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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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
童话中，睡美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王子，那么，在这里又将是如何呢？
与那层层的疲倦相抗衡着，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看似平静的一幅交错的迷宫。
“小姐，你终于醒了。”沁尔急忙奉上一杯水给她。
“沁-尔？”她觉得好累，有些迟钝的喝着水。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你一直发烧，吓死我了。”
“发烧？烧了多久？……两年？”
“小姐说笑了，只是三天而已，哪有烧两年这么长时间的。”
……只是三天？
那么，回到现代的记忆又算是什么？一场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过？
紫苏和奶奶的死又是真是假？还有，那个男孩，他真的有向自己许下剩下的时间么？
重新跨回清朝，心境却不一样了许多——无论中间的反穿是否真实，她都认清了自己和紫苏或是椋琼的内里——只不过是孤单罢了。
有了这层认知，一切好像又重新拉开的序幕，即使悲伤，也终于可以不再抱怨椋琼的优秀和她的欺人之举，不再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了。
“晞晓。”胤禩的脸，看起来略显苍白，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真可惜，今晚个没法登台了。”她故作苦恼。
“无妨。”他的话锋一转，“你喜欢这里的生活么？”
他的问话，让她的心蓦地一沉，沉得那么快，甚至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慌张。
看到这样的他，晞晓反而释怀了许多，“第一次见你这样呢。我的答案，对你很重要么？”
他不语。
更确切的说，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这里的吧。”她不急不徐的道来，“这里是青楼而不是妓院，没有那么多嘈杂和世俗。而我，也不用向其他人一样卖身，甚至连卖艺都可以不用。现今每晚的登台，除了自娱自乐，或许还会有你在某个角落看着我，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只是这样就够了么？
——胤禩在心中这样问道，而此时的他又能说些什么。
“不过，这里也很不好。”晞晓继续说道，“待在这里，不能随便出去。总觉得被困住了一样。”
“要一起出去么？”胤禩发出这样的邀请。
“一起，出去……真的可以么？！”晞晓开心的要跳起来，可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带我出去的话，那你不是要给林姐很多银子？多不值得。还是算了吧。”
她是在怕他会因此而穷的没有银子，还是在怕因为她的一时抱怨而为他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胤禩真想抱抱她——亏她想到了这么多。
“好了，我们走吧。”说着，他便带她出了门。
“今天是什么节日么？”
时空的穿梭已经让她对于时间没有了概念。只是看着这夜晚中灯火通明的街市，让她感到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
“是上巳节，忘记了么？”胤禩转头看向她，眼波流转，仿若盈满了发光的泉水。
“上巳节？这是什么样的节日？”第一次听说这个节日，让她很是好奇。
“这原定于三月上旬的一个巳日，所以叫上巳。现在，这个节日固定在三月三日。早先，人们到水边去游玩采兰，以驱除邪气。后来，演变成水边宴饮，郊外春游的节日。”他如老师般的讲解着。
虽然只是一瞬，但晞晓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黯淡。
“你很喜欢兰花吧。喜欢哪一种兰花呢？”她看得到，他在说“兰花”二字时的表情。
胤禩先是一惊，只是笑而不语，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温暖的话——即使没有十四岁前的记忆，她依然还是她，没有改变。
他继而作思考状，正色道：“香雪兰。”
“香雪兰？难道不应该叫做小苍兰么？”她知道这种花，只是比起“香雪兰”，她更喜欢“小苍兰”这个名字。
“对，小苍兰。”他自然的改口，仿佛很久之前就这样称呼这种花。
“三月还有糖葫芦卖的么？”她惊奇的好像看到了难得一见的天文现象。
“给。”他拿起一串递给她，“这是上巳节的奖励。”
是灯火的映照，还是糖葫芦的晕染，她的脸如一颗欲滴的糖果。
“好，好的。”她小心的接过那串糖葫芦，轻轻的咬下半颗。
“嚓”
焦糖脆脆的声音响起。
“喜欢么？”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问道。
“因为是奖励，所以就变成苦的了么？你是在勉励我，希望我可以在苦中品尝出甜？”她认真的问道。
“苦的？”他眉头微皱。
“不然你尝尝看。”
他从她举过来的那串糖葫芦咬下剩下的半颗。
“嚓”
焦糖脆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吃吧～”她笑着跳到一边。
他顿了下，细细品尝着——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有种说不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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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问快答时间
问：美好的背后是什么？
答：……
美好背后的是什么？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应该是灿灿的未来吧。
那么，在这里呢？
问：一刻的美好，背后是否就是那永久灿烂？
答：永远不会。
事实告诉我们，有阳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阴暗的一面。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这种现象称为“灯下黑”。
春天的节日似乎都有着春天的气息。
上巳节也是如此。
春天之时，郊游在外，尽享风光；也可放飞一只纸鸢于空中，将梦想寄托于天空。
——当然，这些事情比较适合在白天进行。
这一夜，上巳节的这一夜，胤禩送了一枝芍药作为临别的礼物。
芍药的花语：依依惜别。
只是，赠花人与接花人，知道它的真意么？
今夜，有人入睡，少人无眠。
再次睁开眼的瞬间，在怎样依依惜别，终也抵不过那一句再见吧……
“小姐，行李我已经帮您收拾好了。今日您就可以动身去展公子的府上了。”沁尔边为晞晓梳妆边说道。
“你说什么？”她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
“都怪沁尔忘记事先和小姐说了。妈妈她接了展公子的银子，说以后小姐就是展公子的人了。”
“你再说一遍。”晞晓干脆转过头看向她。
“小姐，以后……以后您就是展公子的人了。”沁尔的眼中流露出的不是获得自由的欣喜，而是些许哀伤。
“你是说，展子翰。”晞晓的身子一抖——她差点忘记了，无论是青楼还是妓院，这里的女子终是要为男人取乐而存的，在这里，唯有“钱财”二字才是生存之道。
“希尧啊……”老鸨面有难色却还装着开心的样子，“以后你发达了可要记着妈妈啊！这展公子可是好人，这年头，能为一个姑娘花上这么多银子的人可没几个喽！”
晞晓不想说话，她现在依旧觉得自己在做梦——连哀伤都让人窒息的梦。
他知道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人了么？
是因为知道，所以昨天才带她出去，留下那最后的回忆么？
若他不知道，万一他再来找她不见，那他又将多么失望？
无论怎样，都让她觉得轻松了些。
毕竟，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承诺。
对于老鸨的决定，她不会反抗。
她明白，结局不会因为她的反抗而改变。
但是，她必会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清白。
她会一直记得，她和他说过：“就算你不允，我也要爱你一辈子的。”
胤禩，你还记得我对你许下的一辈子的承诺么……
“展公子。”晞晓看到来人，福了福身。恭敬而距离感顿生。
展子翰自不愚蠢，明白自己和她的距离已经变得更远了一些，但他还是很开心自己可以拥有她。
“希尧，我们走吧。”他伸出手，要将他拉上马车。
她礼貌的笑了笑，迟疑了下，让沁尔搭上他的手上了车。
不顾展子翰脸上的僵硬表情，她转身看向老鸨：“林姐，如果我要留下，您会容我继续在这里么？”
老鸨为难的挣扎了下，急忙转身吩咐身旁的小厮：“还不赶快送希尧姑娘上车！慢吞吞的，这飘若楼还有好多事情呢！”
得到答案的晞晓默然的转身，搭上沁尔的手，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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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的相交，让晞晓感到了沁尔手指的冰凉。
看向沁尔，她还在给予她安慰的笑容。
此时面带笑容的沁尔背后，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