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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Sp.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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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或者你们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
难言的愤怒在某一刻席卷而来,毫无征兆地笼罩下,被困其中不知理性思考为何物。
不断地否定自我,you can do NOTHING。我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就陷入了那种状态,冲动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选择。
暴晒的日光,即使是下午三四点的时间段依旧灼热,我骑着车绕行家附近的各条町街,难以名状的愤怒占据内心。
与路过的几人短暂交接了目光,我无法判断那一刻自己的眼神是否杀气腾腾,迎着太阳白灼的光骑行了一个町街的长度,过分刺眼的光芒晃得眼睛反疼,用力的踩踏牵起大腿的神经直泛酸意,我以为我会想很多。
比如没用的自己如何存活过了十四个年头依旧完好无损,凡事只想着退缩到头来一无所获,无论什么都好,然而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是单纯地接受着周围情况反馈过来的图景,和我逆向交错而过的妇女、洒在地上过分亮堂的日光、很久以前就在那里的商店,眼睛纳入一定的景象就在脑海里反映出对应的指称。
仅仅只是那样而已,但那份狂躁不安的因子尚在身体里暴走,本该沿着原定计划转弯的路口,我出于某种情绪刻意将之忽略,远比平常的路程多绕跑道的一圈长度有余。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落下的习惯,在情绪不稳定的那会采取极端的暴走行为来无声抗议,那并不能对既定现实作出任何改变。
愤愤然至今,握笔的手还带着把稳车头的力感,纸页上字体的凹陷远比平时来得重上几分。
我想起那通电话,想起那来自谁,想起那寥寥几句的内容。
相隔一个大洲一片海域的距离,男人态度强硬的通牒,连问候都被省略。
我……
手中的笔悬在半空,原先还盘亘在脑海中的东西突然消失,我愣是想不起前一刻自己还在烦躁的事,那实质的内容在我得以将其记录下前,先一步从脑海中撤离,像是沾水的海绵在阳光底下曝晒了那么半分钟,随着其逐渐嘭起的体积,水分蒸发颜色淡退,到最后只剩下空空的一块。
镜中的我表情空白。
妈妈每隔一段时间会来找我谈心,而每次她离开后我看到镜中倒映的自己也是同样的神情。
茫然迅速褪去,却仍留下了一点痕迹,被回过神来的我寻得了端倪。
记忆有过短暂的断层,我却从来不会对此有所怀疑,只是接受妈妈给我的那套解释。
因为我的心理状态处在风雨飘摇的波及点,及时的诊疗有助于我维持健康,我对此深信不疑,笃定到连我自己都难言为何。
毕竟那是我血缘上最亲近的人,我得无条件地信任妈妈,即使那个人就血统而言,和她处于同一水平线,我却由衷地只倾向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