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青春与时光同行》KOSHI

38、Chapter.33 「在你眼里能看到的星空」

　　Chapter.33 「在你眼里能看到的星空」
　　上条只是回学生会拿遗忘的文件而已。
　　两人在取到自己想取的东西后上条打开了她现在所在的办公室，开启空调和立惠聊聊天。她先是询问立惠在立海上学是否习惯，又讲了讲最近学生会们前辈闹的糗事。立惠认真地听着偶尔表示附和，却听见上条突然说道：“我决定放弃喜欢手冢君了。”
　　“嗯？……为什么。”
　　“手冢君太优秀啦。”上条站起身来，转过身靠在桌子上看着窗外。从立惠的方向上能看到那边是网球场，只是没有人。“他去了德国，做了职业的网球选手，是所有人都看好的新秀。但是我啊……我只是普通的人哦。”上条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最后转回头，看着立惠笑了起来，“什么啊立惠，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喜欢小光哥很久了啊。可立惠知道手冢不喜欢上条，只是朋友而已；或许连朋友都不算，只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我……不觉得绘理华很差劲哦。”立惠费力地组织着语言。她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失恋的人。
　　上条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微笑，摇了摇头。“差距太大了哦。”声音纤细到立惠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明明看见上条的嘴唇动了动。她沉默了下来，现在的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
　　上条站直身子，似乎是想要回避开这个话题。立惠点点头顺从地站起身，看着上条背对着自己走出门外，朝自己偏偏头，“那立惠，我先回去了。”
　　“嗯……嗯。”
　　“不要忘了以后也要和我联系哦。”
　　她并未回头，只是背对着立惠挥了挥手里的文件。
　　就和第一次与她见面时一样。但那时的上条还不认识手冢，也还没有喜欢上他，也没有为了他去努力变得更好，也没有因为他才和立惠熟识。
　　立惠知道上条有多喜欢手冢。在说起他时她双眸都会闪闪发亮起来，原本冷淡的声音也会格外的温柔起来。是很认真的喜欢的，喜欢到愿意改变自己，愿意强迫自己去做自己本来不喜欢做的事。
　　要怎么才能认真地决定放弃这个认真的喜欢呢？立惠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她只是突然有些自私地希望自己今后不会遇到这种境况，希望自己不会放弃自己认真的喜欢。
　　没有几个人是能忍受住那种煎熬的吧。
　　明明喜欢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还是放弃了。就好像是惦记了许多年的宝藏，被世人所发现时，尽管有再多的不舍却也只能原地放下。

　　立惠在上条离开五分钟后才慢吞吞地回到了社办大楼。
　　还在大楼外时她就接到了手冢的电话，挂了后她才急急忙忙地小跑进了大楼内。手冢已经在鞋柜处拿着手机等她，在确认来者是她后才将手机放回了裤兜内。
　　“抱歉抱歉，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和绘理华聊天聊太久了。”还未走到他面前立惠率先道歉，双手合十神情诚恳。手冢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转身对着队员们道别：“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啊那个，乾君，这是你要的资料。”本来都要和手冢一同离开的立惠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乾拜托自己的资料，又折返回去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谢谢。”乾接过资料道谢，“你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
　　立惠回头征求手冢的意见。对方点点头，只是说了句“早点回来”后就先行离开。立惠能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自己身上，如芒在背让她想要立刻逃跑。她深呼吸，努力做出坦然的样子正面那些打探的目光，等着上了楼的乾下楼来。
　　和她在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一年级的曾经的正选们陆陆续续的向她告别离开。辻村也背起背包向她告别，依旧是挂着程式化的笑容。那个人其实是很了不起的吧。立惠一边回着话一边在心中猜想着。
　　在在大厅内的人只剩下寥寥后乾才下了楼。他背着网球包换上了常服，黑白条纹的T恤和运动短裤衬得他身形愈发纤瘦。“乾君太瘦了哦。”在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时立惠开口调侃道，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作为女生都很羡慕啊。”
　　“你现在这样就很标准了。”乾推推镜框语气平淡。立惠回答着“好好好”表示明白，小跑着跟上了他的步伐。乾配合着放慢了脚步，伸出手牵住了立惠。“走路的时候小心。”声音低沉。
　　立惠手指动了动，本来是被他握住的手却变成了两人交握的姿势。“其实我很羡慕辻村小姐的哦。”她没话找话地开了口，“能和乾君朝夕相处，想想就很棒。”
　　“国中的时候我们还一直是同班同学呢。”
　　“对啊——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好啊。很怀念哦。”
　　乾没说话，只是握紧了立惠的手。“……我是很认真的。”在走出校园后他才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却让立惠心跳加速。
　　夏天真好啊，可以汗流浃背的为梦想而努力一程，可以有看不完的电视吹不完的空调，可以吃到一整年都在期待着的冰镇西瓜，可以和喜欢的人小心翼翼地牵着手，偷偷地红了脸也没人知道。

　　立惠还是去看了青学和立海的比赛。
　　森在得知是双方的比赛后早早的就通知了立惠。大概都是输吧。不只是立惠这个局外人这样子认为着，从大和前辈到手冢，在到乾，所有人都默认着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了，都只是在以不留后悔、学到经验为目标。
　　“青学的局限性太大了。”乾这样评价着，“我们一年级基本不能上场。而立海不只有强大的二三年级，还有能上场的一年级的三巨头。”
　　这样稳输的比赛真的还有观看的必要吗——立惠打心底里表示怀疑，清夏和手冢却不置可否。在她提出这个问题时两人似乎就默认了她是不会去观看这场比赛了，比赛当天早早的就去了会场。对于这种误解立惠并不在意，草草估计着比赛开始的时间出门。
　　在立惠到达场地时比赛已经快开始了。她费力地挤进人群，最后只挤到了最边缘的地段；场地边上是森和辻村正在说话。双方都侧对着她因而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她们的表情；但立惠能想象得到森面颊上的不屑，连她撩撩长发的姿势都是极其的漫不经心。
　　——那样的人是无法被饶恕的哦。
　　她突然想起一个月前森说着这句话时严肃的表情。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着这句话的呢？立惠猜想不到，她始终觉得自己和森是有着深深的隔阂的，不是在心理上而是客观存在的。家境优渥的大小姐会和自己成为朋友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童话了。
　　她摇摇头，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球场里；她看向休息区的乾，果不其然对方正看向她这个方向，一如既往反着光的镜片不能探究到背后的眼神的含义。
　　但立惠却觉得那很温柔，温柔得像是这灼人的日光在此时都柔和了下来，轻柔得像是春天公园里吹过杨柳的清风。

　　青学最终确实是输了。
　　立惠突然想要为他们写一篇关于青春的故事。在独自回家后她火速写完一篇短篇，赶在乾睡觉之前发给了他。其实自己应该是好好的去安慰他的吧，这是作为女朋友的职责；但她却有些害怕去见到他时自己的嘴拙会让他本来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糟。
　　她坐回床上，裹起凉被将脸埋在里面。空调的风吹得很足，她觉得脸有点冷；摸了摸脸颊一片冰凉，她突然想念起乾温暖的双手。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再发一条邮件给乾。虽然是大家意料之中的失败，可是心里一定会有难过的吧？还是好好安慰他好了。打定主意后她拿起了手机，恰好收到了乾的邮件。
　　“心意已经传到了。谢谢你。”
　　还是和以前一样言辞谨慎的邮件。没关系的啊我们已经交往了吧，我们已经是什么都能说的关系了吧。立惠最终还是拨出了他的电话，在响铃几秒后对方很快地接了起来。
　　“晚上好，立惠。”
　　声音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低哑却温柔。立惠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鼻酸，吸吸了鼻子回答道：“……晚上好，贞治君。”最后的称呼脱出口时是轻飘飘的，小心翼翼却又像是有什么忍耐不住了。
　　不论结果如何，在我心中也只有你最棒啊。——我是一直这样认为的。
　　立惠在睡前将文稿修改了发给了光一先生。在第二天醒来时收到了对方的邮件，态度暧昧地回复说有机会的话会让它登上的。
　　上一篇的新人稿反响平平：没什么人去槽的，但也没什么去夸。虽说是在意料之中，但在看到自己的是倒数的排名时还是会有些伤心。光一先生回复自己说有机会会登上的话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照顾了吧，立惠心里清楚这应该是会被退稿的。
　　消极地想想，就这样混着时间到合同结束就好了；要是社内能先自行解约就更好了，自己还会拿到违约金；立惠不切实际地幻想着。
　　其实这样的自己才是最傻的吧。她有些头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这个爱胡思乱想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