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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天刚亮,远处的群山还是灰蒙蒙的。大雪后初霁的天色比往常显得更柔和婉约,像是一幅美好的水墨画。

      云端之上。
      各种法术吞吐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身披铠甲的天兵们围成圈念着符咒,把中央一名少女困在包围圈中,少女几次挥舞着剑欲要冲出包围圈,却都被迎面而来的法术重新包围了起来。
      包围圈渐渐缩小。少女明显急了,手中的剑挥舞的更加快速,却掩盖不了眼里的那抹紧张恐惧和几个月没安下心的疲惫。
      她自嘲的想,算了,反正今天也逃不出去,干脆和这帮道貌岸然的天兵们同归于尽好了。只是忍不住又想起娘临死前绝望的眼神,以及破碎的话语:“莲莲,逃……逃啊!”没有她认为会有的恨,只是一个母亲在遇到危险时,对自己的女儿不顾一切的保护之情。

      视线掠过远山,掠过几日大雪后旭日即将东升的天空,望向遥远的北方,不知道笛子有没有逃出去,希望吧,他一定会活着,即使他已经那么恨她,再不会逗她斥责她,她也希望,他能快乐。
      她的体力已经透支了,丹田空空荡荡再也挤不出一丝法力。一旁的天兵见了,兴奋地更靠近了她点。她虚弱的透出了一抹笑容,娘的话犹在耳畔“莲莲,记住。花之一族,宁死也不能失掉自己的骨气。”是的,娘,她明白,一直都明白。

      随着法力的消失,她变为原形,一朵洁白无瑕,迎风摇曳的莲花。用尽全身力气激发出自身的花瓣,她拼死控制着那些花瓣飞向天兵们,解脱的笑了。
      花瓣却未如她所想一般将天兵们打得落花流水,反而在半途被一道剑意阻挡住,在空中僵持着。紧接着,一道干净的仿佛不染半点人间气息的月牙白长袍出现在她眼前,在人群中显得那么醒目。可他又是那么优雅的仿佛闲庭信步,挡住她自知必死后的绝望一击。
      她的眼前模糊了,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当时蟠桃会上,他也是那么优雅从容,她也天真纯粹一如纯洁的小女孩,偷偷的看着他坐在天帝天后下的首位,咬着嘴唇心里似有小鹿兴冲冲地乱蹦。一年多的时间,他还是那样清冷高贵,而她却一夜间被打落尘里,现在,该是连那偷偷的欢喜也不能再保持了吧。

      他看着面前的她,细不可察的皱皱眉头,疏离的开口:“你本是一介小仙,却不把天规放在眼里,更是与那种心术不正之人来往。事到如今,也只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怎么你还想造反不成,还不把莲花散去?”
      心术不正?她怒极反笑,却失了与他争辩的心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这世间规则本由那人制定,她不过一朵小莲花,安逸幸福的活在娘和笛子的保护下,却天真的自以为就是天长地久了。
      他似乎失去了耐性,一挥手,一道光芒顿时重重的轰在她本就残破不堪的原形上。小白莲抖了抖,蔫蔫的垂下。
      罢了,罢了。她一挥手,散掉莲花,烟雾顿时弥漫开来,仿佛连带着她生命前一千年的幸福也一同消散在天地间了。
      仰头望天,一轮红日正卡两峰之间,想不到这总算出现的一场日出,她也错过了。苦涩一笑,疲软无力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倒下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控制身子掉入下方的地上。恍恍惚惚的,她眼前一片迷蒙,一千年的时光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回放,快乐的日子总如白驹过隙,回首时却再也一去不复返了。娘温柔的话语,笛子阴险的损她却在她被欺负时第一个站出来,她最后低喃了句:“对不起”那些影像却蓦然消失,定格成另一个清冷疏离的白色身影。
      来不及看清,她重重的掉入地上的大湖中,随之而来的潮水漫过她的头顶。她的脑子像被重重一击,旋即爆炸开来,失去了意识。

      那些天兵从烟雾中咳着嗽钻出来,眼前是那个依旧风华绝代的身影,仿佛不被烟雾所沾染,白袍依然干净清冷,却不见那朵小白莲。领头的天兵顿时着了急,却仍是恭敬地开口:“上仙,那个妖精是娘娘下旨要抓的重犯,您看……”他打断,语气仍然温和有礼,却透着疏离;“我知道,她应该是沉入了湖底。不过放心,她生生受了我一击,必死无疑,我会如实跟娘娘禀报的。”领头的天兵还是不死心,又动了动唇,却不敢挑战面前这看似温和实则冰冷清淡的人,只好点头,“好吧,那就依上仙所言。”
      管他什么事,反正即使未死,也有上仙扛着,怎么都轮不到他头上来。这么想着,他带领剩下的残兵败将,兴冲冲的凯旋回天庭。

      一抹红日终于跳出了山峦,跳出了云层,慢悠悠的挂到天上。天际恢复了寂静,只有那破碎的云絮,可能还记得刚发生的悲惨一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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