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可行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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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医生脸色暗沉地盯着黑成一片的监控画面，终于忍无可忍，联系了嘉德上校，告诉他说，入侵者头目阿瑞斯极不配合，恐吓医生，劫掠病人……
里昂听完格雷医生的汇报，立即把手里的工作全部推给杰诺，飞快地赶回了医院。
电梯升了上来，门开的瞬间，格雷医生的表情从焦虑变成了意外——这么快？
“小莫被带到哪里了？”
“疗养病房！我这就带你过去！”格雷医生赶紧领路。
“你说小莫已经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他已经痊愈了？”
格雷医生说：“他自己打开医疗舱走了出来，不过由于阿瑞斯的阻挠，我没能对他进行全面检查，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痊愈。”
“你打不开门？”
格雷医生一脸委屈地说：“上校，我怕强行开门会刺激到阿瑞斯，会对莫……莫先生不利。何况他的同伙还在这层……啊，到了，就是这间。”
“用备份通行卡把门打开。”
格雷医生掏出通行卡，试了三遍以后，黯然地说：“锁定程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篡改了。”
里昂看着门锁上的“程序错误”提示，对格雷医生说：“你回去，这里交给我。”
格雷医生本以为能再看一场“兽王之争”，听到这样的要求，心里有些失望，但仍然安分地离开了。
里昂努力克制着情绪，敲了敲门：“阿瑞斯，我是里昂·嘉德，如果你不希望否则我让人把整扇门融化，现在就打开门。”
两分钟的沉寂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阿瑞斯衣着齐整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里昂。
病房有一股里不应该存在的味道，虽然极淡，却没躲过里昂的鼻子。
里昂皱了皱眉头：“小莫他现在……”
“他现在睡着了。你可以晚些再来看他。”阿瑞斯丝毫没有让里昂进病房的意思。
里昂扫了一眼阿瑞斯，突然一个侧滑步，绕开阿瑞斯挤进了病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前，睚眦欲裂。
莫新侧身蜷卧，睡得正沉，微张的嘴唇有些红肿，许久没有修剪的长发散开铺在枕头上，鬓边两绺搭在红潮未消的脸上，耳根后下方露出两点红痕，像两片刚落上去的花瓣。
“阿瑞斯！”里昂怕惊醒莫新，怒吼几乎被压成了喉音，转身一把攥住阿瑞斯的衣领：“你简直是禽兽！”
阿瑞斯锁住里昂的手腕，两人以诡异的默契将“战场”转移到了病房外。
里昂拔出配枪，抵在阿瑞斯眉心：“小莫才刚从医疗舱里出来，你对他做这种事！”
“与你无关。”
“无关？”里昂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冷厉的声音。
“他和我是彼此唯一的伴侣，这与你无关，他和我能接纳彼此，这也与你无关！对他，我全权负责。”
“你没有这个资格！你对他做那种无耻的事时，你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阿瑞斯的目光冷了下来，抬手握住抵在眉心的枪口：“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容忍你用枪指着我，并不是因为我心虚或者理亏，仅仅是因为莫新把你视作亲人。”
里昂扣下了扳机。
阿瑞斯抖出了腕刀。
当光束擦着阿瑞斯的耳畔射入墙面的刹那，腕刀已贴着里昂的脖子滑过。
阿瑞斯的耳畔被灼伤，里昂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指长的血痕，血痕与颈动脉正中交叉。
……
这层楼只有一个病人，而病人现在被安置在谁也无法接近的病房里。闲下来的医疗组以关注病人的借口，躲在楼道转角处偷窥战况。
“上次还是徒手搏斗，这次都用武器了。”
“他们气场相斥，嗯，严重排斥。”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简单地说，是家长强势干涉他人夫妻生活。”
“谁是夫谁是妻？”
“你的智商真的没问题？”
“……”
“嘉德上校是家长？他有恋弟情结吧？”
“对啊，所以他一直没有恋爱——没安顿好他的‘小莫’，他根本没心思恋爱。可惜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啊！”
“怎么才算安顿好‘小莫’？”
“看着他娶个温柔勤劳漂亮朴实的妻子，再生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小孩，就算是了。”
“你觉得‘小莫’还有这种可能吗？”
“没有。”
“那……”
“所以那两位最好不要常见面，否则随时都会爆发这种玩命一样的战斗。”
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队伍里什么时候混进了“外人”。
最后面的小护士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说：“对啊，可是莫新只有一个……哎，对了，完全可以克隆一个嘛。”
“谁会愿意要一个克隆的家伙？”混进来的“外人”悄声问。
“不要让人知道就行了嘛！现在连记忆都可以复制，只要不说，谁分得清楚真假。”
“哦，很有道理啊。”
“那是……你……”小护士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就是最后一个人，身后怎么可能有声音。刚要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
布鲁托眨着眼睛说：“别紧张，我是阿瑞斯的队友，你的建议很不错，我想试试。”
“……”小护士吓得眼泪汪汪的。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带你走远一点。你好好跟我说话，别喊别叫，行吗？”
小护士委屈地点点头。我能说不行吗？
布鲁托把小护士带到楼层尽头的一间病房里，松开她，尽可能和善地笑着说：“阿瑞斯为了接莫新回家，什么都能舍弃，这种感情已经深得没办法用语言描述了。所以，身为他可以托付后背的队友，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孤独一生？你能理解吧？”
小护士点点头，觉得这个蓝眼睛的青年看上去是非常温柔的人。
“我见过你们送到卫星城联邦去的代体，逼真得连阿瑞斯本人都只能靠直觉判断真假，嗯，忘了说明，阿瑞斯的直觉向来极准。我很好奇，代体是不是就是克隆体？制造一个那么逼真的克隆体需要多长时间？”
小护士摇摇头说：“那不一样，最大的区别是克隆体需要成长期，但代体不需要。另外，克隆技术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至于代体，其实是本体的高精复制品，连思维方式都和本体一致，这种代体技术只有重生女神能正常使用，人类从来没有试验成功过。”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被安上泄密的罪名？”
小护士坦然说：“第二伊甸所有的技术都是公开共享的。”
布鲁托讶异地问：“不会有人利用这些技术做坏事或者敛财？”
小护士有些鄙夷地扫了布鲁托一眼：“那都是你们旧人类才会有的思想。女神和拓荒者们共同制定了‘社会贡献值点数’系统，利用技术做坏事不仅没办法敛财，还会被扣除相应的点数，傻子才会做这种事。”
布鲁托默然，他忽然意识到此前对第二伊甸的敌对意识继承自联邦，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社会体系几乎一无所知。
“你吃惊了吧！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里特别好？”小护士笑了起来。
布鲁托看着她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叫布鲁托，你叫什么名字？”
“棠希。”
“真是和你一样漂亮的名字。”
“谢谢。”小护士棠希红了脸。
“原谅我之前的粗鲁，谁让我是来自太阳系的旧人类呢？”布鲁托自嘲地说。“棠希，你还没有回答我，制造一个逼真的克隆体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能最高限度地使用生长催化剂，一个二十岁青年的克隆体成长到本体状态至少需要十八个月，不过这种克隆体的体质会很糟糕，容易夭折。”棠希顿了顿，犹豫地说：“其实你在我们后面听到的，都是我们说着玩的，克隆莫新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考虑，先不说能不能得到女神批准，我感觉嘉德上校和你的队长都不会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
小护士一昂头：“你要相信女性的直觉！我非常确定，莫新在那两位先生的心目中是独一无二极其重要的存在！”
又是直觉？布鲁托无言以对。
“布鲁托，别为你的队长担心，老人们总说，感情问题一定要由当事人自己解决。”棠希笑着说：“我该回去了，否则大家该担心了。”
布鲁托点点头，绅士地替棠希打开门：“再见。”
“再见！”
“这么快就勾搭上小姑娘了？”比利克幽幽地出现在布鲁托身后。
布鲁托习惯了比利克这种吓人的恶趣味，平静地说：“如果你这样想，我不否认。”
比利克撇嘴：“没意思。”
“比利克，我在想，重生女神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些邪恶。”
“怎么，一个小姑娘就让你价值观拐弯了？”
“她只是打开了一个岔道口。”
比利克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
“我们应该去看看第二伊甸人类的社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大脑做判断。”
“第二伊甸的两座城市里到处都是重生女神的眼睛，我们需要身份证明。”
“莫新应该有办法。”布鲁托顿了顿，无奈地笑着说：“不过阿瑞斯现在不会舍得让莫新为了这种事情劳心劳力。”
比利克默然，谁都知道现在去麻烦莫新做事，必然要冒着刺激到阿瑞斯的风险。现在阿瑞斯就像守护珍宝的巨龙，只要有人打珍宝的主意，他就会暴怒喷火。
布鲁托忽然灵机一动：“我知道找谁帮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可行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