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橙子熟了》乐平生

23、我家的民宿又不会跑。

　　苏乐教书的初中在市里没有什么名气，各方面都很普通，就像三次元的苏乐一样。初中的自然科学学的简单，认真备课，上课的时候关注学生的反应，教起来并不难。
　　苏乐教书并没有多久，学生们已经很认可他了。

　　那天，苏乐一天都心不在焉，下午上了一节课，批好了作业，开了个初二年级代课教师的碰头会，四点他就开始频繁地看时间。
　　也不知道程梓……住的好不好。

　　四点半。手机响了。

　　程梓：我这边已经忙完了，阿姨说你学校离民宿挺近的。
　　苏乐：我妈是个话痨。
　　程梓：他很关心你，知道我是你大学同学，一直问我你的事。
　　苏乐：……

　　好一会儿。
　　程梓：今天搞活动吗？你们学校门口好大一只橙子模型。
　　苏乐：你怎么来了？
　　程梓：反正没事，周边随便荡荡。

　　苏乐绝对笑了，对着手机，笑得很是好看。
　　苏乐：那是南瓜。
　　程梓：啊？
　　苏乐：不是橙子，是南瓜。这两天让低年级的学生体验国外的万圣节。
　　程梓：哦。
　　程梓：你什么时候下班？
　　苏乐：早呢。
　　苏乐：五点。
　　程梓：那我在你们学校对面的嘤嘤奶茶店等你。

　　五点。
　　苏乐看到坐在奶茶店的玻璃那边一排长椅上的程梓。
　　男人周围都是半大的孩子，于是他被挤在中间，特别的显眼。

　　程梓一眼就看到他，长手一挥，打到了边上喝奶茶的小男孩的脑袋，于是在不好意思的道歉。
　　等那人红着耳朵走到他的面前，苏乐的心脏已经跳得乱七八糟的。

　　这是他想象过很久很久的场景。
　　等他毕业，工作了，有了爱人。
　　爱人会偶尔在他下班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脑海中的场景不会在市中心繁华的地段。就是市井的小巷子里，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在黄昏的时候相聚。周边是熙熙攘攘的忙碌着的人群，不用多少的情节和话语，只要在一起，就胜过一切。
　　他喜欢这种没有负担，简单的小满足。

　　场景里的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修长的身形，英俊的外表，很是惹眼。

　　“好多学生呀。”程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到许多孩子路过他们，和苏乐打招呼。看起来苏乐很受学生喜爱。
　　“都是周边小区的孩子，大家都很熟悉。”苏乐也和孩子们打招呼。
　　“呐，这个给你。”程梓递给苏乐一杯奶茶。管子都插好了：“你喜欢喝抹茶味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抹茶味？”
　　“那个……我问了小妍姐。”程梓抓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苏乐都能现象到小妍各种严刑拷打八卦他的语气。
　　不过抹茶味的奶茶——冰冰的，甜甜的，怎么这么好喝。

　　苏乐妈妈是个话痨，一下午拉着程梓讲了好多苏乐的事。
　　所以单独和苏乐在一起，程梓没有什么特别想问的。
　　倒是苏乐，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喷薄欲出，可是因为知道问了也改变不了很多事，于是就沉默了。

　　城市傍晚的路上，苏乐走在前面一点点，程梓走在后面一点点。
　　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却是很自在。
　　空气里有夏天的味道。
　　孩子们放学叽叽喳喳的声响，都变成了悦耳的音乐。

　　“你妈妈说，洛枫其实挺不容易的。”过马路的时候，两个人等信号灯，程梓说。
　　“嗯。别看他平时疯疯癫癫的没心没肺，他从小运气就不好。”苏乐想到发小洛枫，又意识到程梓就是律师，话匣子就打开了，“对了……我正好问你……”
　　苏乐想着什么，突然被人拉到了一个暖呼呼的怀里。身边一辆助动车擦肩而过。

　　“看车。”程梓用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拉着他，一脸的认真。
　　“谢谢。”
　　“你家离学校有三个街口，得过三次马路，你看你边上的小学生都比你专心。”程梓好听的声音异常严肃。
　　“橙子巨巨教育的对。”苏乐于是软软地小声怼了一句。
　　“……”程梓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傍晚的西湖边，晚风徐徐的湖畔，程梓和苏乐就坐在院子里，不远处是安静的湖水，偶尔有游客走过。
　　院子里小圆桌上是泡好的绿茶，苏乐怀里抱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野猫。
　　苏乐的脸从回到家就一直红着，大概是第一次见程梓工作时候的神态，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人明明是二世祖，工作的时候很是认真。程梓嘴唇微微抿着，看着人的时候目光很温柔，不会给人距离感。

　　“刚说到了洛枫。”程梓大概知道洛枫家的事，知道是大事于是拿出了工作时的认真：“你能不能不要笑。”程梓被盯得不太好意思。
　　“要是让大大的粉丝们知道你三次元工作的时候，这么专业拉风……啧啧，画面太美不敢看。” 苏乐已经在脑补YY了。
　　“……”程梓没说话，愣了下，就安静地看着苏乐。

　　在事务所的时候被年轻女当事人调戏的情况发生过几次，程梓对此还真的挺有经验。
　　果然苏乐看他不接茬，于是不笑了，继续说洛枫的事。

　　苏乐和洛枫是发小，洛枫妈妈还没走的时候，他们是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的。
　　洛枫的妈妈非常漂亮，像电影女明星，洛枫的爸爸是做投资的，小时候洛枫的家境非常好。
　　好像是高中开始吧，洛枫变得不那么爱学习了，总是逃课去酒吧。高三的时候洛枫父母离异，他爸爸借了高利贷杠杆炒股投资，亏了2000多万，妈妈提出离婚，洛枫爸爸是签完离婚协议，就从十楼跳了下来。
　　楼下的雨棚救了他。
　　重度伤残。

　　苏乐从高三开始几乎就没有见过洛枫。等大学的时候再联系上，洛枫家里的变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洛枫爸爸重伤了以后，高利贷并没有放过他们家，好在那几年市里的房价突然暴涨，洛枫卖掉了老爸市里和老家的三套房子，抵了绝大部分的欠款，最后的几百万，苏乐也不知道洛枫是怎么还掉的。
　　这两年他们又和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玩在了一起，苏乐问过洛枫，那人只说老爸在疗养院住着，小时候老爸给他买的保险每个月都能拿钱出来，刚好够他爸疗养院的开销。
　　倒是剩下的钱……

　　“可能现在还在还吧。”苏乐叹了口气，想起这些年洛枫每次找的男人非富即贵，那人把恋爱说得像是做生意，这么久了，从来没见他安定下来过。

　　“民间借贷……不太好办。”程梓听完了，简单的记录了一些。民间借贷是司法的盲区。双方都没有具有法律效益的借贷合同，如果洛枫的钱没还完高利贷缠着洛枫，只要不涉及到违反犯罪的行为 ，法律对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高利贷最会钻这种空子。
　　这样案子事务所每年都会接到很多，却是爱莫能助。
　　“那小子！”苏乐听了程梓的分析。能想象发小这些年的生活，肯定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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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程大少爷你竟然躲在这里！你知道市法务办公室的人有多难缠，我折腾到现在才回来。”陈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这边静谧的短暂时光。
　　“陈姐。 ”程梓站了起来，脸上绝对带着不好意思的愧疚表情。
　　“打扰你们啦，不过刚收到消息，老大让我们今天晚上就回去。张翔那个案子下午败诉了，我们要赶回去连夜开会。”陈悦的表情很认真，看着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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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程梓他们退房赶回了s市。
　　走之前对苏乐说：“洛枫那边如果有什么需我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还有……我下次来给你带学校边上鲜花饼，这次没想过那么巧能遇到你。还有，我下周六，不，这周六会过来办事……”
　　“哎，你周六不是和我一起去苏州出差的？”陈悦看了半天十八相送，好心地提醒。
　　程梓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对不起，我忘了，那下周六……”
　　陈悦憋着笑，刷着手机里的日程，挑挑眉：“下周六是事务所十五周年庆，你爸妈都在的。”
　　程梓脸都僵了：“啊……那……”

　　“我家民宿又不会张腿跑。”苏乐看到那个手足无措的大男孩，到底是说了一句让人安心的话。
　　“嗯。”程梓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终于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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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苏乐送走程梓，拍拍自己脑袋。
　　这个大橙子，二次元和三次元都像个愣头青，确实总是触不及防地给了自己很多的惊喜，和温暖。
　　如果……
　　可是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如果呢。有些人呀，能相识一场已经很是幸运。
　　更何况，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他们的声音一直很恩爱与般配。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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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另外一边。夜幕降临，总裁秦浩把车停在洛枫家楼下等人。
　　洛枫住的小区有些年头，居民楼破败的铁门上到处贴满了小广告。
　　一边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这栋楼里似乎没住什么人了。一楼和二楼的窗户都用水泥封了起来。

　　车子停下来没多久，副驾驶座的车门就被打开，洛枫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的模样，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你怎么开进来了？小区里不太好开。”洛枫笑得很轻松，探头去看周边停得乱七八糟的助动车。
　　“没关系。”秦浩看了看洛枫，发动了车子。

　　洛枫似乎刚睡醒，右脸颊上一片红色水印。
　　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的衣服好看吗？下午才到的快递，我看到你们的合照里他喜欢穿白衬衫。我发现很适合我噎，因为我白。”洛枫上车后几乎一秒入戏，把手机往身后一丢，朝着秦浩露出大大的笑脸。
　　“你手机一直在震动。”
　　“厄，骚扰电话，不用管。”洛枫脸色僵了僵。
　　“好。”

　　五分钟后。
　　秦浩的车停在了路边。
　　洛枫下了车，背对着人接起了电话。

　　秦浩看不到洛枫的表情。
　　很快人回来了。又是那张没心没肺的笑颜。

　　郊区的别墅。
　　吃饭，洗澡，□□。
　　这是秦浩和洛枫过去三个月的标准相处模式。

　　晚上一直很亢奋也非常配合的洛枫洗了个澡，随便披了件睡衣，身上点点红斑很是刺眼。他回到床上讨好地搂过秦浩，脸贴在男人的胸口。
　　“秦浩，能不能借我点钱？”洛枫说话软软的，也乖乖的。
　　晚上他特别卖力和配合，不过是为了取悦讨好总裁。
　　他也不想这样。
　　他是喜欢秦浩的，是真的喜欢，他明白自己的感觉。
　　只是那个电话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他没有的选。

　　“要多少？”总裁的声音哑哑的，是刚刚身上的人太过火热。
　　“10万。”
　　“账号给我。”秦浩语气都没有变。

　　“你不问我借钱干什么？”洛枫心里一紧，没想到这个人那么爽快。
　　“我做过的你的背调。高利贷和你爸爸那边，应该都需要钱。”秦浩长手从边上的柜子里拿过手机。

　　点了几下。
　　“账号。”
　　“……”洛枫没想过秦浩会去调查他。
　　“怎么，不要了？”秦浩没什么表情。
　　“你对小凡也这么大方吗？”洛枫蹭在男人的身侧。那人的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味道。
　　“他不会问我借钱。”秦浩回答的很快。

　　“7298……”洛枫愣了一下，报了个号码。
　　半分钟后，他的手机就收到了钱。

　　洛枫面无表情地把钱转去了一个账户。
　　发现秦浩在看他。
　　于是旋即展现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带着些小心翼翼和可怜：“完了，以后我都欠着你了。”
　　然后坏坏地笑着扑了过去。

　　秦浩搂着人，揉了揉胸口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枫抱着秦浩，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z
　　难得喜欢个人呀。
　　最后怎么又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