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记事四十三：旧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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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混沌涌动，并不是暴烈的喷发，而是某种试探性的塑造。天界彻底消失，人界的通道关闭。大地和魔力都稳定下来，存活的人心有余悸的重新看到了天空——虽然还没有太阳，但至少是光明的。
以生命之树为中心，人界慢慢沉静下来，界线慢慢的分明。万魔殿周围的混沌渐渐成型，似乎在塑造着新的土地。魔神从人界降落下来，力量转换属性，重新开始。阿加雷斯和拉斐尔还滞留在人界，对于人界的建设或多或少的有些帮助。
“加百列。”米迦勒在身后叫到。“贝利亚果然失踪了。”
加百列叹了口气，扭头问。“人界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米迦勒回答。“贝利亚在前面扫荡，一路把人打成重伤，顺便把人界山川全部扰乱；雷米尔在后面发出圣光治愈，再装装神迹。似乎已经走不同的路线，用不同的方式，在人界过了三遍了。”
“这是……”加百列无奈。
“一旦人界平静，激烈的情绪就会逐渐减少，而这里混沌的力量大部分得用来塑造魔界。”玛门的伤还是靠梅塔特隆维持着，不过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困扰。他恢复金发蓝眼，毫不让步的靠在梅塔特隆的身上，懒懒的说。“贝利亚这么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痛苦、恐惧、不安、愤怒、悲伤、怨恨、绝望、希望、信仰、执着，这些全都是灵魂之力最好的饵料。人界现在越混乱，路西法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一定程度上来讲，也是帮助他们自给自足了。”
“似乎也有一定道理。”兰斯洛阴沉的守着柯尔特。
“对了梅塔。”玛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问。“拉结尔之书你带了回来，所谓里面拉结尔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梅塔特隆摇摇头。“本来是灵魂碎片，现在路西法好像做了什么，逐渐完整了。”
“可以看看吗？”玛门眉眼弯弯一笑。
“我还有正事找加百列。”米迦勒开口，扭头四望。“不对，加百列不是刚才就在这里吗？”
人界。
加百列拦在贝利亚的面前，不顾下面人群的惊叫，静静的对峙。
“有什么问题吗？”贝利亚冷冷挑眉。
“我知道你担心路西法。”加百列叹气。“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而已。”贝利亚回答。
加百列无奈。“你不能相信路西法吗？”
“我相信他。”贝利亚的声音冷厉。“但是路西法并不是永远都知道分寸。你不是不清楚，他太过高傲，也太过任性。不会退让，也不会妥协，即便消亡，也不会放下他所谓规则制定者对于生存者的承诺和责任。”
加百列一愣，随即一笑。“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想要堕天，我就为他荡平地狱；他想要弑神，我就为他积攒力量；他想要成神，我就为他夺取灵魂。”贝利亚的表情真正严肃起来，没有了在第七天的懒散，已经不是那么深沉的蓝色双眼更显锐利。“他只用放手去做他的神明，创生、创世，而我会保他永存。为此，我不介意洗刷几次混沌，掀翻几个人界。你明白了吗？”
加百列默默看着贝利亚，最后叹了一口气。“我似乎从来没有看懂你。我甚至不知道路西法有没有真正看懂你。”
贝利亚眼神一闪，收起来那种屠戮天下的煞气，恢复了平常的冷淡，对加百列点点头。“所以，请让开吧。”
未成形的魔界。
玛门拿着拉结尔之书，慢慢翻动着，时不时看着梅塔特隆。“真有所谓预言命运的书吗？”
“我不确定，智慧之书的确难以揣测，可能到时候拉结尔的灵魂复原，会有一个确定的说法吧。”梅塔特隆摇头。“当时只要他相信，我就可以留住神的一部分意志了，这才是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
“你果然是故意的。”玛门微笑。“想不到你最后还是参与了。”
“我说过，只是……一个想法。”梅塔特隆摇头。“你的事情，也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案了。”
“你能想到我就很好了。”玛门又往梅塔特隆身上靠了靠。“至于其他，能一直和你共享魔源，是我的幸运。”
梅塔特隆颔首。
“不过，”玛门继续翻着。“你还是改写了结局吧。”
梅塔特隆点头。“没有什么时间，只有一行字而已：众神陨落，世界崩毁，路西法重新创世。也算是实现了吧……玛门？”他看到玛门正对着书露出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就淡淡问。
“也许真的能实现吧。”玛门回答。几秒钟后，突然像终于按耐不住的紧紧抓住了梅塔特隆的手。“我……似乎有一个错觉。还是拉结尔之书的失误？”
梅塔特隆看了他两秒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拉结尔之书上，在关于整个世界存亡的预言之下，莫名的写着一行清丽整洁的天界文字：梅塔特隆爱玛门，直到永远。
“你……为什么？这么……”梅塔特隆看到过玛门很多的表情，唯独没有看过他这么呆傻的时候。
梅塔特隆沉默了一下，最后开口。“我不知道你的执念从何而起，我甚至一直没有想明白你的感受到底是什么。路西法一定和你说过，我比天使还要冷漠，我只是有一个想法，如果在命运之书上更改……”
梅塔特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玛门一下封住了嘴。“梅塔，梅塔，梅塔，梅塔，梅塔，梅塔……”
梅塔特隆哭笑不得的推开有点失控的玛门。“别闹了。”
玛门湛蓝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梅塔，你可以……吻我吗？我是说，我只是有一点不太……不管怎么样……”
梅塔特隆淡淡看着面前离的很近的玛门，许久没有说话，久到以至于玛门都已经垂下眼，微微笑了笑，刚要开口说没有关系。他感觉到梅塔特隆突然倾身，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左眼，如蜻蜓点水，却确实无误。
玛门一下子抬眼，就见梅塔特隆慢慢撤回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以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记事四十三：旧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