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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永不消失的咒语 ...
失眠之夜,置身在寂静的黑暗中,苏临风眼神疲倦而孤独,一颗心在自我焚烧。
记忆是黑暗中的微光,是飘渺的远方,唤醒他依稀朦胧的少年时代,将他带入废墟般的回忆。
苏鼎言的出现俨然一道永不消失的咒语,是他一生都躲不开的阴影。虽然苏临风已在心里清除父亲的概念,但在他不眠的记忆里饱含的是母亲充满泪水的痛苦不幸以及他年少时历经的成长与磨难。
痞男,风行于天下,像大多数男人不爱良家妇女的道理一样,温婉良淑的女人骨子里始终欣赏能撩动她们心思放纵不羁的男人,而他的父亲苏鼎言恰恰就是此类男人。当年母亲置外婆的警告于不顾孤身从上海远嫁北京,但当激情消退生活逐渐趋于平淡时,他们终因地理因素和性格差异出现裂痕。
上海留下苏临风的少年印记,他十七岁才离开外婆回到北京,那时父亲已然出轨。
苏临风无法释怀的是苏鼎言的绝情,他不仅抛弃自己和母亲,还抛下当时尚在年幼的临珊。
记忆中的临珊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在他欲离开时伸手抓住他并将自己冰凉的小手伸在他的掌心里,苏临风诧异的望着她,那天真无害的表情似一个纯真无辜的婴儿,他的心在那一刻被深深触动。
鉴于母亲的强烈反对,他只好先将临珊寄养在一家孤儿院,两年之后才将她从孤儿院里带回。
时有冬夏,花期已逝,往昔已随荒芜的烟云凋零,苏鼎言已失去当年的锐利锋芒。
苏临风正思绪沉沉时,苏临珊推门进来,看到哥哥心力交瘁透着倦意的神态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哥,你看上去很憔悴,那个人让你这么难过吗?”
“临珊,无论我多么想否认,都抹杀不掉楼下的那个男人,他是我们亲生父亲这一事实,如果你愿意与他相认,我不反对,也不会责怪你。“在妹妹苏临珊面前,苏临风表现得相当理智和克制。
“我才不会认他。”苏临珊对苏鼎言的印象只限于五岁之前的记忆。
“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临珊,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的母亲看作你的母亲,终生善待她。”
“哥,我现在已经这样做了。”苏临珊轻轻依偎在苏临风肩头。
“答应我,你要一直做下去,过几天我会送你和母亲去美国呆上一段时间。”
苏临风不得不在心中深思一个问题,苏鼎言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归?这十五年来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会不会带来问题和麻烦?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自己决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天色微明,大街上弥漫着棕色的雾,一个阴冷的黎明。
苏鼎言来到客厅准备离开,抬头看到苏临风肃然而立在楼梯处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他西装笔挺冷静卓越,挺拔舒展的身姿流溢一种高贵的孤独,目光冰冷如银色之箭,预言一场无声的风暴正越境而来,那藐视的神态仿佛在睥睨一个贸然入侵文明世界却拒绝文明施教的森林土著。
相视片刻,苏鼎言嗓音沙哑的问,“你一定要做的如此狠绝吗?你就不顾念一点父子之情?”
“怎及你当年抛妻弃子的十分之一?你给我和母亲投放的是du药,难道还幻想我回赠你蜂蜜?父子之情,夫妻之情,怎敌得上情人之情?别假意殷勤来取悦我母亲,这个家,不是你可以涉猎的。”
“临风,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犯下过失。” 苏鼎言不甘心的为自己辩解。
“过失?多么轻飘的一句话!看来你只是把你当年恶劣的行径,等同于在大街上不慎弄脏女人的裙子,然后随意的敷衍一句,对不起,请原谅,一切就过去了就万事大吉了?”苏临风鄙夷的嘲讽。
“难道就因为我过去的一次荒唐放纵,就终生不能被你原谅吗?”
“总有一种过错是不能被原谅的,例如你!”苏临风眼睛灼灼发光,“不要为你的错误辩解,你二十岁犯下的错,那是青春是冲动和叛逆,可以谅解,但你在四十岁犯下的错那就是堕落与罪孽,不可能博取同情。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一种过错,那就公允的为你的过错而偿付代价,这不是很好吗?”
“你也会有老去的一天,会彻底反省自己年轻时所犯下的错。”苏鼎言流露出忏悔的语气。
“但我决不会如你这般声色犬马屈从情yu,我以我的情感向你发誓,我言出必践。”
苏鼎言语气激动的说:“可惜,临风,你不是法官,你无权宣判我有罪,更不能给我定罪。”
“我不屑于反驳你,如果你非要将你的不堪本性演绎到底,那也未尝不可,我一定奉陪你来制定游戏规则,但我仍然要告诫你,你身后的这扇门是开着的,留下尊严体面的离开是你的上善之选。”
“我还有补偿的机会吗?”苏鼎言浑浊的目光里透出痛悔和绝望。
“除非你能穿越回去,抹掉过往发生的一切,但你很清楚我们都做不到。”苏临风冰冷的回答。
“你不相信,我也是会改变的吗?” 尽管苏鼎言非常恳切,但苏临风不为其所动。
“你会从此改弦易辙?鬼都不相信,走出这个房间,上天会给你答案的。如果不是我母亲仍对你抱有一丝怜悯,你早已隐身在昨晚的瓢泼大雨之中了,但愿昨夜的一场雨可以清洗你身上的污点。”
苏鼎言眼睛微酸,眼前这个眉目清朗极富才智的男子,是他的儿子更是上天的赠礼。
当年自己离开时他还不到二十岁,一别如斯,他已从一个青春少年蜕变为成熟自信的男人。
望着苏鼎言的身影在门口剥落消失,苏临风拿出手机打给在门外等候的郑以启。
来到餐厅,苏临风温柔的问候母亲,“妈,还生气?昨晚惹您伤心啦,下不为例,行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跟他说了什么,我耳朵不背全听到了。”秦慕莲语气平静。
“那你也一定听到了我跟以启说的话咯?”苏临风在秦慕莲身旁坐下,并亲自将一碗粥端到母亲面前,看到秦慕莲和颜悦色神态安详,他这才放下心来用餐。苏临风如此殷切,秦慕莲不便再追究。
苏鼎言走出大门就被郑以启带上汽车,汽车行驶一段路程后开进一个小区。
郑以启命车上的两个下属将苏鼎言和行李带到小区的一间公寓。
“这是苏总为您安排的住处,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每月的生活费也会按时打到您的卡上,苏先生说,只要您不再去接近和骚扰夫人小姐,他保证您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郑以启彬彬有礼道。
“他可真是仁慈。”苏鼎言闷闷的说道,“只是你们别忘了,我也是苏先生。”
“对不起,我们只听命于现在的苏先生,至于您目前的身份,只有等您重新得到认证之后再执行了。老先生,请务必理解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难处。”郑以启富于圆熟的外交辞令让苏鼎言紧闭嘴唇。
郑以启回到公司,看到苏临风正倚在办公室门口的墙壁上等他。
他不安的问候一声,苏临风却示意他进屋,进入房间苏临风坐在椅子里盯着他。苏临风可怕的沉默着,他的脸上风云莫测,目光中透出军旅的威严,似乎在运筹决策着什么,郑以启见状心虚不已。
温承已在私下里将江凝夏重生复活的消息简单的告知他。
“这件事温承是如何查到蛛丝马迹的,你在其中给我扮演什么角色?”苏临风锋利的发问。
“那天晚上,温承给我打电话说想看江凝夏的照片,我以为他是出于好奇,就把你办公桌上的照片给他传了过去,但我真得不知道他用来做什么。”郑以启的话音渐渐低落下去,头快垂到了胸部。
“温承是什么人?不知道你就敢把照片传给他?不知道你就妄想给我推卸责任?”
“苏总,或许应该感谢温承,幸亏他的机敏才发现江凝夏还活着的实事。”郑以启谨慎的辩解。
“的确应该感谢他,你现在就打电话把他给我约出来,我会好好感谢他。”
“现在吗?我这就打,连夏美琳一起约出来吗?”郑以启的本意是想让夏美琳来调剂气氛。苏临风闻言表情骤然霜降,“这是我和温承之间的事,是男人的事,别给我牵扯女人,你还嫌不够乱?”
接到郑以启的电话,温承准时来赴约,即将和夏美琳重返上海,他心情自然愉悦。
来到餐厅推开房门,他看到苏临风正神色阴郁的坐在沙发上沉默着,阴暗不明的顶灯下,房间透出一股沉重冰凉的气氛。温承沉静从容的在沙发上坐下,而对面苏临风的目光则寒气逼人阴森严峻。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得到证实,苏临风话锋突变,“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
温承被问的不自在,他望一眼郑以启,茶几上摆着葡萄酒和甜点,郑以启在一旁肃静无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江凝夏还活着的消息?”苏临风的神色明显不同于往常。
苏临风不会无端的发怒,神思敏捷的温承隐隐察觉其心思,他低头不语没有作答。
“温承,你是看不到黄河心存侥幸,你要么隐忍不说,要么就给我直率的漂亮一些,这和你以往的画风完全不符,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坦诚直率的交流方式吗?”苏临风严苛的神态令温承极为被动。
紧张的情势一触即发,苏临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到是母亲的电话便起身走出。
“怎么回事,郑以启,你上司发什么疯?”温承的心稍稍舒缓下来。
“温承,苏总认为我们俩联手欺瞒他,江凝夏这次回来是因为移民,这才是苏总发怒的原因。”
“那时候我只是怀疑和猜测,无凭无据怎么告诉他?我看他这纯粹就是迁怒。”
“可苏总对江凝夏是有感觉的,他们之间那么熟稔,肯定能察觉一切。如果你能及时告诉苏总,说不定苏总能赢得一丝先机,可问题是现在江凝夏已经接受了别人的求婚,苏总已经失去了先机。”
“郑以启,我们得口径一致,否则倒霉的就是你。”
“怎么口径一致,苏总已全部了然,他恼怒的是你没有及时告诉他真相。”
“他知道真相会怎样?他会怎么做?夏美琳的位置岂不是很尴尬?”
“无论怎么做,那都是我的事,我宁愿面临两难境地,也不愿意别人替我作出决定。”苏临风重新走回房间。温承向来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无改色,看到苏临风情绪激烈,他在心里不断克制自己。
《唐顿庄园》中有一句台词,你做错事,就得道歉,这是原则。
“苏临风,我向你赔罪,我当时只是怀疑,我还不确定。”温承万般歉疚。
“那你确定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亲赴法兰克福调查了吗?温承,你是有意为之,你更深层的心思是想与我较量,如果夏美琳选择你,你就带她重返上海,反之你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苏临风的话精确无误,被击中心思的温承沉默下来不予置评。
“怎么,一向巧舌如簧抗辩力一流的温总裁,这次转了习性竟然失声变为弱智了?”
温承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那像摇滚一样的反叛令苏临风记忆犹新,但此番他输理在先。
“我承认,我的确是有那种心思,但这不是你向我发出的挑战吗?你忘啦?”
“一个不坏的借口,温承,你少给我演示无辜,当初你被周子清围堵,我就不该救下你。我知道你家世辉煌却是野性难驯无人敢惹,你这心思难测心地不纯的家伙,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苏临风眼中闪烁白色烈焰,他将一杯酒推到温承面前,温承的嘴唇刚刚贴近杯沿又放下。
“怎么不喝,是酒的味道不对,还是不合你口味?你以为倒进杯子里的都是酒吗?你才来北京几天,就成功策反我的手下?”苏临风冷峻的发问。大海终于揭去平静的面纱显示其真正威严的一面。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苏临风,我去找江凝夏,向她解释一切。”温承满含歉意。
“我们是朋友吗?温承,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苏临风突然伸手将温承从沙发上拽起将他抵在墙上,带着一股黯然的力量逼视他,“感谢你的美意,江凝夏是复活了,可我们的爱情能复活吗?”
“你别这么绝望,苏临风,一切都还有转机。”
“这转机太渺茫,从她的眼睛里你能读取她的决心和意志,她不是一个轻易被辞色迷惑的人。”苏临风的心处在痛苦的边缘。“大多数人在看到凝夏第一眼时,都会被她沉静温淑的外表所蒙蔽和误导,但其实她的脾气并不柔顺,性格中不乏爽朗和果敢的一面,一旦她做出的决定,你很难改变。”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应该竭尽全力去挽回。”温承的话带着些许争辩的色彩。
“你说的简直比音乐还动听,怎么挽回?难道我要告诉那个无辜的男孩,我是江凝夏的前男友,我回来了,你可以走了,且不管旁人怎么说,连我都为自己感到羞耻和无地自容,更何况我们之间离别那么久,一切都有所改变有所不同。虽然我没有见过沈慕希这个人,但惟有真爱才会如此坚执。”
“现在她马上要移民,很快就会离开中国,想见她都得去国外。如果我走了,荣威公司怎么办?这是需要打持久战的。”苏临风烦躁的点燃一支烟,随着思绪的烟圈缓缓荡开,他若有所悟的看着温承突然之间灵光闪现,“我看不如这样,我去法兰克福找她,你来替我管理一年荣威公司,怎样?”
“苏临风,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不能这么玩。”温承惊异的睁大眼睛姿态终于放软。
“温承,这个玩笑我给你开定了,你休想卸去重压。”苏临风声音低沉克制,“从不亏欠别人是你的处事原则,你欠我的。”苏临风深知以温承的心性绝难调派,自己必须抓住他的弱点逼他就范。
“就算你愿意,你公司那些古董级的元老会答应吗?而且以我的能力也不足以驾驭荣威。”
“你不必自我菲薄,你的行为一向大胆不羁,执掌荣威绰绰有余。”
“苏临风,你别想把这罪名横加在我身上,我可不想被你永远困在荣威。”
温承坚辞不受,苏临风不依不饶,俩人斗智斗勇难解难分,郑以启在一旁看得很欢乐。
苏临风起身走出餐厅迈下台阶又蓦然回身,“看在美琳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温承,你给我听好,你和夏美琳能否终成正果全在我的一念之中。”苏临风的话含着隐喻说完果决而潇洒的离去。
“郑以启,你上司真是给我开出一个比天还大的玩笑。”北京的夜寒引发温承的感触。
“应该说是苏总打破了你的甜蜜部署,走吧,温承,别再感时伤秋了,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可从未见过苏总这么大动干戈,他即使再生气也会隐忍克制自己,你无疑是踩到了他划定的红线。”
“那么一个斯文的男人居然也会动粗,发这么大脾气。”温承不禁有些失悔和负疚。
“哎,温承,苏总给你准备的什么酒?”郑以启好奇的问。
“一杯柠檬水而已,你上司还是蛮体贴的。”温承端起一饮而尽,“以启,替我做一件事。”
“温承,你怎么总是命令我,你又不是我上司?”郑以启抱怨起来。
“这个世上有两种人,一种生来就俯首听命,而另一种天生就是指挥家发号施令,而我就是后一种人,有了我的指令你会做得更好,你要学会服从懂吗?如果我答应苏临风,我就是你的准上司。”
温承具有捕猎般的天性,天生就带有一种慑人的威势,郑以启不得不遵命离去。
苏临风是一个比温承还要成熟理智的人,在此文中,他的光芒被温承掩盖,但最后几个章节我着重在塑造他,因为如果要开新坑的话,楠竹绝对是他。目前我正在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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