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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首席名模林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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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公司门前一座新颖前卫的城市广场落成,一匹骏马良驹矗立在广场中央垂恋远方。
让想象改变一切,这是华美公司最新出品。
由温承亲自主裁的设计风格蕴含大胆不羁的想象力,弃绝了古典主义和颓废的洛可可之风,而是追求自由狂奔的动感格调,呈现一种落日之下自由之滨,如向日葵般朝向天空开放的独立完美姿态。
温承喜欢自由畅述的表达,此次设计吻合他的理念,疏密有致具有强烈的层次感。
夏美琳每次经过这里都会驻足欣赏,她在华美公司门口犹豫了很久没有勇气进去。清风扬起她一头美丽如缎的栗色长发,恰如纷乱了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正欲离开时一个清扬的声音从背后越出。
回首看到西装加身帅气飞扬的温承挺立于眼前,夏美琳心潮起伏目光闪烁不定。
温承埋进卷轶繁多的文件堆里几小时后不禁倦意十足,为了驱赶困意他冲了一杯咖啡后来到窗前站立,当他从窗口瞭望到夏美琳那孑然伫立的身影时便迅速的飞奔下楼,从身后急切地唤住夏美琳。
“美琳,你是来找我的吗?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望着聪慧优雅的夏美琳,温承的眼睛掠过一道明亮而愉快的光芒。
“温承,我知道你公务繁忙,担心会打扰你,所以就想改天再来。”夏美琳神色拘谨的回答。
“即使我的工作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见你。”温承将夏美琳让进公司的大厅。
夏美琳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定,温承静静地注目她。五年的时光,已令夏美琳从青涩唯美的丁香少女成长为美丽优雅的知性女人,望着温承眷恋如斯的眼神,夏美琳不安的回避着他炽热的目光。
温承辉煌的家世始终令夏美琳有深深地抗拒感,对她而言那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幻。
“美琳,你这次来华美,是有事要跟我谈吗?”
“是啊,温承,你怎么知道?”夏美琳笑吟吟地问。
“不然,你是不会来的。”温承目光凝视她轻轻地回答说:“说起来真是令人伤感,美琳,这应该是你五年来第一次来我的公司吧,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把我看作是你的朋友?”
“温承,不是这样,这五年来我一直忙于工作和立足而无暇分*身。”夏美琳慢慢吐露着隐衷。
“那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对你的关心和帮助?”温承神色透着不解。
“我不想依赖任何人,我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独立奋斗,这样我才会感到安心。”
“我明白。”温承淡淡的一笑又接着问:“你今天找我是为什么事?”
“是这样,我的上司希望可以在我的专栏发表对你的专访,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夏美琳直接对他表明采访的意愿,温承闻言却收敛笑容婉拒了夏美琳。
“美琳,什么事都有回旋的余地,唯独这件事不行。”温承拒绝之后又极其认真地向夏美琳作出解释,“我之所以不接受大众传媒的采访,是不想令自己的私生活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对我而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其他的商界精英接受你的采访。”
温承思想独立不喜欢哗众取宠,他的婉言谢绝,令夏美琳内心由衷地升起一丝敬意。
“美琳,我是不是令你感到非常失望?”
面对温承歉意的眼神,夏美琳轻轻摇头,“不,我并没有感到失望,这其实已在我的意料之中。之前我就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媒体的触碰,但总编希望我能够尝试一下,所以我只是在例行公事。”
李玮凡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温承亲自将咖啡递到她面前,俩人回忆起在浙大时的快乐时光。
“温承,你还记得在浙大教我们音乐和舞蹈的那位小叶老师吗?”
“当然记得。”提起小叶老师,温承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温承对于那位年轻漂亮的小叶老师时刻铭记,他和麦家明曾经在一段时期里非常迷恋滑板。
俩人在清晨练习滑板时不慎撞飞了小叶老师手中的乐谱,被外表看上去柔弱娇小却体能惊人的小叶老师,一直追到了教学楼的顶层天台上,俩人惶恐不安的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一整天都未敢露面。
这段典故常常被其他同学用来嘲笑讽刺俩人的英勇行径。
“前段时间我回杭州偶然碰到她,她还向我问起你呢。”夏美琳笑道。
“你回杭州了?”温承心里一动。夏美琳不经意的点点头,“我每年都会回去一两次。”
“美琳,你回杭州有事吗?”温承探询的问道。
夏美琳脸上立刻蒙上一层忧郁的面纱,神情里显现出一种淡淡不可描绘的疏离感。眼看温承就要触及到敏感的核心话题,夏美琳却及时中断谈话并起身站了起来。“温承,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美琳,我可以请你留下吃一顿晚饭吗?”温承的声音充满期待。
“对不起,温承,我今晚还有其他安排,我就不去了。”夏美琳婉拒了温承。
温承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困惑,他始终费解夏美琳为什么总是回避自己,总是刻意的与他保持着一种疏远的姿态。这令温承感到兴味索然,他不便再挽留,而是亲自将夏美琳送出了华美公司的大门。
温承立在台阶上,凝视夏美琳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感向他袭来。
“美人鱼游走了?看来你今晚是没有下对鱼饵。”麦家明悄悄走近。“这鱼是否上钩要看你能否下对料,夏美琳不过是寻常女人,如果你用别墅和豪车对她进行狂轰滥炸,成功率就是百分之百。”
“麦家明,如果夏美琳是一个可以被物质引诱的女人,那么,她现在绝不仅仅是止步于一个小小的专栏编辑,这个世界应该会有更大的舞台和空间来任其施展魅力,但也会因此而失去她应有的价值,正是因为她的甘于平庸,才赢得了我的尊重和爱慕,而你的方法纯粹就是缘木求鱼,愚不可及。”
“既然你不领情,算我没说,那你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总有一天,我会彻底击溃她心中筑起的坚硬城池。”
******
温承和郁方平在网球馆打球时接到李玮凡的电话,李玮凡告诉他有家海外客户想亲自和他面谈。
他只得中途折返,俩人开车来到停车场,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穿红色风衣的女孩挡在路口。
“小姐,请让一让。”方平启下车窗探出头,女孩斜睨了他一眼丝毫未动。
“喂,这里是停车场,你干嘛挡住路口?”郁方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口气便稍显不耐烦。
“没人说这儿是火葬场。”女孩针锋相对的奚落他,空中立刻弥漫了浓浓的火药味。方平被噎得够呛,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进行反驳。半晌他才黑着脸回敬道:“小姐,你是被打了鸡血吗?”
红衣女孩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道:“看你这副嘴脸,应该是害了牙疼病了吧。”
“我看这女孩是成心找茬,温承,你下去理论一下。”
温承耸耸肩不予理睬,方平只好自己下车,温承透过前车的玻璃看到俩人在激烈的争执。
不久,便看到郁方平脸色难看的回来。他边走边气咻咻的说,“好吧,傻妞,那你就在哪儿给我待着吧,一直待到天黑也别动,晚饭也别吃,没准这上海市政府还会允许你在那里盖一栋别墅呢。”
回到车里又大声地说,“小姐,我听说这里过去是一个坟场,你可千万别遇到鬼啊。”
女孩莞尔一笑继续毒舌:“大白天遇到你,我还真是撞到了鬼,不是吗?”
针尖对麦芒,郁方平丝毫没有占到便宜,气得他加足油门绝尘而去驶向另一个入口处。
郁方平从反光镜中看到,汽车后面的排气管窜出的屡屡黑烟,像一团浓雾霎时裹住了红衣女孩,迫使她捂住口鼻连连的向后退,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看到这里,方平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待看到温承,他立刻又沉下脸,“在你的公司里发生这种事,你竟然袖手旁观。”
“是这样,我不方便下车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女孩应该是我们公司最近新签约的模特。我听说她对合约的部分条款有些不满意,也许正在气头上就被你给撞上了。”温承耐心地向方平解释。
从公司里出来已是黄昏,俩人站在公司楼下商量着去哪里消遣,稍后方平去开车。
身后的一扇窗户被悄悄地推开,有人拿着一罐喷雾剂对着外面一阵猛喷,全部喷在温承身上。
温承大惊失色回头望去听到有人说,“喷错了,怎么突然间换了一个人?”
稍后,从远处匆匆跑过来一个女孩,她充满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温承抬头一看,立刻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在停车场跟郁方平吵架的那个女孩。此时方平的车也开到跟前他一下车便惊讶的问道,“怎么啦,温承?”温承看了看方平又望了那个女孩一眼恍然大悟。
见此情景,方平心中明白几分立即大笑,“弄巧成拙了吧,小姐,你的智商到50了吗?”
女孩被抢白的无地自容,恨意丛生:“算你走运,不过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还会有下次吗?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华美公司的总裁,你上司的上司。小姐,我可真替您担心呐,不知今晚你还能睡得着觉吗?”郁方平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女孩的脸被奚落的青黄不接。
她恼怒地反击,“下次再遇到有你好看的,去死吧,你这个无赖。”
女孩最后一句话因气愤至极口不择言,郁方平还想出言讥讽,被温承的喇叭声催上了车。
“真不公平,你惹下的祸却要我来买单。”温承一边开车一边抱怨。
“谁让你在一边做看客,这就是你的报应,活该如此。”温承被抢白得一时语塞。
温承正要回敬时,却猛然发现车前方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一路嬉戏追打着正在横穿马路,吓得温承猛踩刹车,车虽然是停住了,但未系安全带的郁方平的头却不慎撞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郁方平启下车窗对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连声呵斥:“不要命了,在大街上胡闹什么。”
这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初中女孩,其中的高个女孩闻言双手插在腰间怒目圆睁。
“你才胡闹呢,有本事你撞过来啊,哼,只怕撞了我们,你赔不起。”
矮个女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见她不停地用脚狂踹着前车的两个轮胎,似乎那两个轮胎是她上辈子的仇人,其霸道与狠劲绝不输给那个高个女孩。顿时,郁方平像泄气的皮球般缩回到车里。
“我们今天是怎么了,净遇上些煞星,温承,你昨天晚上肯定是没做好梦。”
“我看没做好梦的是你吧,不然怎么会整出这么多事情来?”俩人竟然在车里起了内讧。
街上的行人皆稀奇的看着这一幕,车前的两个女孩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誓不罢休的样子,温承心里焦急却又不愿跟两个女孩多费口舌,而自己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感觉很难受,急切的想回家换衣服。
“还是先到我家吧,先换上我的衣服,算是给你赔罪。”方平对温承说。
无奈之下,温承只好倒车调转车头往回开,在反光镜里,他目睹到那两个和飞扬年纪相仿的女孩又是跺脚欢呼又是击掌相庆,高兴地忘乎所以。只是一想到庄飞扬,温承的情绪立刻低落下来。
******
温承的车刚刚在郁公馆的门口停下,郁方丽就迎了出来,她一眼便发现了温承的异样惊呼。
“温承,你的衣服怎么湿了?你不会是开车开到河里去了吧?”
“这一切全是拜你哥哥所赐,他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把灾难降到别人身上。”
“方丽,你先到楼上拿一套衣服让温承换上。”郁方平叮嘱妹妹。
郁方丽抱着衣服来到洗浴间门口,“温承,我把哥哥的衣服放在了门口,你记得换上。”
“好的,谢谢。”里面传来温承的声音。方丽发现温承的皮鞋上也沾上了污渍,便俯身拾起从旁边的壁橱里拿出刷子,仔细认真的刷了起来。直到她确认干净之后才将鞋整齐的摆放在浴室的门口。
方平默默注视着方丽做的一切,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他起身来到楼下的客厅里。
方丽随后下楼发现哥哥正深陷在沙放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方丽,只怕你的这番付出不会有任何结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哥哥懂你的心思,只是温承不懂,男人总是不珍惜身边的女人。”
“太熟悉的地方会失去风景,我也并不奢望他会爱我,哥,温承心中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女孩?”
“是,他痴心的爱着他的大学同窗夏美琳,一位个性如空谷幽兰美丽不张扬的女人。”
“从日本回上海的那天,我和温承在机场巧遇了她,从温承望向她的目光里,我就已经知道,她应该就是温承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美丽自然而不失优雅。”郁方丽神情黯然目光里充满了失落。
“温承这些年不近女色洁身自爱,为的就是能够如愿以偿赢取夏美琳的心,只是夏美琳心中爱的却是她青梅竹马的男友许伟杰。方丽,你大概想象不到,骄傲如温承那样的男人也会如此失意,看来这上天是公平的,它为你打开一扇窗的同时,却又为你关闭了另一扇窗。”郁方平叹息般的说道。
郁方丽无法想像,夏美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有勇气拒绝像温承那样的男人。
“那温承岂不是很难过?”
“甘苦自知,所有人都知道他痴恋夏美琳,他自己也从不隐瞒。如果你够聪明还是趁早放弃,因为爱上像温承那样的男人,注定一生都会痛苦,爱情本来没有谁对谁错,早一步或是晚一步,只是温承太过执着,纯粹是在自作自受,但愿他永远也得不到夏美琳的心。”郁方平恨恨诅咒了温承一句。
“哥,你这是在诅咒温承,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喂,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温承边说边沿着楼梯拾级而下。
方丽回过身来不由得心神一荡,眼睛痴痴地望着温承。
此刻的温承令人眼前一亮,他刚刚清洗过的头发乌黑闪亮,黑黑的眼睛里染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蓝色的休闲上衣配上同色的牛仔裤,就如同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愈加显得丰神俊朗,风采迷人。
“方丽,怎么这么看着我?”
方丽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掩饰,“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晚餐是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中开始,又在一种无比尴尬的气氛中结束。虽然饭菜很合胃口但温承吃的是索然无味,他发现方丽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而郁方平则神情淡漠一言不发。
温承匪夷所思,他不明白这期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令这兄妹俩前恭后倨判若两人。
晚餐过后,温承喝下一杯茶之后起身告辞,兄妹俩将温承送到门口。
他准备上车时对近在咫尺的方丽说,“是不是我今晚说错了话,惹得你和你哥哥不高兴了?”
“没有,温承,是我自己一时情绪低落,不关你的事。”
温承的神情明显松弛下来,“你回头看你哥哥的脸,比这夜晚的天还要黑。”说完上车离开。
兄妹俩上楼在卧室门口方丽停住,“哥,当初温承邀你一起创业,你为什么拒绝?”
“当时父亲已经准备让我接手恒信公司,所以就只好婉拒了温承。”
“你看,这就是你不如他的地方,温承敢于反抗他的父亲,坚持崇尚个人奋斗。”
“温承同他父亲失和多年,彼此之间形同水火冰炭难容,温承当然不愿意进温氏,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原因,而他创立华美公司的初衷则是因为庄飞扬,只是为了坚守对她哥哥庄清扬的那份承诺。”
“就是那个寄养在温家的小姑娘?”方丽眼前浮现一个美丽倔强的少女形象。
“那可是个真正难缠的鬼姑娘,这个骄纵任性的女孩敌视每一个试图靠近温承的女人。”
“庄飞扬,如此厉害吗?”方丽好奇地问。
“你可不要小视她,温承智勇双全语言锋利才思敏捷,但唯独对庄飞扬束手无策,甚至已到黔驴技穷退避三舍的地步,即便他最后能够如愿以偿赢得夏美琳的心,面对庄飞扬这一关依然很难过。”
哥哥离开后,郁方丽独自站在走廊上发呆,她心里忽然替温承感到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