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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真假 ...

  •   五月到了,六月也不远了,备考的高三学子们复习得也差不多了,有的人会在这一个月里,显得非常的焦虑不安,就像没胃口吃饭,睡觉又睡不着,还经常无间歇地头痛,这种现象还是常有的,就连平时成绩不错的诗怡也有这样的情况。
      按道理来说诗怡是艺术生,艺术生的考核比文化科的考核要早,那诗怡必定是为文化科的考试而紧张吧!毕竟文化科的分数也是很重要的。
      最近,诗怡总感觉到头痛,没有胃口吃饭,有时候吃了还会吐。诗怡妈看她这般辛苦,只能替她请了假,跟她往医院去一趟,医生听了诗怡妈的述说,并诊断了一下,就开了一些药给她,要她在家休息几天。几天过后,诗怡果然是精神了些,她又继续上学了,不想把功课拉得太远。
      诗怡妈也还是放心不下,到药材铺里买了天麻,还到肉市场里买了猪脑,准备给诗怡做天麻炖猪脑,希望她能放轻松些,不要那么紧张。她买好了一切材料,就赶回家去,可没想到自家门外正有一位不速之客在等着她呢!
      这位不速之客看起来像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穿着碎花短衫,一条直筒的长裤。她坐在诗怡家门前,一看到诗怡妈就高兴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诗怡妈看到她,倒吃了一惊,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并问她:“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妇女一开口便喊了诗怡妈一声“姐”,然后接着说:“这么久不见,你也不用这幅厌恶的表情吧!”
      “你不来找我,我就不会有这幅表情了。”诗怡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赶紧抽出钥匙,开了门进去,就立即把门关上,并没有要招待她的意思。
      那妇女只管在门外又敲门又喊的,说:“姐,你开门吧!我们好商量,姐……”
      诗怡妈依旧没有动容,只是把买来的材料拿进厨房,开始为女儿炖汤。她耐心地做完每一步工作,包括洗天麻,洗猪脑,放进炖盅里头,然后开始用火炖,现在她唯有等待。可是当她一停下手中的活儿,她就想到门外的妹妹,她还是忍不住开了门,看到妹妹依旧在门外等着,便问:“你到底想怎样?”
      妇女用一幅可怜的摸样,看着诗怡妈,并用手拉着她的手肘,说到:“我要求很少很少,我只是想见诗怡一眼。”
      诗怡妈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她,说:“不行,当初我们都已经说好了,现在你想要反悔?”
      妇女仍旧不死心,始终不肯放开诗怡妈的手,哭着说:“姐,你就可怜可怜我,我儿子死了,我下半辈子已经无依无靠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你别吓我?”诗怡妈立即问。
      妇女哭了一会,才哽咽着说:“是真的,这天气才慢慢热起来,他就到河里游泳,谁知道就这样子淹死了。姐,你是懂我的心情的,你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你就让我见一面吧!只要一面就够了。”
      诗怡妈瞬间被感动了,自己的眼泪也在眼中打转,只好点头答应了她,留了她在家吃晚饭,不过她并没有和这位妹妹说什么话,连叙旧寒暄的话也没有。
      那天傍晚,诗怡爸下班回家,看到眼前这位小姨子,倒也吃了不少惊,他是很不愿意把她留在家里的,但看在自己妻子都为她求情的份上,也就算了。反倒诗怡却非常好客,因为家里终于来了一位从乡里出来的亲人了,她当然是很高兴的,她抓紧时间,去问这位姨娘乡里的事情,可几乎都被诗怡爸打断了,最后那位妇女也不敢回答了。
      妇女看到诗怡放学回到家的那一瞬间,她伤心的表情一下子退去了,而换成了一脸的喜悦,她似乎有种冲动想上前把诗怡搂住,但又看情况不适合而停止了这样做。
      诗怡静静地往妇女脸上看了看,便说:“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一样。”
      “是吗?也许你见过,也忘记了。”
      “可能吧!也许是因为你是我姨娘,所以即使没见过,也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对啊!一定是这样。”妇女笑着说,眼睛一直盯着诗怡看。
      其实诗怡的感觉是对的,在她的印象中是没有见过这位姨娘,但实质上,在她刚上高一的时候,这位姨娘就来找过她,可惜她没有在家里看到诗怡,却阴差阳错,让她在下楼梯时碰到了诗怡,当时的诗怡还以为她是个怪人,并不知晓她是自己的姨娘,所以只管往上跑,那里看清她的样子啊!更何况诗怡大概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吧!
      晚饭很早就开始了,诗怡吃完就不得不赶去学校上晚修。妇女也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对诗怡说:“我也吃饱了,正好我要坐车回家,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诗怡笑着说:“好啊!”
      不过在一旁的诗怡妈说:“要不我也去啊!我带你去车站。”
      “不用了吧!车站离这里也不远,我带姨娘去就行了,妈,你就和爸在家好好地吃顿饭吧!”诗怡说完,又转过头来,对妇女说:“走吧,姨娘。”
      那妇女高兴地跟在诗怡身后,出了门。诗怡妈和诗怡爸两人对视了一下,诗怡妈说:“放心吧!她肯定不敢乱说话的。”
      诗怡爸也相信如此,也好放下心来,继续吃晚饭。
      那头的诗怡拉着这位姨娘的手,下了楼,才说:“其实我多害怕我妈会跟着来,如果她跟了来,我肯定问不了你什么的。”
      “你想问我什么啊?这么神秘。”妇女高兴地说。
      “姨娘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家乡的事情,包括我妈和我爸有几个姐妹兄弟,我家乡在哪里?漂不漂亮?但是我爸妈从来就不跟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啊?”诗怡淘气地求着这位姨娘。
      妇女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回答她说:“可以,你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满意了吧!”
      “好啊,不过现在不行,我要上学,只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再来啊!到时候一定跟我说哦。”
      妇女笑了笑,说:“你想我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来,要不这样吧!你找个有空的时间,我带你回家乡看一看,行不。”
      听到这话,可把诗怡给乐疯了,说到:“真的?太好了,要不这个星期日吧!我早上上完课,下午就没课了,到时候就去。”诗怡高兴地说。
      妇女想了想,说:“好,星期日中午我就来你学校门口接你,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可别告诉你爸妈,他们肯定不会答应你跟我去的……”
      诗怡听到这些话,立即插口到:“放心吧姨娘,我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知道了,我肯定是去不了的。”诗怡伸出小指来,继续说:“来,咱们就此拉钩,一言为定。”
      妇女看着诗怡的手,莫名地感动了,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自己也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指来,跟她拉起了钩。
      妇女跟着诗怡到了一中的校门口,看着诗怡走远的身影,脸上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接着她只好到了车站,坐车回去了。
      那天晚上,诗怡放学回到家,诗怡妈就向她问个不停,诗怡对这个秘密绝口不提,只是说跟姨娘寒暄了几句。诗怡妈信以为真,也就不再问了。
      从那天起,诗怡就静静地等待着星期日的到来。有时候越是等待越是觉得漫长,可时间是不会因人而改变的,它还是规规矩矩,一分一秒地流动,流到了星期日。
      星期日的早上,诗怡一如既往地起床上学,她慢慢地吃着母亲给她做的早餐,一边说:“妈,今天中午我就不回家吃饭了,我到同学家吃,顺便和她一起复习。”
      诗怡妈担心地说:“难得周末,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免得头又痛起来。”

      听母亲这么一说,诗怡还真觉得头有些痛了,便说:“妈,你别说了,本来还好好的,被你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痛了呢!”
      诗怡妈听后,开始紧张起来,走到诗怡跟前,摸了摸诗怡的头,感受她额头的温度,可惜这不是发烧,那里能探出个原因来。她说:“不要紧吧,要不要请假?”
      “不用了妈,再请假,我真的不用再考试了。”
      “你健康比考试重要啊!”诗怡妈说。
      “我不跟你啰嗦了,总之这样定了,我上学咯。”诗怡没等母亲回应,就拿起桌上的书出门了,立马赶去学校。由于诗怡出门太匆忙,把手机遗留在了房间里,她一直都未发觉。
      到了中午,她急急忙忙地出了校门口,果然看到妇女站在不远处,她赶紧走过去,喊了她一声姨娘。
      经过这一个上午的学习,诗怡看起来很疲惫,她头也很痛。她有想过把这个计划取消掉,但看到姨娘兴奋地说已经替她买了车票,还跟她讲一些关于家乡的事情,令她也兴奋起来,也就不把头痛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依旧跟着这位姨娘坐车去她梦想中的家乡。
      车上,诗怡实在是忍不住这股痛劲,只好放弃观看一路的风景,选择闭上了眼睛睡一会,希望睡醒后就会没事。可是这那里起效啊!她的头依旧那么痛,可已经来到这里了,只好瞒着姨娘,跟在她身后,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到了一间砖瓦房里,那就是姨娘的家。
      屋内摆设极其简朴,一张木桌,几把长长的板凳,一张茶几还有一台电视机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摆着一幅遗照,遗照上的人看起来还只是一位年龄比诗怡年轻些许的少年。
      诗怡立马注意到了这幅遗照,看着照中的人物,眼内露出了一丝哀伤。
      妇女看到这张遗照,眼泪一下子就哗哗地直流,说:“这是我儿子。”
      诗怡立马安慰她说:“人死不能复生,姨娘你就节哀顺便吧。你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
      “关心我的人?”妇女苦笑了一下,才说:“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最亲的姐姐也不肯原谅我。还有谁会关心我啊!”
      诗怡既是好奇,又是安慰地说:“我妈那边我会帮你劝劝她的,但是我很想知道,我妈为了什么事不肯原谅你啊?”
      妇女紧张起来,连眼睛都不敢看诗怡了,推脱她说:“这个不好说,你也不必知道了,都这么久的事了。”
      妇女越是这样,诗怡越是好奇,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诗怡抓着妇女的手肘,说:“你不跟我说,我怎么在我妈面前说你的好话呢?姨娘,你就说吧!”
      妇女迟疑了很久,看了看儿子的遗照,又看了看诗怡的脸,才终于开口说:“其他人关不关心我,都不重要,我只要你一个人关心我就够了。”
      “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你是我除了我爸和我妈外,唯一知道的亲人,所以我肯定会关心你的。”诗怡发自内心地说出了这句话,希望能感动妇女。
      妇女的确被感动了,哭着摸了摸诗怡的脸,才说:“那我说,你可听好了。”
      诗怡点了点头,强忍着头痛,静静地听着。
      “你妈年轻的时候得过子宫肌瘤,那时候去了一家不正规的医院看病,那医生说只有把子宫切除了才能痊愈。我当时只想你妈赶快好起来,也没想太多,就劝她去做手术,她也这样做了。后来我也得了这个病,可是我没有去做手术,却贸贸然听到一个偏方,我跟着这个偏方去做,结果却治好了……”
      诗怡再也听不下去了,因为此时的她越听越迷糊,而且头又很痛,根本不想多去思考,只能打断妇女的话,问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如果我妈的子宫被切除了,那我从哪里来啊?”
      “这就是她恨我的原因,她怪我让她做手术,我自己却没做,害她不能怀孕了。”妇女哭着说。
      诗怡不肯相信妇女说的话,她赶紧摇摇头,不过她摇起头来让她的痛楚更是如撕裂般剧烈,她依旧强忍着头痛,说到:“你肯定是在骗我,这事根本就不合逻辑。算了姨娘,我不想听了,我头很痛,我想走了。”说完便转身想离开这里。
      谁知妇女却从她身后搂住了她,哭喊着说:“女儿啊!你是我的女儿啊!我姐后来这样,我也很难受,幸好她嫁了个不嫌弃她的老公,而我的第一胎又是个女儿,婆家的人却嫌弃我生的是个女儿,我就只好把你让给了我姐姐。我原以为这样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天要这样对我,活活地把我儿子淹死。现在我无依无靠,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啊!”
      诗怡挣开妇女的手,用双手按着自己的头,说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头很痛,你让我回去吧!我不想再听你胡说了。”
      妇女似乎还未料到诗怡的身体状况,依旧在她身旁劝说着,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诗怡在也受不住了,最后晕倒在地上。
      妇女才知道事态严重,但还只当诗怡受不住这个打击,只是把诗怡扶到床上,以为让她好好睡一会,就会没事。她甚至自私得连诗怡妈也没有告诉,到现在,应该说是诗怡的养父养母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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