开捏着她手腕的手，掌心的薄汗像是被点燃的火种，烧的鸣人连脸颊都在发烫。他装作在看星星的样子，指着视线可及之处最亮的那颗：“那个是北斗星吗？”
　　“好像不是。”雏田摇摇头，她与鸣人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那颗星星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在书上读到过。”
　　“你平时很喜欢读书？”
　　“偶尔会看看而已，妈妈说，女孩子多读书会比较好。”
　　“雏田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妈妈啊，是个温柔的人。我一直都想成一个像妈妈一样温柔，爸爸一样强大的忍者。可惜好像……事与愿违啊。”
　　雏田曲起腿，把下巴垫在膝盖上，抱着自己的小腿说出这句话。她的语调微微发抖，努力的压抑着这么久积攒下的悲伤。
　　鸣人看着她，安慰的话堵在嗓子里却怎么都没办法连贯的表达出来。他小心的把手放在雏田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半天挤出一句：“不要哭。”
　　“我没有哭。”
　　没什么好哭的。
　　十七岁的日向雏田还不懂收敛自己的眼泪，十九岁的她却已经学会控制情绪。依旧是那样柔软的像是花朵一样的女孩子，只是比曾经更坚强。她心心念念着想要与此刻坐在她身边这个人并肩而行，哪怕不是手牵手，也想陪在他身边。
　　少女把秘密埋在心底，不肯泄露半分给他人。她往鸣人的方向挪了挪，保持着环抱着膝盖的动作，问道：“鸣人君可以聊聊关于母亲的事情吗？”
　　“我的妈妈啊。”鸣人微微拖长了调子，像是在思考，“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我只见过她一次。红色的头发，脾气有点暴躁，但是很可爱。听爸爸说她也做的一手好饭，不过有些唠叨。叮嘱我要好好吃饭不可以挑食，要有知心的朋友，娶的女孩子最好也是她那样的……搞什么嘛，这种事情怎么能勉强呢。”
　　“对啊，爱情是不能勉强的。”雏田直起腰看着头顶上绽开的烟火，问他，“鸣人君有喜欢的人吗？”
　　“哎？”烟火炸开的声音盖过了雏田的嗓音，鸣人并没有听到她问了什么，“我没听清你刚才……”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说，你还喜欢着樱吧？”
　　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雏田不敢看鸣人的眼睛，不敢听他的答案。
　　你还喜欢着樱吧？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啊，当然有啊。”
　　鸣人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爆裂的烟花一次又一次的掩盖了人声，鸣人只听到了雏田问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人”，雏田只看到鸣人在听到樱的名字时笑着点头。
　　你喜欢樱啊，果然是这样啊。
　　琉璃白的眸子里蓄满了眼泪，亮晶晶的倒映着天上炸开的那些光点。雏田低下头去将泪水都蹭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哑着嗓子说：“真好。”
　　你喜欢她，这么长情，这么执着，真好。
　　违心的句子像是亲手戳进指缝的针，细细密密的伤口钻心的痛。雏田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陪着鸣人坐在屋顶上，看了很久的星星。
　　临睡前，她问鸣人：“八卦封印的钥匙，可以借给我用吗？”
　　鸣人没有问为什么，很干脆的就咬破手指通灵出那只青蛙。他有些羞赧的扶着雏田的腰让她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下来，然后将她送到卧房门口，轻声道了句：“晚安。”
　　“晚安。”
　　少女关门的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鸣人摩擦着发热的手掌站在客厅咧开嘴笑的很开心。窗外的烟花依旧不知疲倦的盛开着，一朵一朵，坠落在云端，化作看不见的尘埃。
　　呐，明天就去表白吧。
　　还有还有，也许修行回来的路上去山中家买一朵花给她更好？
　　一向睡眠很好的鸣人意外的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雏田那屋的台灯也始终没有熄灭。两个人各怀心事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刚亮的时候雏田就起床去给鸣人准备早餐——这也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准备早餐了。
　　已经拿到了八卦封印的钥匙，大概今天就能回去了吧。正巧明天也是十七岁的那个她回到木叶的日子，这次也还是会收到那个莫名其妙的表白吗？
　　雏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已经尽力了，把难过和不幸都留给自己，只要大家都幸福就好了。
　　在面包上刷上果酱，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鸣人无精打采的揉着头发往洗手间走。
　　“早安，鸣人君。”
　　想了想还是和他打个招呼吧，雏田把面包盛在碟子里，温好的牛奶端上桌子。穿着她见到鸣人的那天穿着的那件浴衣，手袋里还放着那个被扯断的姻缘符。
　　“早安。”
　　少年朝她笑了笑，快速冲进洗手间去搞定洗漱之类的事情。他甚至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水珠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坐在桌前看着那个有着白色瞳孔的少女。
　　“等下还要去修行吗？”雏田问。
　　鸣人点点头：“不过今天会回来的比较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食指在脸颊上轻轻刮了两下，其实仔细想来，或许现在就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才是最“鸣人”的方式。不过，未来的火影大人看了眼前的女孩子一眼，还是觉得更浪漫的方式才适合雏田嘛。
　　冲动莽撞的男孩子，也许被讨厌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鸣人快速消灭了眼前的食物，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找小樱或者佐助商讨一下这件事情，毕竟没有恋爱经历的他并不知道怎样的花更能讨女孩子欢心。在他背好背包打算出门的时候，雏田依旧像往常一样站在门边送别他。
　　“鸣人君路上小心。”少女的手指紧紧扣着门框，眼神有些躲闪，“再见了。”
　　“恩。”鸣人点点头，想再看看她的眼睛，可是雏田怎么都不肯直视他，最后没办法只好作罢。就在他转过身用手抓着楼梯的扶手打算下楼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并不是关门声，而是雏田的嗓音。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鸣人君是怎么想的，也许这样说会让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确实是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更了解鸣人君你的。鸣人君的母亲说的很对啊，最适合你的女孩子，就是她那样子的吧。所以鸣人君一定要看清自己的心意，不要将感情随便托付给其他的人呢。……抱歉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就当没听到也好。呐，鸣人君路上小心，这次真的再见了。”
　　对于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雏田来说，这段近似独白的话真的是让鸣人感到很意外。他揣测着是不是雏田知道了自己对她的感情而惊喜的回头时，看到的只是紧紧关上的一扇门。
　　什么嘛，难道是害羞了？
　　鸣人抓抓头发，觉得雏田还真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