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神》夏何

12、契约（一）

　　我不解的回头看着身后漂浮着的司位。
　　只见司位由于生气，导致双眼微微泛红。
　　“难道天族，都没有好好教导你礼仪吗？你不能与魔神殿下并驾齐驱的。”
　　我一脸了然的样子，然后不急不躁的看了看，我自己与洛奈尔刚好形成一条直线的肩膀。
　　身为一个在21世纪，享受惯了自由主义的我，并不打算听从司位的警告。
　　“可是，在契约期间我不是洛奈尔的主人吗？”
　　我记得，恶魔在完成任务之前，要把雇佣者当成主人的。
　　司位暴走，“胡说！洛奈尔殿下，殿下他......”
　　突然洛奈尔回头，吓得司位连忙把之前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我颇好哥们好兄弟的搂住他的肩膀，司位这一次干脆摇摇晃晃地差点从空中摔下去。洛奈尔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我搂住他肩膀的手上，然后停留了半晌，他才悠悠地说了一句。
　　“司位，西曼说的没错。我在达成他的愿望之前，确实是他的仆人。”
　　他不卑不亢的说出这话来，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像被耍的那个。
　　说到我的愿望，就是最初被那个绿眼恶魔压着时所想的，我要得到力量。为此，洛奈尔想好了一系列方法帮助我迅速成长起来。
　　之后，司位对我就有了一种无法说清的崇拜感，几乎一边介绍阿莫尔，一边不忘用眼神热烈的“注视”我。
　　“这里是阿莫尔最大的奴隶市场，从这里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奴隶，包括天使。”
　　它有意提到天使，我不在乎的点头。在哥莱莫斯的时候，那里也有一个奴隶市场。可是我当时也没有什么精神去观赏，就一个人先回去了。想不到，到了魔族的领域，还是没少的了这一趟的奴隶市场之行。
　　随着它往里走，熙熙攘攘的魔族血族，围着一个个拍卖的奴隶。如司位所说，真的什么种族都有，还有神族。
　　各式各样的奴隶有的关押在铁笼子里，有的直接捆绑着，还有的脖子上带着项圈。让我这么一个自由主义的大好青年这么看着，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为了避人耳目，凯莫林披上了一件连帽子的披风。我本想问他问什么来这里，可是目光一下子被一个奴隶吸引住了。
　　一个一头金发的奴隶，被当成靶子放在一处场地里，血红的眼睛因为失血太多，已经无法完全睁开了，金色的头发被污垢弄脏了，但是，我却惊呆了。
　　有种感觉，我认识他。
　　从他高大的体格来看绝对不会是天族，能有金发的种族除了天族就只有精灵和兽族。这个人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精灵，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兽族的人。而我竟然觉得认识他，难道他也在兽族之乱，目睹过西曼折翼的经过？
　　我拨开挡住我的几个血族，往里面去。
　　“这个奴隶，我买了。”
　　说完，立刻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少年，他快死了，要买也买个好的，这种垃圾要了也没意思。”一个大熊一样的魔族好心的说。
　　我嘴抽了下，“可不可以卖给我？”
　　我眨动自己亮晶晶在眼睛，笑得漫天空粉红花瓣飘。
　　我看着一下子惊呆一片的魔族和血族，心里叹了口气，长的帅气就是方便。
　　被一群人围观虽然不大舒服，但是这丝毫没能影响我要买下他的决心。既然他都拿出来卖了，为什么我出钱不能买下来呢？

　　“你叫什么？”
　　突然一个血族问。
　　“拉拉德尔。”
　　我想都没想，随便瞎掰了一个名字。问话的是个血族，他站在街旁的阁楼上，靠着护栏，正复杂的看着我。
　　“你不能带他走，他是魔族的罪人。”
　　血族长了张细腻秀气的脸，说话时已经跳了下来，站在我面前不远处。
　　“这里不是奴隶市场吗？既然是卖奴隶的，为什么我不能买呢？”
　　司位闪身到我面前，用力地对着我眨动他的眼睛。
　　“我是血族之皇，枚七诺卡。我说不能买，就不能买。”
　　他说自己是血皇的时候，语气就好像在说哥们借个火一样自然。随着他的这句话一出，周围的血族立刻恭敬无比的单膝跪地，一脸虔诚的望着他。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类似于精神征服力，更无法明白这种精神的重要性。正是如此，我注定当不了君王，更无法掌控子民的内心。
　　“血族的子民告诉我，昨天来了一个类似其他贵族血统的血族。应该说的就是你吧，你身上确实带着一股类似我族支配他人的贵族气息，不过却不是血族。我不懂的是，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边说，一边变化，眼睛渐渐拉长，肤色越来越白，一样血红色的眼睛，耀眼的银发像疯长的草，一直蔓延到脚下，精致的仿若水晶一样的血皇，一步步靠过来，一步脚下便长出一片血蔷薇，我张嘴一时无言，太他妈漂亮了。
　　司位忙说：“殿下。”
　　洛奈尔隐藏在帽沿下的嘴角轻轻一勾，在那个枚七诺卡风骚无比的走过来的时候，轻声一笑。
　　这笑声不大，却刚好能让枚七诺卡听见。
　　血皇已经跪了下来，恭敬的低着头，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上一刻还唯我独尊的他，这一瞬间就变得这么乖巧，可见凯莫林有多恐怖。
　　“殿下，您怎么来了？枚七诺卡失礼了。”
　　“他要，就给他吧。”
　　简洁，明了，速度。
　　我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兽族，也莫名其妙的成了整个魔族的罪人。因为这个人是兽族的小王子泰摩，而我竟然公然救了他。
　　洛奈尔利用我的事，我根本没时间质问他，就被他带到了境北去找龙蛋去了。

　　泰摩由于受了重伤，根本说不出话来。司位听从安排，直接找人把泰摩送走了。我这时候，才完全明白过来，自己在这场奴隶市场之行中，所扮演的角色。
　　司位说，泰摩曾经救过洛奈尔，但是身为魔神他又不能公然救下泰摩，只好借助我的身份来完成。虽然在场的血族都知道是洛奈尔放了泰摩，但是由于洛奈尔被我召唤了，这件事的主谋可以直接归根于我这个雇主。
　　虽然不大乐意莫名其妙被利用，但是我也不怕成为魔族的罪人，反正天族与魔族一向不和，大不了以后上战场小心点就是。