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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nd letter. 汤姆小侄子的陷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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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d letter. 汤姆小侄子的陷空洞
飞机上另两个被三棱镜锁定,然后带过来和我一起聊天的美眉乍一看是美女,仔细一看,tmd还真是美女。古典得闭月羞花的一位有个和她样貌相符的名字——公主,真是省了我的麻烦,不用再想其他代号了。另一个现代得轻舞飞扬的叫岳珊,后来我们都叫她闪光灯。原因之一是她性格极度外向,极度活泼大方,再加上人也,好吧,没有极度,可还是很漂亮,所以不论在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极度极度极度的上相,随便一张照出来都和别人ps过的差不多,所以我们一致怀疑,这家伙是否有妖法让闪光灯都爱上她。
同公主和闪光灯这两个大美人坐同一班飞机,飞机上就算被我认识了两个大帅哥,我也很难说是件幸运的事。这种事情青蟹还是颇有些前车之鉴的。倒不是说我讨厌美女,或是但凡美女性格都娇纵不好相处,只是在美女身边的一般女孩都太容易被那些肤浅的,用下半身思考的,自以为很帅的男生当空气,甚至是任何趁手的工具。
比如出去郊游,“要不要水?”这句话是问美女的。“水。”这句话是对你说的。不要误会,不是问你想不想喝水,更不是要给你水,而是让你把水递给他,然后他好给美女奉上。再比如,“累了吧,背包给我!”这句话是对美女说的。“水。”这句话是对你说的。还是不要误会,不是给你水以安抚背着沉重的背包走了太久的疲累,而是递给你几瓶水,让你帮他分担一下他肩膀上两个背包的重量。
别以为这些是我编出来的,这可都是那个叫三棱镜的半点不差对我做过的事。
不过还好,对上我蟹子type的派克不是三棱镜。就在飞机抵达Detroit,我们通过海关,要对行李做第一次安检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我来好了。”就直接帮我把两个大箱子都抬到了检查的滑道上。三个女生里,第一个问我,第一个帮我的哦,可不是剩下我一个人没人帮的时候才帮我的哦。果然没走眼,派克真是有深度,用大脑思考,确实很帅的男生。
公主,三棱镜,派克和我都是XSU的学生,所以都转机去Phili,精库是Upenn,自然也是一样。只有闪光灯她的学校是U. of Maryland,于是她先和我们分手,转机去了Baltimore。当然,分手之前彼此留下了msn,说的信誓旦旦一定要再联络。
到phili的时候已经是美东时间下午五点多,但我们所有人被时差所扰都昏昏沉沉,也没什么概念。精库先被他大学师兄接走了,走之前不对公主,却对三棱镜缠缠绵绵了有一阵子。什么要加我msn啊,我给你授权让你看特别档的blog啊,别憋在你们那个乡下地方,要快点来费城找我玩啊……本来就晕,还被他们两个搞这么一出十八相送,弄得我差点吐出来。等了好久,也没见传说中的师兄露脸,于是我们决定打有生以来,在美国的第一个电话。
“我有电话卡!”我掏出联络本,递给正拿着公用电话话筒,准备往投币口里塞quarter的三棱镜。
“哪儿来的?”他有些疑惑,本子上记的那一串号码显然不是中国能买到的电话卡。
“XSU学生会的师兄给的,连密码都有。”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人家还说只许我一个人用,不要告诉别人。”
“厉害。”派克感叹。
“一般一般。”我连忙表示,做人一定要低调。
“都没见过面吧。”三棱镜酸不溜丢的说,拼命按那一长串的数目字。
“那不是更厉害。”公主接到。这丫头不错,长得不错,人又老实,只说实话。
“是,她那本名,谢清,能唬一批人。见了面,能吓一批人。厉害,实在厉害。”三棱镜拨电话还不忘说三道四和我作对,毒舌头,活该你从小到大都被美女甩。我有修养,好吧,我是在帅哥,此时特指派克面前有修养,不和你一般见识。
三棱镜的电话还没打通,我们几个就听到身后有个男生用中文问,“你们是XSU的新生吗?”
我们齐刷刷的转过头,发现说话的是个170左右的男生,带着眼镜,穿着印XSU校名的蓝T恤,牛仔裤,趿拉着拖鞋。他身后还有个大概180,很黑,穿白衬衣看起来很沉默的男生。
“对啊,我们都是。”派克说,然后自我介绍,又和那两个人都握了下手。
“我们刚才在出机口等的,结果好像把你们miss掉了。”170的男生明明是在和派克说话,眼睛却盯着公主。“我是赵奇,他是陈林峰,都是EE的。”边说边把手直接伸到公主面。公主自然就的也伸手和他们两个都握了一下。我暗笑,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你们行李也取好了,那我们这就走吧。”赵奇这样招呼着,随手帮公主拉箱子。陈林峰晚了一步,不过没关系,公主有两个大箱子,谁都不怕落空。
Ok,又开始了,我低下头边艰难的拽自己的两个大箱子,边笑着想。
“我来帮你拿一个。”两手空空的公主跑过来,从我手里抢过一个箱子。
“你先跟他们过去,不用管她。”三棱镜就这么冒出来,挡开公主,又对我不冷不热的加了句,“你站着别动。”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带着公主走了。
我站在陌生国家陌生人群陌生语言的包围里,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孤身一人的站在那里等。还没来得及让“被抛弃了”这样的傻瓜想法占据头脑,就已经看到他那张似乎别人欠他三百万的脸再次出现。
“走吧。”他说,伸手就拽过个箱子。
靠,不愧是三棱镜,就是奸诈,帮人拿箱子也挑小的。而且长度只小了两公分,亏他看得出来。明明是三棱镜,又不是凸透镜,眼睛可以聚光。
“帮人帮到底,没风度。”我硬把另一个箱子也往他手里塞。
他走之字形躲闪,动作比他在足球场上灵活多了。就这么闹腾着到了外面,一眼看见陈林峰站在打开的车后备箱处。
“你们两个跟我的车。”他边帮我们把行李放进去,边说,“等到了XSU,吃点东西,我们再把你们四个送到临时的apartment。”
那天的晚饭是在当地一个台湾天主教徒的家里吃的。主人家姓陈,是两个在美国工作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妇,都很和善。老太太,后来我们都和所有的XSU中国学生一样叫她陈阿姨,体谅我们坐了太久的飞机没有胃口,特意煮了皮蛋瘦肉粥和几样清单小菜,这在美国的第一餐真的很不错,虽然我用尽全力也只喝得下半碗。
“大小姐,现在就别想着减肥了。”这么不中听的话当然只有三棱镜说的出口。
“对啊,多吃一点。再说你已经够瘦了。”这是懂事的公主大美人。
“我没想减肥,是真吃不下了。”我解释,一眼瞥见自己的大腿,实话都说得有点心虚。
“那就不用勉强了。”这是体贴的派克大帅哥。
我刚要微笑,又硬生生被某人逼回了苦瓜脸。
“不行,都给我吃了。”恶狠狠,外加目露凶光,“别这么不懂事儿,到哪儿都剩饭。”
我绝对不是怕他三棱镜,我只是觉得要是不吃光确实有点对不住陈阿姨,才一口一口咽下去的。
后来我才发觉,这在美国的第一餐,是一种预告。那晚皮蛋瘦肉粥于我,就如同美国。美味新鲜,可惜让我始终有所保留。而公主,派克,还有三棱镜,他们用各自的方法去应对我与这个国家的不溶合。没有谁错误,也没有谁正确,有的大概只是我选择了哪种,然后又无从选择的改变。
吃过饭,又和陈叔叔陈阿姨聊了聊天,等到启程前往我们几个的落脚之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是拥有一大片红砖三层楼房的小区,我们四个要住的那栋楼位于小区的西北角,临着露天泳池。房间在一楼,从楼门进入,却需要下去半层,感觉像是地下室。没多久,我就发现美国公寓的一楼百分之八十都是这幅德性。
赵奇和陈林峰帮我们运完行李就离开了,他们好像很忙,接下来还要去实验室帮老板干活。等到他们人走了,我们才得以细细打量这个暂住的公寓。它有两个卧室,一个起居室。每个房间都很宽敞。浴室和厨房都有热水供应,厨房还配了冰箱和微波炉。一切似乎很不错,除了一点。房间里,或者说,除了浴室和厨房,整个公寓没有灯。
没有灯,没有电话,幸好有一点点的internet。是从邻居那里收到的无线的微弱信号,据说这样上线在美国是违法的,可我们都不在乎。虽然听起来很愚蠢,可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和外界联系,会让我们觉得自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完全没有理由的冒出来,然后没人任何人察觉的存在着,隔着层透明玻璃,满脸好奇的看着外面世界人类忙碌不休。
我们就这样抱着幼稚的不安全感,围坐在三棱镜的笔记本前,借着厨房的灯光,讨论着XSU校园地图,还有各自老板在网上的主页。
后来我们觉得是时候该睡了,就在一片黑暗中,从箱子里掏出床单铺在地上,用厚一点的棉衣折成枕头,简单的盖上点东西,倒下闭上眼睛。这样过去大概十几分钟,我听到隔壁两个男生睡的卧室里传来三棱镜恶狠狠的咒骂,“美国!我是你大爷!”
身边的公主轻声笑了出来,原来她也没睡着。
“又抽了。”我在心里暗自说,不过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我们四个就开始叫美国“小侄子”。而这个我们最初共住了将近两个月的半地下公寓,我们叫它“陷空洞”。正式开学前,我们找到新的房子准备搬出去的时候,三棱镜说这个陷空洞哪里都不错,就是可惜了,半夜没有美貌风骚的白鼠精来勾引他。我用看到天底下最猥琐男人的目光迎接他这番话,他则急忙补充,“我幻想的白鼠精绝对绝对和你没关系。”而我附送补充,“风流是要有选择的,和风骚的白鼠精风流是要送命的,风骚的白鼠精也是有眼光挑男人的。最重要的是,把白鼠精引来的是你,送命的却是派克,这是大大的不公平的。”
我真是个充满逻辑的,正直的蟹子。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同样充满逻辑的,正直的派克假如面对风骚的白鼠精和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至少我不会要了他的命。这个假设很快就要得到验证,那个TA课上的白鼠精已经开始发动攻势,我的派克争夺保卫战在开学第一个礼拜就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