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鬟》行湘子

2、陆府之初来乍到

　　“听说了吗？枫儿姐姐她做了大公子的通房丫头！”
　　“听说了！”
　　“是啊是啊！府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不是新鲜事儿了！”
　　“可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是猜猜她怎么被选上的。”
　　接着是在水榭中悄悄的做耳语装，听了的几个人都掩嘴偷笑。
　　“啊呀，这听着可羞死人了。”
　　“你们可千万别传出去，这可是个秘密。”
　　“那你怎么知道的。”
　　“一般人我不告诉她！”有几个样貌清秀的丫鬟在曲水回廊里谈论着府里的新鲜事儿。
　　从曲水回廊的另一头走来一位中年的美妇，身着藏蓝袄褂，目光平视，见有那群丫头在前，微皱了下柳眉，身边的丫头会意马上上前要去清道，但那美妇却一挥手绢阻拦了那丫头，而后继续举步向前。
　　我排在美妇身后的几个丫头之列，侧身掠过身边几人的面貌及神态，见她们有些人竟沉迷在这如画风景中了，不禁有些感叹，是不是自己太不知享受了，12岁就该有个12岁人的心性吧，可惜难改哦！
　　还在我暗暗叹息的时刻，美妇已经快走到那群丫头跟前，那群丫头也察觉到了有来人，便马上整理了队形，向美妇行礼。美妇这才露了个微笑，心中似乎满意了。
　　“沁心姑姑好！淳儿携婉儿与二公子丫头棉莞，给姑姑送福了！”听这声音十分婉转动听，很是沁人心脾。我微微抬起头，只见一身素衣却着粉色袄褂的女子，看来此女应该是几位公子的陪侍丫头了，但是未免也穿的太素净了吧。
　　“淳儿、婉儿你们今儿不会是专门给我送福来的吧。”沁心姑姑似乎也没有为刚刚的事情动怒，反而这位管事姑姑竟与她们闲聊了。
　　“姑姑，这话说的。向您送福是应该的，至于其他的我早就想姑姑您提过，自然不是算在今日啦。”说着便示意那素衣女子一同挽着沁心姑姑，看的出来沁心姑姑还满喜欢她们两个的，另一个模样略微生涩的，想必也是刚进府不久的，也不好直接套近乎，便站在一旁微笑。
　　陆府果然不同于其他府，起码从管事姑姑与丫头的相处来看，还是我比较能接受的，想到这里，我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丫头也似乎拥有同感，而且开始打量起几个丫头来。也许是太过喜形于色，那素衣姑娘竟朝我们这些丫头这边看了一眼。
　　而后她们有互相聊了几句，便道不继续打扰沁心姑姑了，退开了身让姑姑过去了，在走过她们身边时，我听到了几句话。
　　“不知道这里面可有淳儿你看中的？”那素衣女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你也别太急。”继而是一些叙叙的声音，这样看来她们果然是故意来这里等姑姑的，并不是闲逛，而且姑姑也是知晓的，毕竟大冷天的，谁会在这里聊天闲逛。但是当时我也没多想，便随着姑姑走进了院子。
　　作为新进府的丫头，理应是通过一个月的训练的，但是因为府里刚走一批丫头，原来的集中训练时间就改为了半月，另外半月就留由各院子的大丫头训练。
　　陆府内人丁兴旺，陆家大老爷在朝为官却只娶了一房，称呼为大夫人，大夫人甚少管理家务事，基本是由其陪嫁姑姑沁心姑姑与管家陆严代为照看，陆府内风气较为宽松，原因主要是来源于大夫人的调教，据说大夫人生的极美，但是由于府内奴才刚刚才换了一批，新进的奴才还没见过大夫人，她的长相外貌也就成了我们这群刚刚进门的丫头的好奇之所。
　　沁心姑姑主要掌握府内要事，而陆严叔主要是管理护卫和外部事宜，可谓是协作得宜。除却管事，陆府一共有三位公子，没听说有陆姑娘，可见大夫人的地位是十分巩固的。
　　在姑姑介绍后，有许多丫头都露出了一脸钦佩的模样，不知是否是错觉，当时沁心姑姑似乎眼中有一种难掩去的愤怒。据说沁心姑姑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难道说，她在为大夫人难过带着猜测，我没有同其他丫头一样一味赞颂着老爷和夫人的夫妻伉俪情深，非要回答就是用微笑而示人。
　　总之在不熟悉环境，而环境也不熟悉我的时候，微笑少语都是我的保护色。果然，在不经意中我见到了姑姑身边的丫头向姑姑示意我的特殊。
　　走过曲水长廊后，就能望见远处的云山还有与之相连的小云山，这是陆府北边的天然屏障，山上不仅有陆府开拓的果园，还有一些树木的种植点，但是都有人把守，不可随意乱闯。
　　陆府全院分为四个部分，在一个园子中能领略到山水、田园、山林、庭园四种不同景色：中部以水景见长，曲曲折折多是覆盖的湖水、池水，是全园的精华所在，而湖中的明瑟楼更是聚集陆府亲贵之所；
　　东部以曲院回廊的建筑取胜，也是公子邀请朋友畅游之所，飞檐建筑惹人注目。在午后也常常有歌姬在曲水回廊旁的景园进行演出，没错，陆府虽无一房姬妾，但是却培养了许多歌姬，所以在东部也是艳香情史发生极多的地方。
　　园的东部有细雨厅、伯牙馆、书香处、冠云台、冠云楼等十数处斋、轩，院内池后立有三座石峰，居中者为名石冠云峰，两旁为瑞云，岫云两峰，北部具山野风光，并有新辟果园，应大夫人要求，院内还种植了许多瓜果蔬菜，常常成为府内招待客人的盘中餐。
　　西区则是全府最高处，有野趣，以假山为奇，土石相间，堆砌自然。内有清风池馆，常是老爷与三位公子的知趣相投之士所居地，
　　西区还有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座元山峰，据说上建了一个远翠阁，但是具体谁住很少有人知道。
　　之前提到的歌姬舞姬，我虽知数量庞大，但是真正走进看时，我才惊讶了，陆府内竟专设了一个池南苑供其吃住，还有舞园让她们排练消遣，但是我们并未走近，只是远观了一下，沁心姑姑就一脸厌恶的带着我们走开了。
　　“你们也都给我长点心，这里少来！每年我都要同许多人说这句话，但是真正能听进去的并不多，这个地方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你们听明白了吗？”沁心姑姑对着我们说完后，扫了一眼我们，正打算离开，就见衣着鲜艳，身披白色缎面斗篷的女子出门来，笑脸十分明艳动人，让人过目不忘。她见到姑姑立马十分和善地拜见。
　　“沁心姑姑，欣儿有礼了，祝姑姑今年得好福。”
　　我们原本以为姑姑必定怒色，但是一反想象，姑姑竟然亲切地拉住她的手嘘寒问暖，这算是怎么个回事儿？
　　“近日姑姑这般忙碌，不知大夫人可好。”姑姑笑呵呵
　　“还记挂大夫人啊，她十分安好，就是有些想念你的舞了，只是那琴师不知好歹，怎么的，大夫人的生辰就比不得那群下”
　　“姑姑，等琴师回来，必定好好向大夫人赔罪，如今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向夫人求求情吧，想来姑姑的话在大夫人面前也是极有用的，欣儿在此先谢过姑姑了。”姑姑狡黠一笑。
　　“是，是，你们已是一体，我也就不挑拨了，我就是看不顺那些琴师乐师的，今儿有事，先不同你聊了。好好休息啊！”那女子又是盈盈一拜。
　　“那欣儿先送过姑姑了。”
　　（配上有些紧迫的音乐挺有感觉的，推荐 Children of river—Secret Garden）
　　大半天后，我们逛完了院子，最终聚集在明瑟楼，明瑟楼果然是富丽堂皇，但是我们不是来欣赏的。进府是不容易的，要经过三项考核。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事情都和“三”有关系，我只知道，这三项考核必定是同我们所要分配的地方是有关系的。
　　“你们的第一项考核就是：抽签寻目的地。”姑姑站在高地，来回走动，寒风吹动了她的鬓发，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一个府衙做丫鬟的场景。
　　“在通来明瑟楼的三条回廊尽头放置着数目不均匀的纸签30张，你们30人一人一签，先到先得，若一处纸签被抽完，就要马上去另外的放置点抽取。”
　　“你们的第二项考核：在目的地认识第一个人。所找之人不固定，我们在特定的时间内是安排了人在那边，但是过了时辰，你们就要自己想办法，只要在落日前回来便可以。至于时辰，是根据你们目的地的远近所定。”
　　陆府的园子名为游园，是一个动宾结构的词。逛完院子，我想我可以概括出的是，这个园子很大。这项考核我猜不仅是为了考察我们的临时记忆力，还有可能这院子里的某位公子或是任何有身份的人是个路痴。
　　或者这根本就是在测试我们的脚程？
　　“第三项考核：在第一位朋友身上拿一件信物来。无论是什么，而全程我们会派人一路考察。”这个就强了，人群的气氛在听完这考核后都有些异动，有些人摩拳擦掌，有些人则是愁眉不展，有些人故作镇定。不得不说，这让我联想无限，也确实堪称奇迹，在这样的古代还有人能想出这办法来，丫头也是各园子沟通的桥梁，会打听，能说会道自然也是其中一项重要的项目。但是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无语的考核来？
　　“初次分配我们将会在明天公布，而后15日大家要努力接受培训，成为各园子的好助手，现在的话，就开始吧！”
　　既然考验已经开始，何不勇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