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你》南回南回

2、之二

　　艾雪难过的看着他，他毫无波澜的双眸深深的刺痛着她。明明是那么完美的人，却偏偏被她害成这样。
　　他摇晃着艾雪的肩膀，声音中的怒意一点也没有削减，手上的力度也大的惊人：“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你还想继续装哑巴骗我是不是？”
　　“我没有。”艾雪出声辩解，话音出口才发现，她的声音竟哑成这个样子。
　　男人愣了愣，皱着眉松开艾雪，有些凄然的说道：“我只是瞎了，不是傻了。艾雪，你怎么敢骗我？”
　　要不是怕被他赶走不让她照顾，她怎么会骗他？
　　“默羽....”
　　“你不要叫我！”楚默羽暴躁的打断了她的话。
　　艾雪尴尬的收回手，握了握，像是在给自己勇气一样，缓缓说道：“楚默羽，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可是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我也不会走的。”
　　她的拳头握的很紧，指节都已发白，这样才勉强止住会从声音里透出的哭腔：“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厚脸皮，从来都是。”
　　楚默羽冷哼一声，却没再说什么，面无表情的摸索着向房间走去。
　　艾雪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片，却听到身后传来的低沉声音：“我恨的是我自己。”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艾雪手一颤，手指便被尖锐的玻璃碎片划破。压抑了太久的泪水终于倾塌而出，大滴大滴的砸在玻璃碎片上，刺眼夺目。
　　楚默羽倚在门上，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听觉便更加灵敏。客厅里的哭声虽有意克制，但他还是听见了。说起来，她从没在他面前哭过。可是两年后相见，她却经常哭。就像现在这样，明明伤心的想嚎啕大哭，却偏偏压抑着不肯发作，只能像小动物一样发出这般呜咽的细碎声音。
　　他用手背抵着额头，因为愤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终于慢慢平复。
　　他没有说错，他只是恨自己。
　　为什么当初没能早点说出来？为什么死不肯承认？为什么现在他都这样了，他却并不是真心想赶她走.....果然还是那么自私….
　　楚默羽冷笑，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自私的享用着她的真心，却从来都不肯给她回应。
　　艾雪...这个名字百转千回般的在嘴边徘徊，他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像个无谓的傻瓜一样闯进他的生活，怎么赶也赶不走，还整天笑的没心没肺的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
　　那些时光好像就在眼前一样，楚默羽虽然看不见了，但是心里某些地方，却看得比以前更加明白。
　　只是，命运弄人。现在的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他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他。而她却依然是那个傻瓜，死死的守在他的身边，不肯给她自己一条生路。
　　艾雪....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