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的执法部坑爹生活第二部》肆意长歌

59、回去

　　“未来吗？哈，看来未来的奇里亚还真是有趣呢。”聂瞳轻轻笑着说道。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长针，那长针楚笑从未见聂瞳拿出来过。
　　长针是金色的，大概十公分长，上面刻有十分精细的花纹。楚笑能从那根长针上面感受到一股十分稳定的气息正在流转着。
　　“时间和空间并不是稳定的存在，所以才会有乱流漩涡出现。这枚金针放到你的灵魂里面后，你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漩涡抓走。”聂瞳抬起手，那根金针就像是有生命了一般呼啸着刺入了楚笑的脑海之中。
　　楚笑只觉得浑身一针无力，随即整个人蹲在了地上。眉心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但并没有让她不太舒服。
　　“多谢你。”楚笑站起身子对聂瞳道谢。
　　“我也应该多谢你。”聂瞳却对她笑道：“如果没有见到你，我还真不知道奇里亚会有未来。”
　　话音一落，楚笑就觉得自己身上又开始被时空漩涡拉扯了。她慌忙的看向聂瞳，聂瞳朝她笑着摆了摆手。
　　“如果真有你说的未来，那么未来的我会将你的金针取出来，所以不要当心，尽情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小苇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楚笑再度陷入了时空夹缝之中，但这一次她却并不觉得无奈。或许是因为见到了熟悉的人，或许是因为聂瞳最后的话给了她安心的感觉。
　　楚笑闭上眼，努力回想着那个小女孩。那个有着一头长长的脏乱的墨绿色长发，那一双琥珀一般的漂亮眼睛，那张非常好看但是粘着灰尘的小脸，那一副小小的布满伤痕的身躯。
　　她流浪在那些时空之中的时候，并不是没有见过比她还惨的人。但她确实第一个对楚笑说‘不要哭’的人。楚笑觉得自己并没有哭，但小女孩就是这样说的。
　　时空之中飘荡了许久，楚笑终于再度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拉扯力。她放松自己，让时空将自己拉进那不属于她的世界之中。
　　熟悉的拉扯力散去，有风雪之声传入耳中。楚笑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回到了那个寂静的小镇，一切都如同当时一般毫无变化，只不过而今的地面上与屋顶都累积了不少的白雪。
　　她还站在当时的地方，但路上已经没有小女孩的身体了。时间出错了，她回来晚了吗？
　　“滚远点，你这个带来不详的恶魔之子。”不远处一个妇人怒喝着，同时巨大的关门声将雕像上的雪也震落下来。
　　楚笑愣了愣，然后就看到那昏暗的灯火之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从雪地里面爬了起来。心中莫名的一阵剧痛，楚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她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是口中却没有突出任何一个音节。
　　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楚笑觉得自己的脸颊有温热的东西在滑落，但是她伸手擦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落下眼泪。也是，她这种灵魂的模样怎么可能掉眼泪呢？
　　小小的身躯爬起来之后，又一边因为寒冷而颤抖，一边走向了另一家紧闭屋门的人家。她虽然脏乱，但非常的有礼貌。抬手敲了敲门后，有人打开了门。
　　“卡尔先生，求您借我一点姜，奶奶病了我……”小女孩见到开门的人，努力的鼓起一个微笑恳求道。
　　但她还没有说外，整个人就被那开门的人一脚踢了出去。随后，那扇木门也毫不留情的关闭了。看到这一幕，楚笑紧咬着牙关，但周身的空气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温热起来。
　　小女孩似乎因为疼痛，蜷缩在街道上颤抖着。过了许久才重新站起来，但是步伐已经不稳了。她一边扶着冰冷的栏杆，一边蹒跚的朝另一家走去。
　　楚笑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开口喊了小女孩几句。但小女孩却似乎完全看不到她一般，只是默默的朝着下一家走去。
　　开门，恳求，被拒；她就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越是走到街尾，她所受到的伤痛就越多。虽然不是家家都打她，但基本上没有人理会她。通常都是开了门看到是她之后，就让她滚出去。
　　即便是这样，楚笑依然从小女孩已经扭曲的左脚看出她受了不小的伤，愤怒充斥在楚笑的脑海之中，但她却无法发泄。只能默默的跟在小女孩身后，看着她倒地，爬起，又倒地。无力的感觉依然弥漫在楚笑的心中，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太微学院上课不听讲是一件十分后悔的事情。
　　跟在小女孩的身后，走完了这个小镇上最后一户人家，小女孩需要的姜任然没能求道。她步伐蹒跚的倒在了雪地之中，楚笑能感觉到她十分想要哭泣，但为何她一直强忍着，甚至还挂出微笑呢？
　　“我不能哭，我不能哭。”小女孩趴在雪地之中，仿佛是自我催眠一般的重复着说出这几句话。
　　“我想帮你……”楚笑蹲下身子，抬手向小女孩轻轻地摸去。冰凉的触感让她僵在了原地，预想中自己的手应该会穿过小女孩的身躯，但现今却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她的躯体。
　　“这是……怎么一回事？”楚笑愣住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不去像这种问题。她抱去小女孩，朝寂静无人的地方走去。
　　当初在钟楼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镇子外有一处小树林，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还有绿色的植物没有枯萎。只要到了有植物的地方，楚笑就能治疗好这个小女孩。
　　脑中忽然一阵清凉传来，楚笑心中一暖，随即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触碰到这个小女孩了。是聂瞳的那根金针，因为金针定魂，她现在虽然依然是灵魂状态，但因为灵魂非常的凝固的原因，所以触碰人体也并无大碍。
　　姜的话，她并没有种子。但是利用自己现在这种像是幽灵一样的特性，替小女孩偷出来应该也没有问题，而且小女孩说她的奶奶病了，自己也是半个药师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
　　而且，楚笑看着怀中瘦弱的女孩，她那破旧不堪的衣服已经无法在穿了，还是替她准备一些衣物好了。难得自己会这样关心一个和自己并没有关系的人，所以说自己其实还是有母性的嘛。
　　走到了树林之中，楚笑将覆盖在草上的白雪扫去，露出了枯黄的草茎和湿黑的泥土。她将手指伸入口里，狠心一咬，鲜血的味道在她嘴里弥漫开来。
　　其实楚笑非常不喜欢这样，因为很疼。疼得她都快掉眼泪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道术系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狠了，能这样自残的人会不狠吗？
　　鲜艳的红色在夜色之中黯淡的散发着一股药味，楚笑将血滴落在泥土之中。不一会儿一株幼苗就从土地之中钻了出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了雪层，一口气长到了楚笑膝盖高度后停止了长高。但是原本细小的枝桠开始结出了像是小灯笼一样的果子。
　　不一会儿，灯笼果实裂了开来，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丸子掉在了楚笑的手心里。楚笑将药丸碾成粉末，又装进了那个小灯笼果壳里面。吸收了粉末的灯笼缓缓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实。楚笑将它摘下，温柔的送进了小女孩的口里。
　　怀里那个冰冷的小孩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回温，但她依然昏迷着，而且因为骨折所带来的痛苦并没有减轻多少。
　　“要是被兰筝知道我用血培育这种玩意，一定会喂我吃断筋膏。”楚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小女孩放到一颗大树下。同时拿起树枝在小女孩周身画下一个简单的防护阵法，布置好后才慢慢地朝着小镇走去。
　　“姜，布料……还得弄点干净的水，我果然是一个好人啊。”楚笑一边感慨着，一边朝镇子走去。

作者有话说

　　其实楚笑一直对于自己和表姐之间的保护关系有一种执念和内疚，所以她会很自然的把情感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她崇拜表姐，想要成为表姐一样的人，弥补自己内心之中认定的‘表姐为自己而死’的内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